有了糧食心裡踏實,若離一直都睡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其實算一算時間也沒睡多久。
按照慣例,先起牀洗漱完畢,掃院子做飯,已癡吃的麪缸朝天了,所以做飯之前先得推點面。
昨天提進來的麻袋被放在磨房的面櫃裡,這是爲了防止老鼠偷糧,本來蓋傾眉司馬小嬋她們三人說好的推磨時三人合作,可是這以後糧食不多,也就好似吃一兩天推一點,基本上都不用籮過,也就不再搭夥。
昨晚借回來的糧食不少,據保守預算和上些蔬菜野菜的,每家怎麼着也能湊合上兩個多月,這些天蔬菜長勢茁壯,也能抵擋一下。
進了磨房看了面櫃。櫃蓋壓得嚴嚴實實的,她掀開櫃蓋看了看,兩隻大麻袋摞在裡面。她沒有力氣將它們提出來。
只好找人幫忙,她走出磨房想要回去喊醒甄一脈,他還在睡覺,一眼看見司馬羽正從大門外走過,。想着甄一脈昨晚上幾乎沒閤眼,這會起來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提出一袋面的事兒,便衝着大門外喊:“司馬羽,司馬羽。”
司馬羽停住腳步,從大門側面的院牆外探進頭問:“若離姑娘,有事兒?”
若離忙過去將大門打開伸出頭去說:“司馬羽,剛好看到你,進來幫個忙。”
司馬羽應了一聲:“好。”就跟着若離進了院子。
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地面光光的,就算是土地也幾乎一塵不染,牆角處摞着一大摞樹枝及摺好的柴禾,柴禾旁邊是一堆乾枯的蒿草。
司馬羽第一次走進只隔了一個院落的院子,眼睛四下看去,正房大套間的門筐窗櫺都被擦拭的很乾淨。露出了本來的暗紅色的漆色。門口放着兩塊平整的石頭,另外兩間的門窗就看不出什麼顏色,雖沒進來卻知道那是甄珠兒甄貝兒的房間。連廚房磨房雜物房的門都被清洗的乾乾淨淨,只有甄珠兒甄貝兒房間門顯得很不協調,沒人似的。
雖然簡陋,和以前他跟着爺爺出征打仗去的農家一樣,卻看起來就很舒服,就如農家有位能幹的主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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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笑了笑跟着若離來到磨坊。
若離先走了進去,轉身才對跟在後面的司馬羽說:“司馬羽,請你幫我將櫃子裡的麻袋擡出來。我力氣小。”
司馬羽點了點頭,磨房更加的乾淨,露出麥稈的粗糙的牆面木板蓋起來的房頂都被掃的乾乾淨淨。地上撒着水,散發着一絲清涼,面櫃泛着黑紅色的光澤。
若離將司馬羽帶到面櫃旁,挽起衣袖準備幫着一起擡。司馬羽笑了笑小聲對她說:“若姑娘,不用你幫忙。你往邊上讓一讓,小心撞着你。”
若離聞言往後退了退,就見司馬羽很輕鬆的將一隻麻袋提了出來問:“若離姑娘,放哪裡。”
真是神力!若離的眼神有點恍惚,這一麻袋少說也有一百斤,她挪都挪不動。他就這樣輕輕地一隻手就提了出來,像是拿出一根羽毛般。
比甄一脈還厲害,甄一脈還得用兩隻手抱起來。
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便用手指了指面櫃旁邊,司馬羽將麻袋靠着面櫃放下,又輕輕提出另一袋。
提完兩隻麻袋,司馬羽拍了拍手笑着問:“若離姑娘,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若離忙擺着手。帶着無限佩服的表情由衷的讚了句:“司馬羽,你真是神力啊。怎麼這麼大力氣!”
司馬羽英俊有形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若離姑娘過獎了,。那裡是神力,只是舉手之勞。”
“早知道你這麼厲害,就不叫你幫忙了,真是大材小用了。”司馬羽和若離幾乎沒有說過幾次話,有點拘謹,若離卻是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男男女女說話打交道在她意識裡就跟吃飯一樣是必須的,只不過平時人家都不主動和她說,也沒什麼事。
便很八卦又帶着不露痕跡的恭維接着說:“司馬羽,你是不是和薛仁貴一樣有九牛二虎一龍之力啊,那以後要是誰敢欺負我們,你就摔死他,不對,是將他扔到九霄雲外。“
司馬羽臉更紅了,他平時只是和哥哥司馬翼在一起的時候才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單獨起來還是有點害羞不苟言辭這也許是兩人是雙胞胎的原因,現在面對若離毫無掩飾的誇獎,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只好輕輕笑着一個勁的說:“沒有沒有,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了,若離姑娘過獎了。“
“也不過獎,金若離你不知道,司馬羽司馬翼那可是絕代雙俠啊,兩人不但是長相威武武功蓋世,還俠義心腸呢。”
若離看司馬羽健康的麥色皮膚泛着紅暈,想着他剛纔的神力,有點俠骨柔情的感覺,眼裡閃過一絲戲謔,就想調戲調戲他,鮑天麟敲鐘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天麟,你來了,你也跟着若離姑娘取笑我。”司馬羽回頭一眼,鮑天麟高大的身子擋住了磨房小小的門,有點壓抑,忙走了出來。
“鮑天麟說的應該沒錯,既然我們這裡有這樣武功蓋世,長相英俊,俠義心腸的雙俠,那麼我們還在這裡天天爲吃喝發愁做什麼,我們應該出去行俠仗義,爲民除害,做的大點我們應該去抵禦外寇,指點江山。”
若離看到司馬羽窘迫的樣子,又聽鮑天麟將司馬羽司馬翼說的那麼光輝,便帶着調侃的成分多說了幾句。
鮑天麟笑了起來, 司馬羽臉更紅了小聲說:“若離姑娘真會說笑,我都是被除的害人,那裡有資格爲民除害,指點江山。”
司馬羽的話多少帶有一點酸楚,若離知道有點戳到他的痛處,如果不是被牽連謀反,他們應該是少年將軍。
忙轉移話題:“司馬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話說你們要不要磨點面啊,小嬋要不要和我搭個夥兒。”
司馬羽看出若離的意思,輕輕笑了笑:“若離姑娘,我先過去了,我去問問。”
“好的,你告訴她要是合夥的話,就趕快過來,逾期不候。”若離也笑着說了句,轉身彎腰將麻袋口上的麻繩解開,可是解了好半天就是解不開,看來是挽了個死疙瘩。
鮑天麟沒隨着司馬羽離開,而是站在門外看着若離,見她好半天解不開麻袋口笑着說:“金若離,你還真是笨啊,一根麻繩都解不開。”
若離被麻繩解得有點煩躁,聽鮑天麟還在那兒說風涼話,直起身子站在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配着很明顯的假惺惺的笑臉,柔聲細語的說:“是,我笨你不笨,那麼請。”
鮑天麟熱情的眼睛閃着調皮的光芒,他不緊不忙地說:“我爲什麼要幫你?”
若離用牙縫裡擠出更加柔的聲音:“因爲我笨,你不笨那。”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鮑天麟高大的身子進了磨房。
若離感覺整個磨房都被他佔領,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
鮑天麟拽起麻繩頭看了看,絕對死疙瘩,拽不開也抽不開,便兩隻手拽住兩邊的頭兒,對若離說:“看好了,如果抽不開,就這樣……。”
兩隻手稍微使點力氣一拽,繩子從中間斷開,再兩邊輕輕一抽,繩子就出來了,麻袋口敞開,若兩用手掩住,免得麥子掉在地上浪費了。
一邊嘴裡帶着賭氣的口氣說: “鮑天麟,你厲害,佩服佩服。”
鮑天麟不會理若離的語氣輕重,笑嘻嘻的說:“不是我厲害,是你太笨,這明明疙瘩是死的,你非要解開,怎麼解得開,一脈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你不會直接用刀子割啊?”
若離重重的應了聲:“知道了!”
嘴裡和鮑天麟幾乎是賭氣的說話,心裡着實感慨鮑天麟也有如此神力,比司馬羽一點不遜色,麻繩很粗,能從中間輕輕拽斷,軟實力啊。
鮑天麟見若裡用只葫蘆瓢將小麥從麻袋裡挖出一瓢,倒在磨盤上方的磨眼上,將磨擔套進磨盤邊上的套幹上,手裡拿着一把糜子杆做的精密小笤帚,抱着磨擔圍着磨盤轉了起來,不大一會兒磨盤之間留下白的黑的不粗不細的碎末,就是她烙韭菜盒子用的粗麪。
若離慢悠悠的做着這些活兒,不說話的時候,臉龐清純目光清澈,身體健康,別有一份風韻。
“哦,小嬋來了。”鮑天麟欣賞了一會兒若離靜謐的美,眼睛一擡見司馬小嬋站在院門口猶豫不前,打了聲招呼。
司馬小蟬慌忙低下頭小聲說:“天麟哥哥,我來幫若離姑娘推磨。”
“好啊,你幫吧。”鮑天麟身子往邊上讓了讓,司馬小嬋低着頭進去,見若離抱着磨擔轉圈,忙接過她手裡的小笤帚,端起面櫃上的小簸箕,將磨臺上的碎末掃了進去,然後坐在面櫃前的小方凳子上,將簸箕裡的碎麥子倒進面蘿裡,將面櫃裡的兩根面棍插好,因爲將麻袋放了進去,兩根用來籮面的面棍被取了下來。
鮑天麟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走了出去,剛纔他看見若離推着磨很想進去幫她,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這活應該是女子做的,但好他有點不想若離這麼辛苦,現在司馬小嬋來了。剛走到大門口,見蓋傾眉也端着一隻簸箕走了進來,便打了個招呼說:“蓋姑姑,你也去幫金若離啊,我看你們三乾脆結成個女子聯盟算了,以後做什麼還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