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幫忙收麥子的人吃好,若離蓋傾眉司忙着蒸了好幾鍋大饅頭還炸了油餅,泡好粉條,燙熟胡蘿蔔絲白蘿蔔絲菠菜,炒好肉臊子。
整整忙了兩天,纔將吃的準備好,又準備了一些白糖沖涼白開。
鮑天麟也忙前忙後的在田間地頭穿梭,他不時的拿起鐮刀試着割下一小片早熟的,學着山坡收麥人的樣子,將割下來的參差不齊的麥子摞起來。
“鮑天麟,不錯啊,可以老爺畫鬍子了。”若離端着一盆刷鍋水出來,見鮑天麟割倒的麥子茬高低不齊,中間還漏了一根,笑着調侃。
甄一脈蓋星雨蓋星雲見鮑天麟拿着鐮刀親自上陣,也都拿着鐮刀尋找着那些個一圈一圈的黃透了的,一點一點的割下來放在一邊。
聽若離說話,全都直起腰看,只見他們割倒的麥茬上還挺立幾個麥稈,麥穗沉重的彎着腰,像是在嘆息,都笑了起來。
“還不錯,只要割下來就好。”若離見大家都有些尷尬,往年的麥子全都是由常婆婆家的男丁們過來幫忙的,人家收割過的田地沒有一根麥稈,所有的麥茬都一樣高低,忙打圓場:“看來我們就不是做莊稼漢的料,以後還是將這些地租給會種莊稼的人吧,免得我們將這些地給糟蹋了。”
鮑天麟只是割倒了一小片麥子,還割得稀稀疏疏高低不平的,就已經累得腰痠背痛,身上着火般的火辣辣的難受,頭皮曬得生疼,腦子暈暈乎乎的。他扔掉手裡的鐮刀:“說的是,這活看起來簡單其實不好做。”
“不好做就做點別的,喝點涼白開。”若離笑嘻嘻的進了院子端出一盆放在地窖裡涼透的白糖水。司馬小娟後面拿着幾隻碗,幫每人倒出一碗:“都喝點降降溫,這可是涼透了的。”
鮑天麟接過水碗一口灌下,透心的涼,舒服極了。
蓋星雨慢慢的喝下一口,抿了抿嘴,笑着問:“若離姑娘,這水是放在那裡的,大熱天的這麼涼?”
“地窖裡。”若離還沒說話,司馬小娟搶先插話:“若離姑娘在院子側面挖了個地窖。裡面存着葡萄酒還有冬天的冰塊。”
“真是這樣?”鮑天麟不可思議的看着若離,宮裡有個深深的地窖,裡面存放着一些冰塊。夏天的時候拿出來。有善於調理膳食的御廚還別出心裁的將一些水果汁,牛奶之類加了進去,夏天吃起來味道很不錯,不過那是在宮裡,有專門的冰窖。民間難道也這樣先進?
“是啊,這個地窖可是我和一脈挖了一個月才做成的,還請隨心的爹用磚砌了,地窖很深,冰塊現在還好好的呢,剛纔我只是在涼白開里加了點冰塊。如果你們想吃的話。還有加了果汁的冰棍。”
“冰棍?”司馬小娟只知道若離家的院子側面也就是甄一脈門前不遠處的牆根下挖了個地窖,裡面存着葡萄酒冰塊,卻不知道有什麼冰棍。她睜大驚奇的眼睛,下意識的和蓋星雲對視一眼:“冰棍是什麼?”
“冰棍顧名思義就是冰凍成的棍子啊。”若離得意洋洋的解釋一句,逗她說:“就是這麼長這麼圓的冰柱子,裡面加有果汁白糖,吃起來嘎嘣脆。清涼可口,小姑娘要不要來一個啊?”
“要。要一根,”司馬小娟忙帶着討好的笑:“若離姑娘,就在地窖裡嗎?我自己去取。”
“你可取不上,得姑姑我親自去取。”若離更加得意的笑了笑,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慢騰騰的進了院子。
這個地窖不但裡面用磚切成,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蓋子,蓋字上面還掛了把鎖。蓋子周圍全是燦爛富貴的牡丹,現在正在怒放,鎖頭就在磨坊的角上,正好好被一簇牡丹覆蓋。
她之所以選擇這個平時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的地方,一來是爲了隱蔽,就是大冬天的也有牡丹花根掩護,二來這個地方也陰涼一些。
她打開地窖門,提起地窖上面的一些繩索,輕輕地將盛在大瓦罐子裡的小瓦罐子提了出來,從裡面取出幾根裡面插着竹棍的冰棍。
這個冰棍完全是照着她小時候五分錢買的冰棍的樣子做成的,寒冬臘月的時候,她專門找鎮口的鐵匠做了些個圓形的鐵模子,洗的乾乾淨淨,裡面稍微擦了點熟油,將熱水涼涼,加上白糖果汁,嘗好味道,灌進模去,然後中間插了細竹棍,放在最寒冷的地方結冰。
等凍結實了,又拿進去在屋裡稍微消一消,將凍好的冰棍拿出來,做了好些天終於存放了幾瓦罐。
她提着小瓦罐走了出去,小心的從裡面取出淡黃色的冰棍,每人給了一根:“你們都嚐嚐,看看我做的這些個冰棍味道怎麼樣?”
司馬小娟小心翼翼的將鮮嫩的舌尖伸出來舔了一下,酸酸甜甜冰涼爽口,接着輕輕咬了一口。
蓋星雲盯着她嚥下一口,吸了口氣,收回目光也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吧。”若離提着瓦罐看着大家都吃了起來,才爲自己取出一根嚐了一口咂了咂嘴巴。
“是不錯。”鮑天麟笑嘻嘻的品嚐着對蓋星雨說:“以前在宮裡也吃過冰塊,也有加上果汁什麼的,不過那就是一些冰塊,還沒有這樣方便的穿在竹棍上的。”
“若離姑娘聰明。”蓋星雨由衷的跟着說:“這種藏冰塊的辦法據說現在只有宮裡纔有,沒想到若離姑娘也會。看來民間早就有了。”
蓋星雲覺得像司馬小娟一樣慢慢舔舐不過癮,咯蹦咯蹦的咬着吃,冰的有點滲牙,他吸溜一下:“那得問問黎兄,看看他家裡有沒有用,黎家可是大戶。”
若離怕這個話題說得多了。不好解釋。將手裡的瓦罐交給甄一脈:“這東西不一定誰家就要有,有的人家不喜歡吃冰東西,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的吃。這些冰棍都是用開水做的。吃不壞肚子。”
甄一脈提着瓦罐,眼睛看看向院子裡,甄珠兒甄貝兒俏生生的站在屋檐下,卻顯得冷冷清清。
若離看出甄一脈的意思,笑了笑:“一脈。給她們兩個也嚐嚐。”
雖然她對這兩個自視甚高的小姐心存芥蒂,在吃的東西上卻也不甚計較。
司馬小娟見若離讓甄一脈給甄珠兒甄貝兒送冰棍,撅起小嘴:“若離姑娘,你心真好。給她們吃什麼?我們這麼忙她們也不來幫忙。”
這些天她們這麼忙,春枝春雅有事外出,司馬翼司馬羽幫着蔡家收麥子。大家交代她在家幫若離的忙,甄珠兒甄貝兒卻事不關己的穩穩地坐在自己屋子裡,吃飯時間出來看一看,有什麼吃的拿點又回去。
她很看不慣。
蓋星雲聽司馬小娟很孩子氣的話,忙對她擠了擠眼睛。司馬小娟年紀還小,看不懂有些奧秘。甄珠兒甄貝兒之所以姿態這麼高,藐視一切,都是有鮑天角鮑天麟撐着。
司馬小娟看到蓋星雲的眼色,閉上嘴巴垂下頭。大哥二哥姐姐都不在,她只有看蓋星雲,
若離見司馬小娟低下頭,對她笑了笑:“小娟,她們無情我不能無意啊。我是看在一脈和義父的面子上,就她們兩,誰稀罕啊,我又不是男的。”
若離說男的的時候眼睛看向鮑天麟。
“金若離?你看着我幹什麼。”鮑天麟見若離的眼睛看向他,不滿的瞪了一眼:“我是男的就應該稀罕她們啊。”
“難道你不稀罕?”若離神秘的笑着湊近他:“看看你那貝兒妹妹的眼睛,我都快被點着了。”
鮑天麟眼睛向若離家的院子看去,拿着冰棍的甄貝兒果然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眼裡都快盯出水來。
他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對甄貝兒打了聲招呼:“貝兒妹妹,珠兒妹妹。”
甄貝兒臉上立刻堆起嬌美無比的笑,她娉娉婷婷的走出院子,站在門前柔聲問道:“天麟哥哥你回來了?這些天你都去哪兒?還好吧?”
甄貝兒的聲音甜膩的讓人渾身發麻,蓋星雨飛快地看了眼蓋星雲,兩人一起慢慢的溜回自家院子,甄一脈剛剛想要出來見狀退了回去。
若離臉上帶着無所謂的深邃的笑,拉着司馬小娟對蓋傾眉說:“小娟,蓋姐姐我們去搓蕎珍,你不是說要做涼粉的嗎?”
蓋傾眉忙說:“對對,我們先去搓蕎珍,涼粉要今晚做出來,要不然明天涼不下來。”
三位女子魚貫進了若離家的院門,鮑天麟看着若離圓渾的同臀部,纖細的腰肢迅速的扭動,帶着一絲難掩的嫉妒,嘴角扯起一聲笑意。
“天麟哥哥,你曬黑了。”甄貝兒見大家都識趣的走了,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看來大家都看得出鮑天麟對她的意思,更加嬌羞的問了句。
鮑天麟微微一笑,眉梢揚起:“貝兒妹妹倒是越來越細膩了,不過我倒覺得貝兒妹妹的皮膚太白了沒有一點顏色,像是有什麼不足之症。你看看金若離,紅紅潤潤的,年紀比你大多了,看起來卻不比你大。貝兒妹妹以後你要多曬曬太陽,有可能的話做點力所能及的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