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錦儀輕輕擡頭,瞥見他這般模樣,嘴角莞爾,隨即又撇過頭去故意不瞧,嘴裡沒好氣地道:“你這人哩,平日裡看你正正經經地還算個正人君子,這會兒偏偏油嘴滑舌地,叫人真的看不透你了!”
說着,語氣又陡然變冷,道:“若非我大度,不計較你方纔那般粗暴,你早就給我一腳踢到下面去摔死了,哼,給你一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你就不知道世間還有羞恥二字麼?”
周子寒見她又發怒,不知她心中所想,生怕她真要一腳將自己踢下去摔死,這等謀殺親夫的事兒他在電視劇裡可見得多了,連忙又嘿嘿乾笑幾聲,提着心吊着膽道:“我當然知道了,只不過一時匆忙忘了而已。錦儀,你且稍待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完,將手裡的衣衫遞給她,準備暫時避開她這個誘人之極的人體炸彈,待她氣消了冷靜下來了,再回來不遲。
貝錦儀接過來後,滿臉關切之意,柔聲道:“小心些!我等着你!”
話雖不多,但聽在周子寒耳裡登時覺得來勁兒,心中的那股不安登時煙消雲散,當下壯着膽子,閃電般俯身吻了她嘴脣一記,趁她沒回過神來,得意洋洋地道:“錦儀,好好等着,我去去就來。”
說完,身子一縱,迅疾直衝天空,眨眼便沒入深谷浮雲之中,再也瞧不見了。
貝錦儀給他突然偷襲吻着了自己的紅脣,一時未回過神來,待回神過來時正要反過來狠狠地咬他一口,可偏偏又下不了口,只覺這種兩人嘴上較勁癡纏的滋味實在是好受得緊,正想多享受一會,不料他那可惡的大嘴卻又突地離了去,叫她登時好生失望,只覺心裡失落落的,好不空虛!
待他說完話一飛走,直至瞧不見了,這才喃喃自語道:“這死人真是的,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想不到身軀壯健得像頭牛犢子,勁兒竟也這般大……”想着想着,不禁臉紅耳熱起來。
過了片刻,她扭動身子想要站起來,不想下身吃痛,柳眉大皺,只得又坐下來,輕撫着下身,哼哼道:“這死人真是可恨,也不輕些兒,弄得人家疼死了。哎,這叫我還怎麼走路呵!”
突地,她想起那個情花之果來,唏噓道:“我也真是自作孽,幹嘛要讓他吃那紅果子,弄得自己成現在這般模樣,哎,早知如此,就該出手將他點倒算了,省得受這**之苦。哎呀,對了,那東西呢
……”
說着,將衣衫擱到身下巨石上,件件分開來,翻來覆去地察看,尋得好不仔細!當翻到那條一處遍佈血紅的灰白色褻褲時,臉上露出喜色,顫抖着道:“終於找着了,可把我急死了,這下終於可以給他個交代啦。”
話一說完,忍不住眉頭一蹙,又哼哼叫起痛來。
周子寒方纔一縱身,眨眼便離貝錦儀有了十幾米,接着就隱入深谷浮雲之中,他聽貝錦儀說司馬芸極有可能尚在上面想法子救自己,早已心急如焚,是以那飛天術施展起來速度極快。
剛一飛出深谷浮雲層,便覺刺眼的光線撲眼而來,雙眼明顯有些難以睜開!連忙用手去遮,好一會才適應過來,這才繼續上升,不一會便飛到了昨日那處懸崖邊。
周子寒萬分緊張,在懸崖邊下方不遠處懸空停了下來,躊躇了半晌,遲遲不敢再上升一步,生怕到得上方之後,司馬芸卻又不在這兒。
到得最後,實在按捺不住了,這才一咬牙,身子急速上升,腦袋剛要越過那懸崖處地平面時,心猛地加速跳個不停起來。待腦袋越過之後,目光四顧,所及之處,卻是半個人影兒也無!
周子寒一見司馬芸未在這裡,心裡頭一涼,垂頭喪氣不已,正要離開此處,去別處找尋些衣裳來,不意眼光一瞟之際,卻瞧着那邊一株粗壯的樹幹上纏着一根每隔三四米就打着結的不細不粗的繩索,正延伸着往懸崖邊垂下!
周子寒大喜不已,這繩索垂在這兒,定是有人下去了,不消說,除了芸兒,應絕無其他人了。
周子寒當下伸手過去,將那繩索握在手中,往上一提,喲呵,還挺沉的!嘿嘿,芸兒定是在下面!不過,奇怪啊,剛纔自己施展飛天術上升之時爲何沒瞧見芸兒的影子?
哦,是了,這深谷溼氣較重,雲霧繚繞的如何瞧得見呢?再加上自己上升速度極快,只顧着往上衝,根本就沒曾注意巖壁的情況,錯過了芸兒也沒什麼稀奇。
心念至此,連忙又順着繩索急速降落,待又落入繚繞的溼氣霧裡時,周子寒便有意放緩了速度,睜大了眼盯着下方,生怕錯過了司馬芸。這時,下方突地傳來一絲氣惱的聲音:“真是的,繩索還是短了一大截,看來又得上去搓繩子了。”
周子寒一直凝神聽着下方的動靜,待一聽到這聲音,不由得大喜過望,他最熟悉這聲音了
,正是司馬芸的!當即欣喜地叫道:“芸兒,是你麼?”
“誰?是……是子寒哥哥麼?你……你沒死麼?”那聲音說到最後都明顯有些發顫了。
周子寒並不急着答話,順着繩索繼續飛下去,雲霧漸淡,這才漸漸瞧着了個模模糊糊的梳着少女髮髻的腦袋來,定眼瞧去,那腦袋不是司馬芸的又是誰的?
周子寒確認清楚了,再往下落一陣,卻見一頭霧水溼透了髮絲的司馬芸,正仰着腦袋一瞬不眨驚喜地望着自己!
“芸兒,是我,我沒死!”周子寒欣喜若狂道。
待周子寒落到身前,正抓着繩索的司馬芸一把鬆了手,身子一下撲過來,落入周子寒懷裡,雙手摟着周子寒的脖子。
只聽她顫抖着身子,喜極而泣地道:“子寒哥哥,我……我終於見着你了,我還以爲你死去了呢,嗚嗚……”
周子寒沒料到她會撲上來,這沒準備之下,兩人自是要往下掉去,幸好周子寒反應夠快,這才又穩住了身形。
周子寒擁着司馬芸的有些冰冷發顫的身軀,撫着她的香背,柔聲道:“芸兒,你這是何苦,這麼高的懸崖,你耐心等着便是,我死不了的。你萬一有個閃失,你叫我心裡如何受得了?”
司馬芸仍是哭哭泣泣道:“嗚嗚,子寒哥哥,你……你知道麼?我好着緊你呢,昨兒白天趕了好些路跑去這附近的村莊找尋繩索,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最後一趟回來時已是深夜了,我本來想歇會兒,可一想到你生死不明,實在不甘心,就摸着下來了,可萬萬料不到這深谷實在是深得緊,繩子根本就夠不着下邊兒……嗚嗚,子寒哥哥,你聽得明白我的意思麼?”
周子寒聽得一陣感動,這多麼好的女孩兒啊,爲了自己竟然什麼都不顧了!可惜自己昨兒夜裡卻在下面呼呼大睡,方纔又在下面風流快活,自己還算是人麼?自己還對得起她麼?哎,可恨自己的處男之身給了貝錦儀,卻沒有給芸兒她……
想着想着,周子寒有些心虛起來,自己和貝錦儀的事兒到底該不該告訴她呢?
可現在她脆弱的心正從緊張開始舒緩,實在不宜立即說,只得接着她的話頭道:“芸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這話兒我聽了這心裡頭熱乎乎的,真不知該說什麼好!芸兒,下次莫要這樣了,萬一你有個好歹,我這心裡頭也要提心吊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