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石辰剛被拽上車沒多久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也跟着抽了。
麪包車能跑得過悍馬跑車嗎?稍微有點認知的人就知道這是自尋死路。
跑車之所以昂貴,就是因爲這種老式引擎的瞬間輸出功率遠遠超出日常需要,那臺復古且撇去了後座的軍用悍馬,石辰估計至少在十八缸到二十四缸之間,若是不顧後果的油門踩到底,恐怕短時間內甚至會超過地球時代F1賽車。
還是那個老問題,科技與設備的進步,永遠快過人體本身的適應能力,恐怕也只有首都星圈這些豪富子弟的基因進化程度,在反應神經上能夠駕馭這種巔峰級別的跑車。
在首都星圈也只有這些不愁吃穿、不憂前路且不用服兵役的富豪公子哥兒們,纔有閒情閒心來玩這種用生命做賭注的極限遊戲。
而石辰他們今天就似乎不幸遇到了他們,更是極爲悲催因爲妨礙了某個賭局從而惹到了他們,惹到了那位石家三小姐。
“你看,這開的不是挺快的嗎?”陳風笑出言安慰道。
“怎麼就這麼衰。”陳風笑的安慰話語帶不來絲毫效果,如喪妣考的嘆息問道:“話說我們今天究竟惹上誰了?那石家三小姐又是何方神聖?”
“恩,運氣不錯,還得先恭喜下我們自己,這麼小的概率都特麼的能被我們碰上。”陳風笑盯着他地臉,問道:“聽說過三閥五姓沒?”
石辰聞言面色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他何止是聽過,簡直是耳熟能詳,甚至已經接觸其中幾家,更是與那位皇室失蹤已久的長公主莉雅有着親密接觸,至今還有個小跟屁蟲一回家就跟在後面喊‘爸爸’。
也終於知道自己何止是衰,簡直是真特麼的衰!出門喝個酒都能再撞上這種傳說中的家族?什麼時候三閥五姓的傢伙們成了隨處撿的大白菜了?難道自己天生就比較容易吸引這些權貴的欺凌嗎?
每個朝代統治階層的更替,雖然在機制上可能更加適應生產力的發展,但永遠不可能根除階級分化,也無法徹底消除特權階級。
而三閥五姓本身便歷史悠久,只不過在被併入帝國版圖後開始低調,一直埋藏在幕後,在銀十字獨立戰爭中取得了先機,從而分到了聯邦這塊蛋糕最甜美的部分,他們或是掌控着威震一方的戰爭機器,或手握着某些一國之邦的命脈產業,他們是一起支撐着這棟聯邦巨大建築的基石。
聯邦民衆對三閥五姓這個詞絕大多數都有些茫然,甚至只聽聞其名,知道他們很強大,卻不知究竟強大在哪裡,又擁有怎樣的權力和勢力,更不知道他們的觸手已經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三閥五姓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無故去欺壓石辰和陳風笑這樣的普通百姓,他們有自己的驕傲,就彷彿雲端高高在上的存在,普通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爲他們服務的螻蟻,一般也不會發生太多的交集。
但若是像石辰和陳風笑這樣直接撞到對方的槍口上,她們自然也不會介意蹂躪下這些沒有還手之力的傢伙們,尤其是在間接造成了鉅額損失的情況下。
“沒錯,你想必也猜到了,那位石琦,便是其中的石家三小姐,那個掌控了聯邦運輸行業近七成的巨頭,聯邦軍中戰艦也多在石家有訂單。”
“可明明看上去挺面善文靜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會提出這麼瘋狂的要求呢?”石辰至今有些想不通這些有錢人家的想法,難道被人撞了,就要自己撞回來才舒坦?還是壓根兒就覺得他們哥倆一定就是賠不出一毛錢的窮逼?
“面善?文靜?呵呵,那位三小姐若是親自聽到你這番評語,想必會笑着哭出來吧?”陳風笑似乎看出了石辰心中的想法:“你就死了心吧,若是她肯按正常流程走,至於在首都星圈這麼臭名遠揚嗎?”
“臭名?”石辰實在無法想象看上去那麼幹淨的女孩怎麼會弄到這種境況。
陳風笑壓低了聲音道:“她身上可是有樁命案呢,七條人命,俱是虐殺致死,其中就包括她兩個親哥哥。自那之後,她就有些性情不定,有時候做出的決定或事情更是瘋狂無比,哪怕同是三閥五姓的子弟,也不該輕易招惹她,當然,那位敢跟她飆車對賭的羅斯柴爾德家大小姐芙蘭朵就不在此列。”
石辰瞳孔微縮,他身上同樣也有命案,且遠不止一樁,但都是在關係在危急到自己性命的情況下,而尤其讓他震驚的是最後兩個信息,虐殺,親哥哥。
他有些無法想象,這其中究竟發生些什麼,會讓那位姑娘做出這種兇殘的舉動。
“不過今天遇到的事情也不算糟糕透頂,因爲某種程度上,你似乎幫那位運通銀行的副總裁贏下了一筆不小的贊助基金,只要今天大難不死,相信應該可以收穫到那位小姐的一點點善意。”
“善意有個屁用!先搞定後面那個瘋丫頭再說!”石辰咒罵了一句,似乎回過神兒來,看着對方道:“還有!爲什麼是我,而不是我們,亦或是你!難道說今天這破事兒你還想全推到我頭上?不至於這麼不仗義吧!”
“嘖,我倒是想推乾淨來着,但現在估計也難以全洗清關係了,平生最煩就是跟這羣富家的高帥白美打交道,再說了,你既然已經出頭兒了,就送佛送到西吧!”陳風笑非常不仗義的看着石辰笑道。
“送你妹夫!”若是一般朋友這種這般推脫責任,恐怕早就一拍兩散了,石辰卻是隱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凝眉問道:“你有什麼不方便嗎?”
陳風笑認真的看了一眼石辰,問:“你也有什麼不方面的嗎?”
二人對視了良久,還是石辰先妥協道:“好吧,我比你應該方便些。”
“夠兄弟!今天這樁破事兒只要平安闖過去,我一定全力以赴幫你追你的夢中情人。”
“我...我槽!後面就追上來了!你別廢話!趕緊的!”石辰剛還想批駁對方几句,就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後方高速撞擊而來的綠色悍馬。
一直分心盯着後視鏡的陳風笑自然也看到了,眼瞳一縮,將檔位居然推到了看不到數字的地方,油門踩到了底!
麪包車的車輪猛然冒起煙來,排氣孔直接噴出火來,宛如小型的火箭車,捲起煙塵,猛地向側方避開,與身後撞來的綠色悍馬險而又險的擦過,濺出一片火花飛耀。
“我...你這破車居然還真能開這麼快?不會直接散架吧?”險些爆粗口的石辰直接嚥了口唾沫。
陳風笑雙眼冷靜地盯着後視鏡內高速追擊的悍馬,頭也不轉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破車了,而且我不是說過嗎,只要玩命跑,學校停車場裡的那些破車都是垃圾!接下來你可要抓穩了,待會兒可能有些顛簸,可別被甩出車去。”
石辰還以爲接下來會是一場激烈的追逐賽,緊了緊安全帶,抓住車頂的扶手。
然而這輛被二人寄予厚望的麪包車卻是突然發出一聲悶響,車速陡然慢了下來,身後緊跟的悍馬立刻就撞了上來,發出了一聲巨響。
猛烈的撞擊下,麪包車的車頭都微微翹起,後車蓋更是像酥化的餅乾一樣變形散落,只是好在兩車的相對速度還不算太大,沒有直接失控。
不過先前那一瞬間金屬變形撕裂所發出的咯滋響聲,依舊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特麼的你這破車又怎麼回事兒?”
“孃的!估計上高速前撞上她車時前排的氣缸出了點兒問題!”
石辰又指着後視鏡抗議道:“還有那個瘋娘們兒算是怎麼一回事兒!算上先前,這已經算撞過兩次了吧!”
“你特孃的有那時間跟那瘋娘們兒自己理論去!她既然說要撞,自然要撞的盡興才行。”
“那現在怎麼辦?”石辰面色有些蒼白,車窗外的景色和車輛都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倒退着,雖然遠遠沒有在機甲內來的壯觀恐怖,但比起機甲,在這臺隨時彷彿要報廢的麪包車裡,真心沒什麼安全感。
“當然是修!”
“怎麼修?”
“你會不會修車?”
“不會!”
“那你會不會開車!”
“開過,但不算會!當年嫌貴,沒學...”雖然在泰坦被追擊的時候硬開了一回,可也不敢跟在高速上飆車相提並論,一個疏忽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臥槽!你當你是那些千金娘們兒嗎?吃喝嫖賭都不會!開車機修都嫌貴!你說你她孃的究竟還會幹些啥?”
石辰似乎被陳風笑戳中的痛楚,抿了抿脣,道:“會開機甲算不算?”
陳風笑面色有些糾結的看了他一眼,輕輕舔着自己乾澀的嘴脣,道:“那你來開車!”
“可我不會開啊!”石辰比他更糾結道。
“開車總比開機甲簡單!穩住就行!”
石辰心中怒吼了一句草泥馬,這都行?但還沒等他拒絕,陳風笑就已經抓住他的手按在駕駛盤上,自己則從車座下撈出一代維修工具,嘴裡叼着一柄多功能扳手,一腳踹碎了擋風玻璃,從駕駛位倒扒在前引擎蓋上。
只聽得嘩啦一聲刺耳的響聲,嚴重變形的防護栓和引擎蓋直接被他撕了下來,落在了倫薩通往郊區的高速路上,原本就四裂的它們直接在撞在路面上分崩離析。
滾落的防護栓和引擎蓋對身後的悍馬沒有造成任何影響,直接輾壓而過,但被碾碎的零件依舊讓那臺悍馬微微顛簸,讓車上的主人盪漾出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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