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爲何你要如此自私的拋下我。(你冷落我數十載還不夠,還要留我一人在世上淒涼一生。不育又如何,我夜無冥愛的只是你,與其他無關!”
夜無冥所有堅強的防線徹底的崩潰,無力的竣坐在地上,耳畔,鼻間,全是蘇琳兒的氣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笑聲,明明將他包圍,他卻身感冰冷。
“冥,你瞧瞧你到底是有多麼的沒用,這衣服剛剛給你縫好了,怎的是又壞了。”
“夜無冥!你這個混蛋!不要逼我,小心我拿刀直接閹了你。”
“阿冥,我瞧着林家的小姐不錯,是個溫婉的姑娘,而且她姑娘的八字極好,十分的旺你,又與我合得來,要不我下了聘禮,納了她爲你的夫人可好。我們平起平坐,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阿冥,爲什麼不可以。別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嗎?”
“若是我能替你添個一兒半女,我是斷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可是我不能啊!我不能讓你們夜家在此斷了後!所以這姑娘一定得進府。”
夜無冥總是拿了她沒法,最後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把她勸下來,他自己都忘記了。這些事明明像是昨天發生的,可是有的記不起來,便是永遠的記不起來。
霓裳聽得裡面崩潰至極的哭聲,有些擔憂,可是知道夜無冥的性子,不敢闖了進去,在門外踱來踱去。
百合待蘇晚和東方煜睡下之後,出了園子,便瞧着琳琅閣前的霓裳。
立馬上前拽過她的手腕,“霓裳,你在這裡幹什麼?身爲宮女,斷不可能去勾引了主子。這夜太醫與爺的關係,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朝飛上枝頭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我們丫頭身上的。”
“百合姐,你誤會了。我是聽着裡面有聲音,所以有些擔心,生怕夜太醫出了什麼事。”霓裳一直在蘇晚的跟前伺候着,所以對園子裡的事情不是很瞭解。
百合把她拽到了長廊上,“大夥兒已經習以爲常了,任了是誰也不可能那般的從悲痛之中走出來。夜太醫本就與誥命夫人情深,他想不通,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讓他一個人靜靜便好了。”
“噢,那麼太子妃知曉嗎?”
“切不可讓太子妃知道,爲何夜太醫總是夜裡一個人悲傷,就是因爲他不想讓太子妃擔心了去,便白日裡當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人又不是鐵打的,怎可能做到真的無堅不摧!”百合的話裡有話,說得是極致的對。
霓裳看了一眼琳琅閣,明白的頷首。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蘇晚的心底卻是從來沒有釋懷過,夜半再次被噩夢驚醒,明明是寒冬臘月,她卻驚得一身的冷汗,長吁了一口氣,披了外袍走在窗前,看着明朗的天空,喃聲問:“姐姐,你在哪裡?你可好?”
她知道,正常人死亡之後,便會進了地獄,然後隨之輪迴。
若是前世殺戮太多,但不能爲人,只能爲牲爲畜,欠了誰的,便到誰家去償還。一直到還盡,纔會又輪往下一世。只有年身上有了魔氣,所以地獄便不會收,若不是秦雲將她封印在了血玉里,她便只會輪迴寧霽的食下魂。
年彷彿感覺到她的悲傷,血玉紅光閃爍,年喃聲問:“太子妃,你可是又在想三小姐了。”
“嗯,做了一個夢,被驚醒了,便在想三姐現在可安好。”
“太子妃,你爲她的做的已經夠了。她現在有了自己的路,你且也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心心念念着,只會讓了她在異世越發擔憂。安心的讓她忘了你,忘掉凡塵的所有一切。”
“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是思念的人過多,她便不能輪迴,只能在地獄裡受罰,因爲她欠下的太多,不能去償還,那便只有受罰來還清。當然要太子妃不去想念,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蘇晚聞得,唏噓不已,完全的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感受到她們的思念。那麼師叔有多痛苦,她便有了多痛苦,一切都可以真真切切的感覺到。
年瞧着蘇晚不說話,有些擔心的問:“太子妃,你在想什麼。”
“沒,我在想世上可有了忘情這一說,讓師叔忘掉這十幾載的負重吧。”蘇晚真的很想如此做。
“有!蠱。不過這蠱會噬人心,會讓他痛。”
東方煜的聲音響在她的身後,“晚晚不可,你如此是對他的不尊重,還有不公平。他對蘇琳兒的情感那般的深,你強用了蠱,不僅傷了他的身體,若是他的身體反應到,與之抗衡,你只會害了他。”
蘇晚轉眸看着東方煜,“晚晚險些做下大錯,幸得夫君提醒。”
東方煜摟緊了蘇晚的身體,“知曉你不忍了師叔受難,可是這得他自己緩緩地走出來才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想得太多了。知道不?”
“晚晚知曉。”
“好了,入睡吧。”
“嗯。”
有了東方煜相陪,蘇晚這才安然入睡。她和東方煜商議之後,還是決定推了黑翼與儲雨漫一把,對於儲雨漫這已經算是仁慈,大朝會魔毒之事,她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戚紫煙靜靜的躲在樹幹上,遠遠的看着儲雨漫攜了嬤嬤,提了食盒過來,立馬將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掏出來,隨後輕輕地擲入了儲雨漫的髮絲間。
這種藥是夜無冥專配的,如果不食了儲雨漫食盒內的糕點,便不會引發了這個藥性,這藥便不會有用。
看着儲雨漫絲毫沒有察覺,畢竟是沒有功夫底子的人,不能察覺,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儲雨漫的身影慢慢地消失,戚紫煙還是忍不住上前看看大戲。
到得殿內。
黑翼已經起身,走在艱難的向前挪動着步子,看着儲雨漫過來,眼底裡明顯的掀起一抹歡喜,表面卻還是壓下去,一板一眼的福了福身,“屬下見過貴妃娘娘。”
“身子剛好,便別亂動。傷口可在開始癒合?”她近來到這裡的次數頻繁了,對他的態度也不如了往昔那般的冰冷,稍稍有了一些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