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牽着司馬芸柔嫩的小手,本待趁着事態尚未擴大悄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自己和司馬芸日後捲入無窮無盡的恩恩怨怨之中,可一看打鬥正酣的汪志明三人,周子寒心裡頭直發毛。
這屋內空間如此狹小,要出去談何容易?恐怕還未走到門口,就已給他們三人發出的凌厲掌風給劈着了!
周子寒苦笑不已,想不到如此狹小空間內,三人竟能鬥個酣暢淋漓不亦樂乎,各人這份功力修爲果然有些不簡單!
目光再緩緩移向門口,卻見數十道驚訝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周子寒詫異之後便恍然,這些人顯然是驚訝自己受了朱德全那般重的掌傷,竟然這麼快就行動如常了!
尤其是那個站在前排的蓉兒和翠兒兩個小丫頭片子,正掩着小口,不住地搖頭,睜大着圓眼瞧着自己,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周子寒對她倆恨之入骨,若非她倆今日搞出的這事,哪裡會弄成這個樣子?當即狠狠地剜了她倆一眼。那蓉兒翠兒兩女見他射來陰冷的目光,只覺像是一把利刃似的插入自己心窩子,均忍不住渾身一顫。
周子寒得意地冷笑一聲,隨即從那蓉兒翠兒兩丫頭片子身上收回目光,又瞧向屋中正激烈打鬥的三人。
朱八戒雖年事已高,照理說身子已早就不是很靈活了,可你一見他身子閃騰得那般利索,出指也是那般狠辣快疾,便可知他的武學修爲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實在不容人小覷!
反觀朱德全,雖然正值壯年,但由於自身那份功力尚未修煉到他老子朱八戒的那種境界,是以打鬥起來反而不如朱八戒那般輕鬆愜意。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若按常理來看,汪志明一人與兩人相鬥必定要吃大虧,可你只要仔細瞧場中打鬥情景,便知那汪志明的功夫有多了不得了!
只見他身形閃騰間,那一雙肉掌不住上下翻飛,有攻有守,拍,打,推,擋,拈等手法一一施將出來,不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而且還挾帶雷鳴般的掌風聲,在氣勢上確然已佔盡了上風,叫人看了忍不住要
喝彩!
周子寒不想跟人結怨,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是以沒有那個心思再瞧下去,朝三人叫道:“汪幫主,朱莊主,朱先生,你們都停手了罷!”
正打鬥中的三人一聽周子寒的聲音,只覺中氣十足,齊齊“咦”了一聲,隨即收手後退幾步,撇過頭來紛紛打量着周子寒。
汪志明雖也知曉周子寒有點本事,可也詫異道:“姓周的娃兒,你沒事了?”
周子寒素來對他頗有好感,方纔能及時出手阻止朱德全進一步傷害芸兒,那就說明了一切。當下笑道:“謝汪幫主費心了,不過是受了點傷,小兒科而已,現下我的身子已經OK了。”
衆人臉色古怪,不知他所言的那個“小兒科”和“OK”是何意思,不過都猜想應是海外的一種方言,大概跟中土的“好”差不多,是以均未詢問。
汪志明三步當作一步,踏上前近到他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不住暗暗稱奇,同時伸手過來不住地摸摸捏捏,訝道:“你這娃兒真的有妖法不成?受了那般嚴重的傷,竟然一點兒也沒事!”
周子寒給他一陣搗弄,也並不以爲意,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妖法?”說着,露出感激的神色來,道:“汪幫主,我們相識不久,幾番接觸下來,可謂交淺言深。今兒蒙你出手相幫,我真的是感激不盡。”
汪志明擺了擺手,歉然道:“哎,說起來還是老叫化兒的不是,若非昨兒我要你們來這裡,恐怕也不會出這檔子麻煩事兒了。”
周子寒忙安慰他道:“不妨事,不妨事的,這樣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汪幫主你就別掛念在心了。”
汪志明聽罷點了點頭,接着便見他面容扭曲,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來,張口欲說卻又沒說。
周子寒察言觀色,已知他有什麼話憋着,當即笑道:“汪幫主,你有什麼話兒,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吧,但有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爲。”
汪志明道:“那好,也並非什麼大事兒,只不過是想讓你和朱莊主他們化干戈爲玉帛,別因小事兒結
怨。”
周子寒聽罷,自是求之不得,正待說話,卻聽身旁的司馬芸哼哼唧唧道:“要化干戈爲玉帛並非不可以,但得讓朱德全那老不死的先來道歉,否則,這事兒……”
周子寒一聽這話,心裡頭那個恨吶,司馬芸你這小妮子就不能安分點兒麼?淨給我添亂!瞧你說的什麼話兒,也不經過腦子好好想想,一點兒也沒有水準,要讓朱德全道歉也就罷了,幹嘛還帶個“老不死的”。
當下使勁兒捏了她的小手兒,接着又趁她話未說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在說下去了。
司馬芸見他射來陰冷的目光,也知自己說錯了話,可自己也沒說錯呀,正待爭辯,卻見周子寒又一道冷光射來,嘟噥了一句“兇什麼兇”後,忍住了不再爭辯。
果然,只聽一聲悶哼從那朱德全口中傳來,接着便聽他憤然道:“你這小賤人嘴巴放乾淨些,若非你出手打傑兒他,豈會有方纔之事?”
司馬芸一聽這話,氣得俏臉兒繃得緊緊地,正待反駁他幾句,手心一緊,原來是給周子寒緊握了一把,只聽周子寒搶先道:“朱先生,今日之事,誰都有過錯,但我也不想再過問什麼是非了,希望你也放開些別跟我和芸兒爲難。我們立即告辭便是!”
“不送!”朱德全撇過頭冷哼道。
周子寒聽他語氣冰冷,心中有氣,不過也懶得理會他,朝汪志明拱手道:“汪幫主,今日之事,勞累你了,我好生過意不去。現在我要走了,日後若有機會相見,我們再好好暢談一番。”
汪志明唏噓道:“姓周的娃兒,言重了,言重了。老叫化兒還有些事兒要辦,無法與你同行,我好生過意不去。你待會上路時,可得一路小心些纔是,現今正值亂世,兵荒馬亂的,可別出了什麼差池。”
周子寒笑道:“汪幫主客氣作甚,沒什麼過意不去的。汪幫主的話,我一定隨時謹記在心,不敢忘了。再會了!”說完,撤了拉着司馬芸的手,朝他抱拳一下。待汪志明也抱拳回禮,這才朝司馬芸道:“芸兒,咱們走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