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字一句像是刺心的利劍,傳入正情動不已的周子寒司馬芸兩人耳中,均覺陰森森地令人遍體生寒!這聲音熟悉之極,正是朱冠傑所發!兩人立時驚醒過來,隨即駭然跳起身來。
周子寒將衣衫不整雲鬢散亂的司馬芸護在身後,隨即撇頭望去,卻見朱冠傑正站在面前,雙眼爆射出兇光,手裡的長劍在日光下閃着陰冷的白光。
朱冠傑冷冷地注視着周子寒,哼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這等豬狗不如地苟且之事,真不知羞恥爲何物!既如此,就讓我宰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話音一落,只見他突然竄起身來,那右手的一柄長劍正朝周子寒胸前襲來!周子寒給他撞破好事,心神大亂,尚未恢復過來,全然沒有防備,這一劍如何避開得了,想躲也是來不及了!
“鐺!”
一聲金屬相交的脆響後,周子寒的眼皮兒忍不住一顫。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哪知那長劍並沒有觸到自己身上,定睛一瞧,卻是背後的司馬芸伸過來的九節鞭格擋開了朱冠傑那一劍!
朱冠傑怒火攻心刺來那一劍,用盡全力攻來,並沒防備到司馬芸會來抵擋自己的長劍,待感覺到雙手發麻時,已覺不妙,猝不及防下便往後仰去。
不過,司馬芸也沒討了好,那一劍力道實在太猛,她又未盡全力,是以握着九節鞭的手發麻不已。
司馬芸惱他撞破自己的好事,又見他竟敢刺殺自己的愛郎,心中惱怒之極,恨聲道:“朱冠傑你這王八蛋,我殺了你!”說完,跳上前去,九節鞭已展開,往朱冠傑橫掄過去。
周子寒見司馬芸方纔護住自己,擋得有些吃力,心疼萬分,對這朱冠傑恨之入骨,恨恨道:“朱冠傑,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操你媽的,要鬥就光明正大的鬥,背地裡偷襲人算哪門子英雄好漢?”
朱冠傑劍法果然了得,幾個回合便迫退了司馬芸,只聽他獰笑道:“本少爺看你往哪裡跑,哼哼,先收拾了你這妖和尚,再去收拾司馬芸那個賤人!”說着,奔上前揚起劍朝周子寒急急刺來!
周子寒這回早有準備,施展幻影術一閃,先前站立的原處已不見了他的人影!
朱冠傑長劍已到,卻刺了一個空,心中的駭異自是不小,暗道周子寒這妖和尚果然透着幾分詭異,慌忙轉頭四處找尋周子寒的身影,卻見他正在自己的身側不遠處俯下身子提起了那個黑色包袱。朱冠傑也不答話,那柄長劍當即脫手,只聽“嗤”地一聲竟破空朝周子寒飛去!
“啊——”
周子寒慘叫一聲,那柄長劍雖並沒有刺入他背後,但由於朱冠傑施了十成勁力,威勢着實不弱,那劍尖一觸着周子寒
背心,周子寒登時覺得劍尖所觸肌肉疼痛萬分,像是受了千鈞一擊般,一時吃力不住,當即暈了過去,軟綿綿便倒!
“子寒哥哥——”
正待攻向朱冠傑的司馬芸見周子寒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慌亂,連忙棄了朱冠傑朝周子寒奔去!
朱冠傑一見自己的長劍竟然沒有沒入周子寒的脊背,微微一愣,正狐疑周子寒是不是練就了什麼金剛不壞神功,卻見周子寒很快就倒下了,心裡這才一寬,隨即冷笑一聲:“賤人,納命來罷!”說着,身子一縱,幾個起落,便衝到司馬芸身前欲從背後下手偷襲。
“住手!”一聲嬌斥聲劃空而來!接着便見懸崖邊的一處巨石後面竄出一個女子身影。
朱冠傑轉過頭來,一見那女子,愣神道:“咦,貝姑娘,你怎地也在這兒?”
那女子原來卻是貝錦儀!
貝錦儀柳眉倒豎,冷哼道:“你這卑鄙小人,今日不教訓你一番,日後豈非要繼續爲非作歹無法無天了?”說着,長劍橫握胸前疾步衝來!
朱冠傑心神一凜,冷笑道:“好呀你,原來你也是這妖和尚的姘頭,怪不得這麼幫他!來吧,本少爺全都解決了你們!”
貝錦儀面若寒霜,怒道:“胡說八道什麼?想找死麼?”
朱冠傑並不答話,冷笑一聲,也疾步迎上前朝貝錦儀衝去,待近到離貝錦儀還有數米距離時,眼前閃過一道劍身陽反射而來的陽光,心裡一驚,匆匆朝貝錦儀面門揮出一掌,憑着感覺連忙又閃動着步法跳到左側去了,正好躲過貝錦儀刺來的那柄長劍!
貝錦儀反應不慢,一見手中長劍落了空,已有了警覺,待見他揮來一掌,接着便覺掌風送來,忙撇頭及時躲開了去,不過繞是如此,粉臉上仍有些如刀刮一般的疼痛!
不由得暗讚一聲他綠柳山莊的掌法果然有些了得,當即收攝心神,再不敢大意,一招一式出得信手拈來,攻守兼備,毫無半分做作之態,不一會兒,便將朱冠傑迫得手忙腳亂!
朱冠傑與貝錦儀甫一交手,便知貝錦儀果然有兩下子,不論是招數還是打鬥經驗都比自己厲害得多了,自己好些次想要耍點小詭計誘她上當,都給她瞧出來了!而自己呢,卻不得不小心她越來越凌厲的劍芒!
又支撐了片刻,便覺若是這番再鬥下去,萬一司馬芸那賤人醒悟過來,也加入過來參戰,本來就處於下風的自己如何是兩人的對手?那時必定必敗無疑了。既然鬥不過,就得動點腦子儘快想個法子脫身才是!
“朱冠傑,你個卑鄙小人,我要你狗命!”這一聲嬌斥聲卻是發自司馬芸!
話音一落,便聽身後哧
哧之聲傳入耳際,顯是那九節鞭破空發出的聲響。朱冠傑登時暗叫苦也,自己與貝錦儀相鬥本已處在下風,司馬芸這賤人現下加入了來,自己可是萬萬難以抵擋了。
當下心神一凜不敢大意,凝起內力聽風辨形,便已聽清楚了那鞭頭所擊方向,當下一矮身,竟剛好躲過了那鞭頭。
司馬芸冷笑一聲,內勁再一吐,那鞭頭竟硬生生止住了去勢,像是有靈性一般,轉而打了個彎兒朝下而去,只聽“啪”地一聲,那鞭頭正好鞭打在朱冠傑的闊背上!
這一鞭可以說是司馬芸千錘百煉出來的絕技,要知道,這九節鞭最難練之處,便是這九節鞭鞭頭的去勢與勁力最爲不好控制,而且還得確保九節鞭在飛舞之時不會打到自己。
司馬芸是個女孩子家,按理說不該尋這等器械作爲自己的武器,可她偏偏對這九節鞭情有獨鍾,可見萬事不可以常理來看待。她費心思浸淫這九節鞭有十來年,自是異常純熟了。
你看,那九節鞭在她手裡,鞭頭不住地上下翻飛,靈活多變,可收可放,叫人瞧得眼花繚亂歎爲觀止。正是應了那句話:掄起似車輪,舞起似鋼棍!
朱冠傑手裡長劍早已脫手,沒有了長劍這樣的防身武器,單憑一雙肉掌如何能成?何況,他的一身本事都浸淫在一柄長劍上,現下失去了長劍,就好比老虎失去了爪牙,畢生功夫自是打了極大的折扣!
這當兒背部受擊,忍不住吃痛哀叫一聲“唉喲——”,對司馬芸更是恨極,咬牙切齒道:“你這千人操萬人騎的賤人,本少爺一旦捉了你,定要使盡千般手段將你折磨死!”
司馬芸聽罷這等難聽的話語,俏臉兒刷地一下黑了,那心中怒火更是一把不可收拾地燒了起來,當下嬌斥一聲:“淫賊找死!”
說着,大踏步近前,一抖手裡的九節鞭,那九節鞭鞭頭的攻勢已比先前更加凌厲狠辣更加不可琢磨——只見那九節鞭鞭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擺動,速度也已然明顯加快,顯露出了九節鞭霸道至極的氣勢。
朱冠傑一見這架勢,心知司馬芸這賤人的怒火已起,定要跟自己拼命了,當下也不敢大意,收攝心神開始不住躲閃。
可是,縱然躲過了司馬芸那鞭頭的攻擊,一旁的貝錦儀的長劍也是長了眼的,冷不防地就會瞅準機會朝自己攻來,逼得朱冠傑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很快便中了兩女的招兒,落得個披頭散髮不說,周身衣衫還給劃成赤條條的,各處傷口處的鮮血汩汩地不斷往外冒,早已染紅了內裡的衣衫!
司馬芸見他如此狼狽模樣,大感愜意痛快,手裡的九節鞭使得更加得心應手,哼哼道:“淫賊,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