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完這五個山頭,衆人只花了一日的時間。
這剛種完,又開始下雨了,現在的季節是春天和夏天的過度時期,所以經常會下雨。
老祖母和部落的先祖通過好幾代人的觀察,將這段溫度適宜和經常下雨的日子推算出來,用結繩記下來。
這便是人類在從事農業活動中,產生相對應的原始天文曆法,而華夏族人喜歡以天地萬物的自然現象作爲這些日子的代稱,於是慢慢地發明了與農業息息相關的二十四節氣。
種地離不開二十四節氣,如果在不合適的時節下種,就很難種出正常產量的莊稼,甚至乎會因爲下種的時節與氣候的不合適而變得顆粒無收!
而部落選擇種豆的這段日子,正正是穀雨前後那段時間。
“今日應該是穀雨的往後一些的日子.....”
陳昊以前是個農民,現在,他在歸家途中,看到天上下雨,又想起了前些日也不斷下雨,特別是他感覺到現在的天氣似乎有點溫暖和溼潤,他忽然醒悟過來,原來部落人種地選擇的時間是非常合適的。
穀雨這段時間寒潮天氣基本結束,氣溫回升加快、適合播種移苗、垵瓜點豆、病害防治。
“怪不得前些日子莊稼地裡多了那麼蚱蜢,看來驚蟄早就過了。”陳昊搖了搖頭,“穀雨過後就是立夏了,意味着夏天的到來,得趕在立夏之前,多種一些適宜的作物,好等以後得到更多的收穫!”
...
陳昊捧着十一個雞蛋返回部落裡,他去跟老祖母說,想要孵化這些蛋,老祖母一如既往地贊同他的做法。
自從上次陳昊說花菇曬乾,可以泡軟,於是老祖母天天做飯的時候都會泡上一些花菇。
陳昊過來詢問老祖母,就看到她泡了不少花菇,估計是中午的時候泡的,現在那些花菇泡得又大又圓。
陳昊回到家中,將這些雞蛋放在一個藤籃裡。
這個時候,風裡希和藤嫂她們開始做晚飯。
只見她們分到了曬過的野枇杷、一把粟米、還有兩把野菜,連肉都沒有。
已經將近一個星期吃這些素菜了,陳昊看着就沒胃口,也不知道部落的人怎麼那麼能吃苦,竟然連續吃這些食物都毫無怨言。
或是因爲這幾日部落要去放火燒山種地吧,沒有時間去捕魚和狩獵、甚至連釣蛙都取消了,整個部落全心全意地去種地。
陳昊看了看,便跑到屋後面的雞欄旁。
這個時候,他看到兩個傻子正蹲在雞欄旁用石臼和石錘在捶打一些草籽和嫩草葉。
在石臼旁邊放着一個長達十五釐米的大蚌殼,蚌殼裡面裝着很多蟲子、飛蛾、還有蚯蚓和褐色蚱蜢等昆蟲。
這是陳昊讓這兩個傻子今日採集的雞食,這兩個傻子不懂種豆,所以陳昊就叫他們去抓雞食,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採集到這麼多的雞食。
他們似乎很喜歡養雞,但卻不敢靠近那個雞欄,這是因爲陳昊怕他們弄壞雞欄而不讓他們靠近的。
“昊...昊...食...”
“雞...”
這兩個傻子蹲在地上捶打草葉和草籽,他們好像做得很不好,草葉和草籽都沒有完全捶碎,甚至還弄得周圍都是,不過,雞可以吃泥沙,也不需要吃太碎的草,所以陳昊還是覺得他們今日的工作是合格的。
“大傻,二傻,你們做得很不錯。”
陳昊對他們笑了道,大傻是個哥哥,而二傻是個妹妹,他們沒有名字,所以陳昊就幫他們都取了名字。
說罷,陳昊便撿起那些捶得不怎麼碎的草葉放到那個大蚌殼裡,與蟲子堆在一起。
現在,雞欄裡面有兩隻原雞和四隻野山雞,以及六隻小原雞,野山雞經常打架,所以陳昊在這個雞欄裡的一角又搭建了一個雞欄,免得那些野山雞啄死小原雞。
當然,除了這雞欄裡的雞外,陳昊馴的那隻野山雞媒卻一直關在家裡。
當陳昊拿着雞食進入雞欄裡面的時候,裡面那兩隻大原雞立刻躲在角落裡,現在它們還很怕人,而那些野山雞也是瑟瑟發抖地躲在雞欄一角,反而這六隻小原雞圍着他腳旁“喳喳”地叫着討吃的。
“來,給你們吃。”
陳昊拿着蚌殼,將雞食倒在那個破爛的陶盆裡面。
這六隻小原雞立刻衝進去,瘋狂地吃食,吃的時候還很喜歡用腳扒開草飼料吃裡面的蟲子,把青草趴得到處倒是,不過,陳昊卻不擔心,因爲等會那些大原雞就會過來撿乾淨的。
經過十多日的飼養,這些小原雞的翅膀已長出一些硬羽毛,而且它們也長大了很多,小原雞長得還是挺快的。
蚌殼裡面還剩下一大半的草料,陳昊拿着剩下的草料走到野山雞欄的旁邊,他打開雞欄的一個小窗口,將草料倒進去,可這四隻野山雞實在太不給面子,它們根本不敢過來吃草料。
這四隻野山雞是前些日子下的套抓回來的,其中有兩隻是紅色羽毛的公山雞,剩下的兩隻是母的野山雞,也許是這個野山雞欄建得太外面了,剛纔下過後,現在它們都溼了身子,不過,這種野山雞的抵抗力十分強大,在野外淋雨是家常便飯,這根本沒問題。
陳昊看着這些野山雞,吞了吞口水,便毅然地走進山雞欄裡面,順手抓了一隻公的野山雞,這公山雞立刻咯咯地慘叫,這把雞欄裡面其它的雞嚇得到處逃竄,還撞籠。
“這養着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吃了!正好沒菜吃!”
陳昊提着野雞出來,順手關了雞欄的門,那兩個傻子連忙笑嘻嘻地跑過來,盯着這野山雞看個不停。
陳昊就對他們兩個說道:“大傻,二傻,今晚我們吃野雞燉蘑菇!嘻嘻...你們等着...我先去老祖母那裡要點花菇。”
“嗯...嗯...”
“吃雞...”
大傻和二傻流着口水地點頭說道,這兩個人雖然是傻子,但他們是吃貨,一提到吃的,就流着口水了,他們以前可是從來沒吃過野山雞呢。
陳昊提着野山雞,再次回來老祖母的屋前,這一看,老祖母泡的花菇還在,他頓時鬆了口氣。
老祖母坐在門口搓着繩子,她看着陳昊拿着的雞,便困惑地問道:“昊...這山雞...”
她知道陳昊養雞的事情,甚至她也經常去雞欄那裡看雞,所以她是認得這野山雞是陳昊在前幾日抓回來養的野山雞。
只是當時陳昊對她說,不要殺了這野山雞,要養着這些山雞,她不知道爲什麼陳昊又把這野山雞抓過來了。
陳昊也看到老祖母的困惑,也想起了之前自己跟老祖母說過不可以殺了這野山雞。
他想了想,便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個雞昨天淋雨了,可能會生病啦,不如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