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看來這個鎮長是有意和我們過意不去了。”若離看着何捕頭雄赳赳的帶着兩個捕快離去,好半天才說。
“若離姑娘,你是氣糊塗了吧。不是鎮長是捕頭。”司馬小娟看着若離,指着遠去的何捕頭。
若離輕輕一笑:“小娟,你不知道。沒有鎮長的支持,一個小小的捕頭哪裡敢這麼膽大妄爲。你沒聽他說嗎,我們交的稅太多了,也太早了。照他這麼說,我們這兩個月沒生意,就應該一個銅板不交。”
“可我們一向都是老老實實地做生意,沒招惹鎮長啊。”司馬小娟不解地說:“按理說只要我們按時繳稅,他不應該爲難我們啊。”
“說的是,我們可是納稅人。”若離若有所思的看着遠去的何捕頭:“小娟,不要着急,我們不着急,反正我們賺那麼多銀子也沒多大用處。就當是花錢陪他們玩。我就不相信了,還有這麼欺負人的,按時繳稅也不成。”
司馬小娟看若離氣呼呼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偷偷吐了吐舌尖。
何捕頭每天都來飯店,一來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兩位捕快就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邊,不時的站起身來瞪着眼睛看着進來用飯的客人。
有些客人就被他們的眼神瞪了回去,只留下爲數不多的低着頭快速的吃飯,做了賊似得慌慌張張的溜出門去。
司馬小娟好幾次要上前論理,都被若離輕輕拉了回去。
本來就已經少的可憐的客人就更加的少了。
甄珠兒病好了以後,不能一個人在家。不見若離司馬小娟回來。就跟着司馬小嬋來到了鎮上。
她還不知道以前火爆到吃飯需要排隊的飯館生意已經慘敗到幾乎無人問津,怕影響別人,來到鎮上就徑直去了自己的屋子。卻聽門外幾個廚娘在唧唧喳喳的家長李短。
剛開始她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幾個廚娘說的很有意思。甄珠兒平時也不跟人打交道,這些個鄉村野史聽起來自然是很新鮮很刺激,可是聽了一會兒,她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這個時候可是平時生意最好的黃金時段,這些個平時恨不得多出兩隻手的廚娘們怎麼可能在這裡不幹活專門嚼舌根呢。
一定是趁着若離不注意在偷懶,雖然她不管若離的事兒,對若離也沒好感,但是若離管她吃穿,從心底她對於飯館巧女館的事情還會很自然關心。
她猛然推來房門,原以爲這些個廚娘們看見她一定會倉皇而逃的,可是這些個廚娘們只是對着她禮節性的低頭問好,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家長裡短。
“你們。不用幹活嗎?”她好奇起來。便問身邊最近的一個:“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
“不用。珠兒小姐。”一個嘴快的小個兒有點驚訝的看着她:“怎麼,姑娘還不知道吧,這些天來基本上也沒生意。”
“爲什麼呀?生意不是一向挺好的嗎?”甄珠兒奇怪的問:“難道這段時間鎮上沒人?”
“鎮上人很多。現在沒集都和以前有集一樣。”小個兒搶着說:“只不過就是我們沒生意。”
“爲什麼?”甄珠兒不解的問,她一向對生意不過感興趣。也從未過問過,但是卻從心底有股主人翁意識。
“哎,說不準,但是絕對是有人在故意搗亂。”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很不平地說:“你說我們若離姑娘人這麼好,就是現在我們不幹什麼活兒,工錢也照開,而且我們的飯菜從來都是貨真價實,實惠的,怎麼會有人故意過不去呢。”
“王嬸嬸,不要瞎說,怎麼會是有人故意搗亂呢,一定是我們這段時間走背運,生意不好。”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怕王嬸嬸言多有誤,忙打岔:“生意這事兒,就是好幾天壞幾天,說不定過兩天就又好了。”
“絕對是有人搗亂,我也對若離說了。”王嬸嬸很負責任地說:“我那妯娌前幾天來趕集,來我們飯館吃了碗麪條,出門不遠就被幾個小混混給打了,說是以後不許吃我們飯館的飯。”
“是這樣的。”小個兒女子快言快語的插了進來:“我孃家姐姐,前些天來鎮上,還沒走到飯館門前,就被幾個流氓二流子給嚇唬了一頓,嚇得她沒敢進來,她還說呢,她來鎮上就是爲了吃咱們飯館的飯菜。”
甄珠兒聽得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兒,她氣呼呼地來到櫃檯前,見若離很悠閒的坐在裡面,司馬小娟站在外面,兩人一句一句的說着話,幾個跑堂的小夥計閒閒的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飯館裡只坐了三個人,三個穿着朝廷統一服飾的官差。
“姑姑。這是怎麼了,還真的有人來搗亂啊。”她不知道坐在飯桌上的就是搗亂的何捕頭和兩個手下,看着若離就問:“什麼人搗亂呢,真是狗膽包天。”
“不僅僅是狗膽包天,簡直是在狗仗人勢。夠眼看人低。”若離看甄珠兒氣呼呼的樣子,慢悠悠的說::“不過不管是什麼,只不過是狗而已。”
何捕頭聽出若離和甄珠兒在罵自己,拿起桌上的佩刀就站了起來。
“金老闆,含沙射影的在罵誰,你說誰是狗。”
“當然是說狗是狗了,難道還有人是狗不成。”若離慢還是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對甄珠兒說:“我說甄珠兒,你平時什麼都漠不關心,怎麼今天也看出了狗膽是包天的,看來這條狗真的是很大膽。”
“是太大膽。”甄珠兒一直將自己定位成妃子,現在更加的確定了,雖然鮑天角還沒有接她的消息,但是君無戲言,也就是遲與早點的問題。,怎麼能被一個山村小官這麼欺負,聽若離說話的意思,何捕頭接話茬的意思,她明白了就是何捕頭找事兒,在搗鬼。她轉過臉來挑釁的看着何捕頭:“是你在沒事找事兒吧,我們生意做得好好的,你作爲一個地方官不好好支持,搗什麼亂,還有沒有王法了。”
甄珠兒說話語氣嚴厲咄咄逼人。一雙秀氣的眼睛閃出一股寒光,有點威嚴。
何捕頭愣了愣,他對甄珠兒幾乎沒什麼印象,沒弄清楚她的來頭,見她說話凌厲,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就聽門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接着鎮長帶着幾個手下踱了進來“王法,屁法!他媽的個頭發。”。
“我是高坪鎮的鎮長,高坪鎮的王法就是我定的。”鎮長看起來喝了點酒,一進門就東倒西歪的坐在了椅子上。
聽說王法是他定的,甄珠兒一雙眼睛刺向他:“是嗎,看來鎮長大人比皇上還厲害。”
“皇上?皇上離這裡太遠。”鎮長一雙不大的眼睛很滑稽的看着甄珠兒:“你沒聽說過嗎,山高皇帝遠,知道什麼是土皇上嗎?我就是。”
“恬不知恥。”甄珠兒看鎮長一副不知羞恥的樣子,嬌聲呵斥道:“就憑你這王八綠豆樣子,還敢和皇上相提並論,你配嗎?”
“小娟,甄珠兒今天爆發了。”若離看甄珠兒今天一反常態,小聲對司馬小娟說:“人家現在可是沒冊封的娘娘。你去一邊保護着,萬一要是鎮長被激怒了動起手來,不能讓她吃虧。”
“知道了若離姑娘。”司馬小娟這段時間一直覺得很憋屈,很想好好教訓教訓砸生意場子的人,現在這事兒很明顯得的是鎮長所爲,她答應着來到了甄珠兒身邊。
“美人,都是美人。”鎮長今天喝的多了,紅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兩位女子,甄珠兒秀麗,司馬小娟柔弱中帶着一股剛毅,都美不勝收。他淫笑着說:“皇上,皇上也沒我這個豔福,美人兒,來來來,我左擁右抱,右抱左擁。”
他說唱般的邊說邊伸出一雙手去摸甄珠兒的臉龐。
只聽得“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臭婊子,敢打老爺我。活得不耐煩了。”鎮長的酒似乎瞬間被打醒,他忽的站了起來,掄起巴掌就還了回來。
司馬小娟見狀,輕巧的一閃順手將甄珠兒往後拉了拉,鎮長打下去的手撲了個空,身子就跟着向前撲下去,差點來了個狗吃屎,多虧了腳下踉蹌幾步才撲倒在地。
何捕頭站在鎮長身後,一時看傻了,沒來得及及時出手。鎮長站穩腳跟,回過頭去對着他就是一個耳光,嘴裡罵道:“混賬東西,沒長眼睛?”
何捕頭這才明白過來,拿着大刀上前。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若離見何捕頭提着大刀。心裡一緊從櫃檯裡走了出來:“鎮長大人。請問我們犯了什麼法,光天化日的您要帶着捕快動刀動槍的。”
“犯了什麼法?犯了王法。”鎮長捂着半邊臉氣急敗壞地喊:“敢打朝廷命官,就是對朝廷的不敬。何捕頭,還愣着幹什麼,還有你們都給我上,將這幾個反叛朝廷的賤人給我抓住關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