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鸞兒走後,那些武林人士便以爲於言報仇的名義開始打算滿江湖搜查那個紅衣蒙面男子,那個自稱是姓程的男子。
其實,在聽到鸞兒說那男子姓程的時候,沈元建和廖天兩個人都不些不可思議。他們原本以爲那人會是紀家的後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是姓程,那麼無疑是程晗的後代。
當所有的人商量好具體的辦法去查出那人的以後,就相繼的離開了。其實他們並不關心於言是怎麼死,也不想知道那人與於言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只是他們對那人有一點點的興趣,而他們留下來最主要的目的不過是在外人的面前誇大的展示自己的正義感而已,至於會不會找到那人他們並不上心,也不會下很大的力氣去找,只要他不找到自己的頭上怎樣都好,何必去自找煩惱。
沈元建早就看出了他們大多數人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對他們抱有多大的希望,先要找到真正的原因和人還要靠他自己。再者他是不想讓他人知道太多那人的事,畢竟他是與多年前的一些事有關的。
待所有人都離開大堂,廖天再也不能再僞裝下去。
“大哥,你聽欣鸞那丫頭說了,他姓程,那必定是程晗的的兒子,可是可是……”滿臉的疑惑寫滿了廖天的臉。
“當時是我親眼看見那孩子死在我面前的,怎麼你在懷疑我,是我故意不殺那孩子,好有一天來找我報仇的?”
沈元建對這件事也滿是疑惑,可是畢竟他還是老奸巨猾的,城府自然也要比廖天要深,不會將自己的不安、困惑和懼怕那樣的表現出來。
“大哥,我不是那意思。姓程的我們除了那件事對不起程晗,也就沒人啦……
”
“呸!我們什麼時候做了對不起程晗的事,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那是我們應得的。”
沈元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正視廖天,只是將手輕輕的放在桌上,卻在擡手後,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個深深的掌印。
“可是……”
沈元建早已對廖天失去了耐心,對於他的無知和怯懦真是頭疼的要命。
“你還可是什麼?這麼多年了,就算他是程晗的兒子又怎麼樣,二十年前我可以讓他的雙親死在我的劍下,二十年後,難道我還制服他不了?真是笑話!再者,他若不是程晗的兒子那?我們還是不要杞人憂天的好,等找到那人再說!”
廖天在一邊慢慢的回味着沈元建的話,一邊回想着當初的種種,不覺間後背已經微微的滲出了細汗。沈元建見他遲遲沒有什麼相應,很是氣憤,真是沒用的東西!
“好的,我都聽大哥的,二十年前我聽大哥的,也風光了這麼多年。現在我依然信大哥的!”
雖然他的心裡不確定這次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可是他自己又能怎麼樣那,沒有了沈元建他將什麼也不是。
“這樣最好。”沈元建滿意的點一點頭“明天你就將鸞兒畫的圖,找幾個畫師多畫幾幅,在一些武林人士經常出入的地方張貼出去,最好儘快找到那個人。還有再過些時日我打算去看看趙之。”
“你去看那禿驢,你每次去看他,你看他那態度。”
廖天對於沈元建的想法感到深深地疑惑。
“畢竟,曾經的事他也參加了!好了,你去休息吧,有些事,我還是要好好地想想。”
“是,大哥,你說怎樣我就怎樣。
那大哥早些休息。”
說完廖天便離開了,空空的大堂裡面只剩下沈元建一個人。
當他再次將鸞兒畫的畫細細的端詳的一下,在那人的眉眼間似乎找到了令他後怕的信息。那眼眉,那眼神,那一股桀驁不馴的表情,無疑有那麼一點點和當年的程晗有那麼點的相像。加之他對鸞兒畫工的瞭解,那男子就是程晗的兒子的想法就更加的確定下來。
曾經,那一幕幕就像是留在自己身上的疤痕一樣,印在他的腦子裡深刻而清晰。手中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刀砍向紀家人時,刀上的阻力,帶着穿透人的肌膚與骨骼的聲音久久的迴盪在耳邊。
多久之後,在沈元建的夢裡,總會那樣清晰地一遍遍重演着當時的一切,慌亂的人羣中幾個手拿刀劍蒙面人,狂亂的揮舞着手中殺人的武器,見人便是砍是殺。
鮮紅的血液分不清是哪一具屍體或是哪一個受傷的人的傷口留出來的,鮮紅的染紅了那片開滿杜鵑花的院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詭異和恐怖。燒焦人肉的味道,帶着濃烈的煙摻雜着血的腥鹹瀰漫着整個府院,呼之慾嘔。尖叫之音,就像是清晨廟宇裡的鐘鳴,令人清醒,只是一個安靜祥和,一個恐懼焦躁。
手中沾滿了鮮血可以洗去,可是留在心中的鮮血,卻像是融入自己的身體,隨着心跳無時無刻的提醒着自己那些曾經喪失在自己手中生命。也許那些生命中,有些對於他們來說是應該死的,可是更多的是無辜的。
思及此,沈元建的心中都會產生愧疚和罪責感,因此,他也只是將趙之的出家看作是一種逃避。只是他較之趙之有太多的牽掛和眷戀,不然,那是多麼好的解脫方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