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只是他們的圈子很小,怎樣的繞路還會又遇見的那一天,除非哪一天,真的你我再無關聯,只惜,藕有斷,絲卻連,段不清,更糾纏。
若煙將那瓶子給了鳳,至今也不知那瓶子的去處,不知道那瓶子的竟是鳩給鸞兒的提示。
思緒迴轉時,程鳳已經走進了茶寮,那小二走來攔住了程鳳的去路。
“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這裡已經被人包下了,還望客官見諒,前面不遠就有一家,不遠……”
小二本本就身材矮小,在意低頭哈腰,更顯鳳的不俗。程鳳並沒有看那小二,便要向裡走,小二想攔卻被程鳳的氣勢活活的*得不敢挪動半步。
沈元建看了前來的人,身形高,神氣異於常人,看一眼便知此人定是出於世家,但卻未曾謀過面,究竟是哪家的,什麼人物,都不好拿捏,即使自己在這江湖上雖說不是十人有十人敬重,但至少有八人半。
看來人眉宇間的英氣便知定會是個英雄人物,只不知爲何,看上去那樣的眼熟。旁邊的廖天也在暗自思索什麼,一直不語,細細的盯着這個男人。
“小二,就讓這位客官坐下吧,我們騰出張桌子便是。”
一揚手,身後的幾個人便起身讓出了一張桌子,笑笑示意程鳳坐。
程鳳毫不客氣的坐下,收斂的心中些許的仇恨,看着這位面上慈祥的老人,也許,他不是他,程鳳也會像世人一樣尊敬他,只是再怎樣也無法掩蓋曾經血淋淋是事實。
“謝。”
甩開衣服安穩的坐下,只一字,取來桌子上了茶盅,獨自倒茶,獨自品着。
“這位少俠,氣宇……”
“有什麼話不如直說。”
程鳳打斷沈元建話,語氣不甚和善。一些繁文縟節出自他身似乎都沒什麼意義,除了更深的恨意。
放下手中的茶盅,看着那條來時的路,依然塵土飛揚。只是多了位伊人靜坐馬上,神情平靜的抓着手中的繮繩,而眼中卻從未離開過鳳的身。
“你哪來的不知擡舉的小子,我大哥誇你那是你的榮幸,我看你是欠修理。”
廖天早已看不下去,說着拿起手中的刀便要去教訓程鳳,沈元建按住了他的手,嚇到“坐下。”廖天對這程鳳的背影瞪了一眼,氣憤的坐了下去,將刀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響。
程鳳,只以一鼻音迴應,“哼。”拿起茶盅,繼續喝茶。
“沒什麼?”
沈元建看着仗勢也只好將一番要誇獎程鳳的說辭,硬是嚥了回去,好久了,沒有人這樣的對待他,回絕或是不敬,那都是屬於那段殺戮前的事情,如今不知爲何,遇到這樣人,竟讓自己的心裡有些許的平靜。
程鳳不知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想做什麼,將要發生什麼,只是僅僅不想錯過一個交鋒機會,即使不會發生什麼。
從上次於莊回去紀敏姿就孜孜不倦的教授程鳳人世間的險惡和醜態,此次自是小心不少,加之修煉了宿神石上的武功
,心境也沉穩了不少,只是桀驁之氣未有絲毫的減弱。“不知幾位要往何處?”
“我們去哪裡,要和你這個毛頭小子說。”
廖天早就對程鳳失了耐心,恨不得給他點教訓,可不知爲什麼心中似乎有什麼忌憚,想下手,但總是下不去,因此更是氣憤。
“了結大師,已經不再鑑明寺了。”
程鳳看了廖天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心中更加蔑視廖天這種仗勢欺人又沒有主見的人,就是說話嗓門兒大,拿不半點能鎮住人的派頭。
“哦?少俠……”
還未等沈元建問出程鳳爲何知道了結不在鑑明寺?又是爲何知道他們此行要去鑑明寺去找了結?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懼怕的心情,即便懼怕很淺,但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還是讓自己渾身戰慄。
程鳳未等沈元建說下去,已經以一個乾淨利落的起身轉身離開了座位,徑直走向自己的馬,跨上馬後只是簡簡單單的與若煙對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茶寮的人們都帶着異樣的眼光看着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一個颯爽的少年,一個絕代的佳人,一樣的出衆,一樣的神秘,帶着似這世上從未有過的靈氣。
唯有沈元建,背對他們依然靜靜的端着自己的茶,如無其事的喝着,只是嘴角小小抽動,陰溼了一片小小的鬍鬚。
未等所有的人思維回到正常位置的時候,兩人已瀟瀟灑灑的離開。
依然塵土飛揚,揚到半空,遮了天,蓋了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