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柔情蜜意你唱我和,唱得好不深情,渾然不覺屋內尚有人在瞧着。這一幕落在屋內的司馬豪三人眼裡,直把他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三人臉上都沒有露出絲毫嘲笑的意味,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對璧人。尤其是周芷若,滿臉盡是羨慕之色。
兩人深情地唱完,禁不住摟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不過,司馬芸卻是真真實實地在哭,哭得悽悽慘慘慼戚,而周子寒卻是在雷聲大雨點小,硬是擠出了不少淚水來。乍一看去,他還真是哭得像那麼一回事。
兩人相擁着哭了一陣,周子寒將司馬芸輕輕推開,擦拭了司馬芸滿臉的淚痕,柔聲道:“芸兒,你好好保重!”說完,一把推開她,朝司馬豪大義凜然道:“來吧,我要看看你這一掌到底有多厲害!”說着,踏上一步上前。
這個時候,就是要作出這種樣子來,任你千般萬般,我皆夷然不懼!看看這場遊戲誰纔是佔據上風!
“不,子寒哥哥,”司馬芸撲上來,死死地抱着周子寒,撇頭朝司馬豪道:“爹爹,女兒求你了,你就放過子寒哥哥吧,他剛剛修煉武功心法,內力根基極淺,你一掌下去,子寒哥哥他必死無疑。爹爹,女兒求你了!”
司馬豪像是一座大山,巍然不動,對女兒聲嘶力竭的叫喊根本不顧。
司馬芸見他不理睬自己,心兒直直地沉了下去,只得望向坐在周芷若身旁的孃親,哭得梨花帶雨道:“孃親,你說些話兒勸勸爹爹吧,勸他別殺子寒哥哥,孃親......”
林黛兒瞧得於心不忍,起身過來,柔聲安慰司馬芸道:“乖女兒,你放心罷,孃親給你做主!”說着,朝司馬豪白了一眼,嗔怪道:“你鬧夠了沒有?看你想出的什麼鬼點子,自己的女兒也需要這樣麼?把芸兒和子寒都給嚇壞了!”
話音一落,周子寒便知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此事真是準岳父司馬豪搞出來的遊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過,演戲演全套,當即故作吃驚道:“什......什麼?”
司馬芸還未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一時爲領會到箇中的意思,愕然道:“孃親,你......你說什麼呀?”
司馬豪撇頭過來,哈哈大笑道:“不這麼嚇一嚇他們,怎試得出來他們是真心?”說着,朝周子寒道:“周子寒,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好好安慰安慰我女兒?”
司馬芸這才醒悟過來,一改先前哭哭泣泣的悽婉模樣兒,揮手抹了滿臉淚水,恨恨
地跺腳道:“好呀,爹爹,孃親,還有芷若姐姐,你們合夥兒起來騙我和子寒哥哥,不理你們了,子寒哥哥,我們走!”說着,扭頭拉了周子寒的手便走。
周子寒哪能失了禮數就跟她跑,連忙將她的小手緊緊拉住,柔聲勸道:“芸兒,別生氣了嘛,司馬......岳父不過是跟我們開個玩笑嘛!”
“喲呵,這麼快就叫我岳父了?”司馬豪微一愣神,隨即爽朗地一笑,笑聲在屋內迴盪,“子寒老......子寒你這嘴巴還真是叫得快,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改口叫我岳父了,哈哈,天下間就屬你這傢伙嘴巴會說話了。”
周子寒臉上一紅,垂下頭去默不做聲,可心裡頭卻嘀咕着,你方纔不也是及時改口麼,別拿我說事,嘿嘿,咱們兩個都是蛇鼠一窩,哦不,是半斤八兩!
這時,忽聽林黛兒嗔怪道:“我說你這人呢,說話沒半點兒正經,人家周掌門可是在此瞧着呢!”
司馬豪醒悟過來,嘿嘿乾笑兩聲,近到凳子旁坐下來,朝周芷若歉然道:“周掌門,方纔失禮之處,還請周掌門見諒則個。”
周芷若淡淡一笑,道:“司馬寨主,性情中人,有何失禮之處了?”
司馬豪聽罷又是一聲大笑,笑畢朝林黛兒道:“聽着了罷,周掌門都說了,我方纔可沒有半分兒失禮之處。”
林黛兒苦笑着搖了搖頭,並不理睬他,朝司馬芸道:“芸兒,看你,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都大姑娘了,還哭成這個樣子?快去,好好洗把臉。”
司馬芸給她說得滿面通紅,偷眼瞧了周子寒一眼,卻見他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羞意更甚,慌不迭甩了他的手,掩面奔向房門,開了門就跑了。
林黛兒是過來人,一見司馬芸這般女兒模樣,不由得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不由得偷眼看了司馬豪一眼,哪知司馬豪的目光這時正好迎過來,那目光中分明透着狡黠的笑意。林黛兒感覺像是給他窺破了心事,又羞又惱下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時,只聽得一聲“吱呀”的關門聲響,緊接着又傳來周子寒的聲音:“岳父,岳母,姐姐。”
司馬豪三人往周子寒那望去,卻見他像個大姑娘似的,俏生生地站在面前,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司馬豪三人乍見他這般作態,忍俊不禁起來。
林黛兒掩口輕笑不已,待笑得差不多了,指着左邊的凳子道:“搬過來自己坐吧!”周子寒恭恭敬敬地去搬了個凳子,
坐在周芷若身旁,垂着頭不敢主動開口。偷眼往周芷若瞧了一眼,後者立即給他送來寬慰的眼神。
司馬豪頓了頓,老氣橫秋問道:“這......這個,我說子寒,現在都鬧到這份上了,你如何迎娶我女兒?眼下可有定計?”
周子寒不知他心中到底如何想,只得含糊其辭道:“這個要看岳父岳母的意思了,小婿豈敢自專?”
司馬豪道:“既然你如此說,那我給你定個時日,就在此處萊州城屠宰大會結束後,立即給你和芸兒操辦婚事,如何?”聽他那強硬的語氣,分明是不容許人拒絕!
周子寒也想盡快完婚,可貝錦儀還有霍蓮兒兩女又該如何辦呢?她們若是得知自己跟司馬芸完婚,不知她們兩個心裡如何想?自己的想法可是舉辦一次別開生面的婚禮,將她們三個都一齊娶了。雖然這個想法有點兒大膽,可也是化解三女心中不平的最佳辦法了。
現下司馬豪突然急着要我完婚,分明是搶着要我給他女兒一個正妻的名分,於情於理,倒也無可厚非,可霍老爺子也在爲他的寶貝女兒打算......哎呀不好,還有個正在眼前的結義姐姐,她怕是也在爲她的師姐做打算呢!哎,這個正妻的名分就那麼重要麼?
司馬豪見他不吱聲,不悅道:“怎麼,你不同意?”見周子寒搖了搖頭,問道:“擔心銀子的問題?哎,這銀子不是問題......”
話未說完,卻給周子寒搶白道:“問題是我沒銀子!”
司馬豪三人聽他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禁不住好笑。司馬豪搖頭笑道:“知道你沒銀子!不過,銀子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婚事由我們來操辦就是。”
周子寒聽罷大爲焦急,若是此事由他們來操辦,那自己等於沒有半分兒主動權了,形同入贅上門了,這可非自己所願,當下道:“岳父岳母,不瞞兩位,這銀子的事兒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們破費,我雖然手裡頭拮据,但要賺得銀子,亦非難事。你們放心,就是砸鍋賣鐵,我會想辦法弄到銀子的。”
司馬豪嗤笑道:“你哪來的鍋,哪來的鐵?”周子寒一愣,隨即將祝升與張康年今夜要買藥片的事兒說了。哪知司馬豪卻拍着桌子,站起來反對道:“不成,絕對不能賣!”看他那神色,一臉的決然。
周子寒奇道:“岳父,這......這是何故?”
司馬豪根本就不解釋,蠻橫道:“你聽我的話就是,反正就是不能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