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離,你也坐下喝幾杯。”
鮑天麟很快的將兩大碗拉條面吃完,若離又幫他舀了碗麪湯:“喝點麪條,原湯化原食,好消化。”。鮑天麟喝着麪湯,示意若離將桌子底下的酒罈子拿出來。
若離彎下腰從桌子底下取出酒罈:“你們喝,我就不參與了,不勝酒力。”
鮑天麟熱情的說:“金若離,不要謙虛,你也喝點,剛纔辛苦了。”
“不謙虛,是有自知之明。你們等着我去燙酒。”
鮑天麟目送若離婀娜的身子抱着酒罈走了出去,眯起眼睛。
若離做的飯菜,對他的態度 ,就像一個主婦,他覺得很有滿足感。 他不喜歡被丫鬟們低眉順目的伺候着。
黎全根不敢正視鮑天麟的眼睛,只是稍微斜視一點,看到了他眼中的柔情。
若離將酒燙好,幫兩人斟滿。
鮑天麟親自幫若離倒滿一杯:“金若離,少喝點。”
三人圍着一張桌子,若離這次接受了上次的教訓,只是端着杯子用舌尖舔着,並不嚥下肚子。
鮑天麟喝下一杯,舉起杯子杯底朝上:“一口乾了啊,不能這麼。”
黎全根笑着喝下,也倒舉着酒杯。
“這事兒可不能一概而論,我也只是助助興,田林你知道我能喝但沒量,你們兩盡興,不用管我。”
鮑天麟不依不饒的盯着若離手裡的酒杯:“這可不行,這碰的第一杯怎麼這也得喝下。”
若離被糾纏不過,端起來一飲而盡:“好好好,就這一杯,感情深一口悶。”
鮑天麟微微笑着又幫她滿上一杯,若離忙阻止:“田林,不是說好的第一杯碰的要喝。後面的就你們自己喝,我就坐在這兒,看你們還缺點什麼,也幫你們倒倒酒什麼的。”
鮑天麟端起若離面前的酒杯,雙手舉起來:“金若離,剛纔是我們幾個碰個杯,這杯是我敬你,這些年你受累了。”
“應該的應該的,不受累。”鮑天麟鄭重其事的讓若離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一向受不了別人敬她。慌忙雙手接過。
端過酒杯纔想起剛纔說過的話,想要推脫。
鮑天麟一雙熱情深情清澈見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若離,看的她沒好意思推脫。心狂跳起來,這孩子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讓人不忍心拒絕,又沉溺其中。
這一刻他的眼神可以和鮑天角相提並論。
若離慌忙喝下酒,不敢正視鮑天麟的目光。暗暗奇怪,以前怎麼沒發現鮑天麟的目光也這麼魅惑,不愧是兄弟兩,隨即她明白過來。
鮑天角的眼神散發着勾人心魄的光澤,只要一對上就會讓人頭暈目眩沉溺其中,想要跳進那深邃的目光中。
鮑天麟的目光卻深情柔情的讓人感動。看見他這種目光就想起了很多。
鮑天麟見若離躲閃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不再勸她。和黎全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鮑天麟放下手裡的酒杯看着黎全根:“黎少爺。今天約你來是想說說令妹的事兒。”
“馨蘭的事兒?”黎全根專注地看着鮑天麟,這件事這段時間也確實讓他很頭疼,妹妹一根筋似得,怎麼說也聽不進去,多少媒人踏破鐵鞋她也不理不睬。爹孃爲此一直催促他。
可是他明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一心看上鮑天麟,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躲着不敢去問,怕妹妹求他去問鮑天麟。
他哪裡敢問鮑天麟,現在鮑天麟將這件事提了出來,的好好聽聽。
“對,是黎小姐的事兒。”鮑天麟輕輕品了一口酒,眼睛瞄了一眼若離:“黎少爺,你我之間就不用客套開門見山。”
若離靜靜地聽着鮑天麟的話,心裡打起了鼓,她怕鮑天麟答應了黎馨蘭,又怕他辜負了她。黎馨蘭可是在他們最困哪的時候幫過他們,這些年來又甘當綠葉,看着開了家繡品店,其實並沒什麼生意,只是爲了襯托她的巧女館。
“黎少爺,不是小弟不給令妹一個承諾,實在是暫時不能考慮這事兒,也是因爲另有承諾,令妹曾經幫助過我們,這一點小弟會時刻銘記在心,以後如果有需要,定當報答。”
鮑天麟很認真的說完,舉起酒杯:“所以黎少爺,你還是勸令妹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很不值。”
黎全根點了點頭:“田兄弟,黎某知道了,回去一定勸妹妹好好找個人家。”
說完正事兒,鮑天麟恢復了以往的熱情洋溢:”黎兄。你我今天好好喝一杯,金若離你也別閒着,適當的時候也喝一杯。“
若離說不出心裡的滋味,這種結果既是她想要聽到的,又是她不想聽到的。
作爲一個女子,她確實爲黎馨蘭感到惋惜,這麼多年的等待就換來這麼一句話。可是作爲和鮑天麟曖昧不清的她,從心底還是希望鮑天麟最愛的地方留給她,永遠的只有她一個。
她有點想不通的看着黎全根,按理說妹妹這麼多年的等待,就被鮑天麟這麼一句不要等了,很不值就給一掃而過,做哥哥的怎麼着也得理論理論,他卻像是接受了一道命令般的,唯唯諾諾。
難道黎全根知道鮑天麟的身份?或者他看出了什麼端倪?要不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處處幫着,無怨無悔的。
可是黎全根土生土長的, 應該不會和鮑天麟有什麼關係吧。
“黎少爺,田林,你們兩先喝着,我有點困了陪不了了。”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倒想的腦仁疼,看看天色不早,她站起身來:“明天有集,我的早早去睡。”
鮑天麟笑着揮了揮手:“去吧,明兒的事兒讓別人多幹點,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鮑天麟的眼睛泛着桃紅,看若離的眼神柔情款款,若離臉一紅忙走了出去。
兩人的表情全都被黎全根看在眼裡,作爲一個結過兩次婚的成熟男人,這點眉目傳情自然一眼就會看穿。
他看着若離走了出去,聽到她關上隔了幾個門的房門,轉臉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小聲道:“王爺,屬下敬你一杯。”
鮑天麟着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睛,高高舉起酒杯:“黎兄,你還是叫我田兄弟吧,她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人,黎兄你說說,說實話她是不是很特別?”
黎全根藉着酒勁,大着膽子問了句:“是,是很特別,屬下斗膽問一句,王爺剛纔所說的承諾可是指的若離姑娘?”
他一直覺得鮑天麟和若離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關係,什麼關係他卻說不出來,他也搞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他也曾試探着問過司馬小嬋,可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司馬小嬋是鎮安王的孫女,那麼若離甄一脈蓋星雨應該都不是一般人家,可是他搞不清楚甄一脈管若離叫姑姑,兩人卻不是同姓,是什麼關係。
鮑天麟的意思很明顯的告訴他,他所說的有承諾就是針對若離。
鮑天麟對妹妹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說實話他也不希望妹妹嫁給鮑天麟,不要說這個他忠心保護的王爺現在的身份是流放之人,就算是他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也知道妹妹高攀不上。
他娶了司馬小嬋,已經是高攀了,但是他是個男子,而且身份並不是很差,也算是王爺身邊的人,這些年來文文武武的也學了不少。
黎馨蘭就不一樣了,只是跟着爹請來的私塾先生隔着布簾識了幾個字,基本上會一點寫寫算算,在小小的黎家莊數一數二,但是做王妃就門不當戶不對的不是一點,而是天上地上。
而且如果真的做了王妃倒也還行,不管怎樣畢竟是着正室。萬一是側妃或者夫人侍妾,那就慘了,都城才貌雙全的女子數都數不過來,一個小小的山村女子還不給淹沒了。
所以鮑天麟的話多少讓他感到欣慰,如果說鮑天麟答應娶妹妹,他到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鮑天麟和若離的關係這麼撲朔迷離。妹妹做王妃的機率不大。
現在證實了這一點,心裡踏實了,臉上就帶着戲謔。
鮑天麟大笑一聲,隨即苦下臉來:“黎兄,小弟是有了承諾,可是人家不領情。”
“不領情?不會吧。”藉着酒勁,黎全根也沒了平日的恭順,他翻起眼白:“她敢不領我們田兄弟的情,她是不識擡舉吧。”
“不識擡舉,一點不識擡舉。”鮑天麟重重的放下手裡的酒杯:“可是兄弟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黎全根也重重放下酒杯:“田兄弟,不是哥我誇口,這點上你可比不上屬下我,你看看我,我家娘子,是不是她比我着急,我就不信了,憑我們我們王爺如此這般人物,她若離姑娘能不着急上火?”
鮑天麟眼裡充滿了欽佩:“黎兄這麼一說,小弟還真是佩服,不過小嬋怎麼能跟金若離比呢,金若離可不是小嬋,她根本就不算個女人,你說說是女人的話,兄弟我這麼個人物,她能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