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給他們拖得緊緊地,無法動彈。他孝心極重,不敢強自扭動,生怕給爹孃帶來損傷,只得道:“爹,娘,孩兒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得罪了這禽獸不如的東西,該是我自己承擔,豈能讓你們頂着?爹,娘,你們讓讓,讓孩兒來好好教訓這賣身求榮欺咱漢人百姓的狗腿子!”
劉二大急,衝動之下甩了劉平一巴掌,喝道:“你給我好好待着,一切有爹孃擔着。”
劉平吃了一巴掌,頭腦頓時不活絡起來,平素甚是疼愛自己的爹爹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可是他自生下來後頭一遭!
那蔡氏淚流滿面,摸着兒子微微紅腫的臉龐,一副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平兒,聽你爹的話,快些進去,啊?”
劉平不說話,只是發着呆怔怔地看着父親。
劉二見兒子不肯進去,也不好迫他,只得轉過來,對吳公子低聲下氣道:“吳公子,小兒月前對您下了重手,確然是他不對,劉某給你賠禮了,”說着施了一禮。
那吳公子冷哼一聲,道:“豈能如此便算了麼?他那日給我下那般重的手,害我躺在牀頭足有半月,還險些命喪黃泉,當時本少爺便發下重誓,定要親手宰了你家那狗雜種,這半月沒人來找你們一家麻煩,那已是本少爺格外開恩了。你們幾個快快動手,將這一家三口全給本少爺拿下!”
衆手下尚未動手,劉二急道:“且慢!”待衆手下停下,繼續道:“吳公子,劉某一生從未求過人,今日破例求您,求您網開一面。這來福酒肆既是公子看上了,劉某便送與你了,但求吳公子您高擡貴手,放過我一家三口,可好?”
那吳公子給他大庭廣衆之下揭出他的私慾心,惱怒道:“本少爺貪圖你這破酒肆幹什麼?告訴你,你這小小的來福酒肆本少爺還不放在眼裡。廢話少說,全給我捉了。”
劉二猛地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吳公子,您就大發慈悲,饒過咱一家三口罷!”
這一幕把大堂內的衆客人給震住了!尤其是那個周子寒,他可是頭一回見到這等場景!
劉平這時已回過神來,掙脫了母親懷抱,跳出來,指着
那吳公子道:“吳有德,你這混賬王八蛋,有種跟你爺單挑。”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吳有德一見仇人,想及月前自己所受侮辱,一股無名火騰起,下令道:“逮了這狗雜種,給少爺往死裡打!”
那五個已準備好的漢子高聲應是,隨即便把劉平給圍了起來,擺開架勢準備隨時動手。
劉二見狀,仍不放棄,一路跪到那吳姓公子面前,哀求道:“吳公子,您大人大量,放過小兒吧!”
那吳有德正在氣頭上,見這老傢伙抱着自己小腿,心生厭惡,一腳飛去,正踢在劉二心口,那劉二猝不及防下頓時仰頭便倒,頓時暈了過去,不知死活。
“相公——”蔡氏大叫一聲,衝到劉二身子面前,使勁搖晃,沒反應,立即又掐人中穴,仍是豪無反應,怕是死了,蔡氏頓時抱着劉二身子嚎啕大哭。
那吳有德嫌她哭着心煩,道:“把她給我拖下去,哭哭泣泣地吵死本少爺了。”
一個手下正要上前拖走蔡氏,卻見蔡氏猛地轉頭,口中叫道:“姓吳的,老孃跟你拼了!”說着一骨碌爬起來,猛地朝那吳有德衝去。
誰知那吳有德竟反應不慢,眼角瞥見蔡氏衝過來,飛起一腳,正要踢在那蔡氏面門,突聽兩聲暴喝:“住手!”那兩聲所發之人正是周子寒羅鎮。
可惜,一切遲了,那一腿已實打實踢在那蔡氏額頭,衆人只見那蔡氏額頭血流如注,頃刻間那蔡氏滿面都是鮮血。
“娘——”
劉平乍見母親如此慘狀,又見父親早已倒地不知死活,雙眼紅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奔向那吳有德,那吳有德衆手下頓時一凜,連忙將他截住,剎那間又將劉平圍了起來。
“平哥,我來助你!”
大堂內衆人只見先前那個瘦弱的二狗子持着一根扁擔衝向吳有德的手下,可惜他絲毫不會武功,左衝右突之下反而捱了幾下拳腳,也倒地昏迷了過去。
劉平心裡一陣感動,本想阻止,可自己被圍得緊緊的,如何脫得了身,只得眼睜睜看着二狗子給打趴下。劉平暴怒異常,額頭青筋暴現,抄起身旁一根長凳便與那吳有
德的手下鬥起來。
“他孃的,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周子寒火冒三丈,衆人也不知他耍了個什麼身法,竟脫身從包圍圈脫身出來,眨眼閃到劉平身旁,只把大堂內衆人給瞧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周子寒輕功竟然如此之好。
羅鎮驚訝之餘,暗自比較了一番,估摸着這周子寒輕功怕是比自己好了幾倍有餘,不由得心下疑惑萬分,這小子到底何許人也,沒有絲毫內力而輕功竟如此高明?
周子寒硬拉起跪着的劉平,道:“這位哥們,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完,右手向前一探,正指向正面一人。
那人稍覺奇怪,這小子不會絲毫武功,搞什麼古怪,大意之下,全身一麻,猶如雷擊,雙眼一翻,臉色灰白,口中吐着白沫,情狀與那姓霍的一致,接着便見他轟然倒地。
羅鎮這才明白周子寒原來是如此這般制服那姓霍的,只是心中仍是奇怪得緊,這小子分明沒有內力,不知如何發出真氣的?莫不成他真是使毒不成?可瞧着又不像啊!
不過情勢由不得他多想,吳剛吳烈兩人已出手了,他不得已之下,只得全心全意應付。
周子寒義憤填膺,道:“那姓吳的雜碎,今日叫你來得去不得。”說完,又連連點到三人,餘下幾人再不敢輕視這古怪小子,連忙棄了劉平,全心來攻周子寒。
周子寒冷笑一聲,又是連番出指,不料這幾人甚是了得,預先瞧出不對勁竟給躲了開去。周子寒心道遇着了高手,自己近身功夫太差,經驗又不足,若是真如武俠小說所寫的那樣給他們近前來點着了穴道,那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算了,老子不跟你們接觸戰,就遠遠地遊鬥,再多放些幻影出來,還怕玩不暈你們幾個?主意一打定,便東閃西閃,始終跟他們保持着遠遠的距離,但所停留之處,盡是他所說的幻影。
那幾人見他老是躲閃登時大叫頭痛,好幾回瞧見他停下了,衝上前便是一刀子砍去,不料卻是砍在虛影上,也不知他真身到底哪裡去了?正迷惑間,己方又有一人中招倒下。
餘下幾人登時忌憚萬分,再不敢輕舉妄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