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淺淺是拜託了莫莫全程帶領的,可是莫莫科室有點事她來得晚了點。
季南歉疚的說:“乾媽,謝謝你……”
“打住!”蘇媽媽笑着打斷他,“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整天謝來謝去的,不嫌累麼!我聽得耳朵都疼了!”
莫莫最後把所有的檢查報告都拿到了,也不給季南,直接給蘇媽媽,然後給她解說報告的內容和意思。
“蘇阿姨,季南哥的結果都在這裡,你看,血常規,血紅蛋白一百三十,屬於正常,血小板還有五百三十,高了,可是因爲季南哥傷的是脾臟,血小板是會偏高直到脾臟完全恢復,也就是說,只要血小板還高,脾臟就還沒完全好。但是脾臟,你懂的,五臟六腑受傷都不會那麼容易就完全恢復,季南哥這樣的,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完全恢復。超聲檢查顯示脾臟沒事,其他器官也都沒事了,血液的其他檢查也都正常。所有的檢查只有一個血小板還是異常,不過要完全正常還需要時間。所以蘇媽媽也別太擔心了。”
莫莫詳細的對蘇媽媽解釋着,末了,還問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季南哭笑不得:“莫莫,我是季南啊!”我纔是這些檢查的主角,結果該先讓我知道啊!
莫莫笑得可甜了:“季南哥,不好意思了,淺淺交代我了,有什麼要先和蘇阿姨交代,而不是你哦!”
蘇媽媽也笑着附和:“淺淺說了,你這人太客氣,有什麼你肯定會瞞着的!”
季南嘆氣,淺淺這丫頭,還真是!
“淺淺說得對,”蘇媽媽補了句,“你看你,什麼都那麼客氣,真不把我們當家人看,太傷心了!”
季南愣了愣,慌忙道歉:“對不起乾媽……”
“停!”兩個女人一起喝到!
季南實實在在的嚇了一跳,好吧,知道了……
季南收回了感謝話,蘇媽媽滿意了,繼續喝莫莫探討:“莫莫啊,這麼個檢查最終結論就是除了血小板之外都正常,下個月繼續複診是吧?”
“對頭蘇阿姨,季南哥這個複診要一直持續到出院後半年,每月一次,這樣的話,還有四次,四次哈!”
蘇媽媽鄭重其事的點頭,掏出手機,在下次複診時間的前一天設定了提醒。
季南一直在扮演着透明人,可心裡啊,真是暖,很暖……
軍演這邊。
賀經年緩慢的通過一片沼澤的時候不禁罵了句國粹,這主辦的太有創意了,他們過來到了紅方區域,先過了片荒蕪的草地,接着是荊棘灌木叢,再接着下了個深深的山坳,現在是沼澤地!
看着那條很美麗的大道誰都不敢走,那馬路擺明是擺設,可爲啥兩方的環境條件差別那麼大呢?藍方的一馬平川,紅方的各種艱苦。這是看不起藍方呢,還是看不起紅方?
賀經年一行除了隨身武器之外什麼都不帶,絕對的輕裝上陣,賀經年是身經百戰這點阻礙根本不在話下,可跟着來的,最好的那個就是氣粗了點,最差的那個,嘴巴都開始乾裂了!
賀經年又是微微一笑,還是嫩啊……
不得不讓大家就地休息一下,順便看看下一步會經過什麼地方!
這時,馬路上傳來了馬達聲。
賀經年望遠鏡一看,從遠處正
不緊不慢的過來一輛吉普車,賀經年眯了眯眼,眉頭一挑,脣角一勾,留下一句“都跟上”,幾個躍身就翻到了馬路邊上攔截。
蘇淺淺差點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嚇得踩錯油門!
這誰啊,一臉油彩看不出原來樣子,還一身泥巴巴髒兮兮的……慢着,這身形這眼神怎麼似乎很熟悉?
蘇淺淺瞬間亮了眼!
一行人上了她的車,賀經年低低的和她說了段話。
蘇淺淺一邊聽雙眼一邊慢慢瞪大:“你確定?”
賀經年淡淡一笑:“願意還是不願意?”
蘇淺淺激動得點頭:“願意!”再狡黠一笑,“但是我有條件!”
賀經年眉一挑:“成功之後再提!不成功沒門!”
蘇淺淺腹誹:小氣包!然後點頭:“包在我身上!”
藉着夜色,將近紅方大本營時,小分隊的人全都下了車,蘇淺淺淡定的繼續前進。
哨兵攔着蘇淺淺:“什麼事?”
蘇淺淺從駕駛室探出頭來,笑眯眯的:“同志,我是醫務組軍醫蘇淺淺,你們不是有人需要醫生嗎?”
哨兵看了看蘇淺淺,嘿喲這笑容真甜,也笑了笑,再板了臉:“證件!”
蘇淺淺噗嗤一笑,這哨兵真可愛!
檢查了證件,哨兵又把車子內內外外上上下下給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才憨笑着放行:“對不住蘇醫生,耽誤你時間了!”
蘇淺淺揮揮手,慢慢發動車子:“你的職責,我明白!”
紅方有人在擒拿俘虜時受了傷,雖然不重,可是他們還是找了軍醫,需要打支破傷風。
紅方很謹慎,傷員他們置在單獨的一個帳篷裡,蘇淺淺在不怎麼近的地方就已經下了車,步行過去。
蘇淺淺目測了下,傷員帳篷離所謂的指揮中心,大約有五十米。她暗暗搖頭,她要做的已經做完,其他的,可就管不了了!又暗暗腹誹,難怪這賀經年不當場答應她的條件,原來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
不過,這場演習,蘇淺淺認定賀經年必贏,所以也暗暗的下決心,哼,非要想到你無法拒絕的條件來提,還一定要賺足本!
給傷員打了破傷風,蘇淺淺又幫他做了全身檢查,那兵笑呵呵的推辭,醫生我沒事,有沒有事我懂的!
蘇淺淺假裝板着臉:“幫你檢查我又不收錢,你怕什麼?”其實這麼多此一舉,就是想給賀經年他們多一點時間。
就在蘇淺淺還在爲這個兵檢查腹部的時候,外面突然一陣騷亂!傷員倏地起來,急急說:“蘇醫生你留在這裡!”匆忙離開!
蘇淺淺愣了愣,乖乖坐下,心裡暗暗爲賀經年捏了把汗,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太慫了吧?不行不行,賀經年你給我利索點,我還等着你許我條件呢!
結果,沒多久,騷亂變成了叫罵聲,越來越大的叫罵,最後突然安靜了。
蘇淺淺實在太好奇,忍不住從帳篷探頭出去……
下巴落地!
這會不會是有史以來最快結束的軍演?這是不是紅方放水了?這是不是主辦方給藍方放水了?這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賀經年同志,嘴裡叼着根草,手裡拎着象徵紅方紅心的大紅旗,叉了腰站得有點吊兒郎當。和紅
方的一大堆滿眼憤怒加不可置信的官兵形成明顯對比的,是賀經年帶來的幾個人的激動萬分,有個別甚至眼裡含淚!
蘇淺淺不禁咋舌,太經典了!
總結會議上,爲了讓大家交流,設在了飯堂,首長狠狠的給了賀經年肩膀一個大蒲扇:“臭小子,你太囂張了你!”
賀經年立正,在巨掌襲擊下紋絲不動,淡淡回答:“我沒有。”
紅方其實已經推進了偵察隊到藍方境內,還沒有被發現,只是,後面的突擊隊還沒能及時就位,偵查隊員也正好被藍方守衛發現並全部消滅。
偵察隊員在藍方地盤上轉悠了許久,都沒找到指揮所,反而久不久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扣走一個,到最後只剩一人時,藍方的狙擊手丟了槍和他玩肉搏戰了!
紅方總指揮,是某部的副營長陳墨,對賀經年佩服的五體投地:指揮所聽說過無數刁鑽設立方法,還就沒聽說過挖到地底下了!
鹿鳴得意的笑,沒辦法,誰讓主辦方給我們的地盤如此的草地肥沃,挖起來鬆軟不費勁,蓋起來不露痕跡!
陳墨撓撓頭,問賀經年到底是如何潛進來的。
賀經年淡淡揭秘:“其實一直都在蘇醫生開進去的吉普車,就在車底潛伏。”
四下一片譁然,多少人交頭接耳,他們猜測過無數個版本,就是沒猜到他根本沒離開過這車子!好幾個都站起來說不可能,分明頭頭尾尾的細細檢查無數遍了!
賀經年懶懶的靠着椅背:“確實如此,可是,找不到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哦!”
最後,在陳墨連吹了兩瓶啤酒之後,賀經年才淡淡道出一羣人都找不到的原因:“我一直在和檢查車子的人玩捉迷藏。”
所有人吐血三升!
賀經年一開始就是隱在車底,之後迅速敏捷又輕巧的和檢查的人周旋,各個位置躲着,和他同去的幾個,按他吩咐從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方法去挑逗紅方的哨兵和巡邏人員,就在這樣的混亂下,賀經年憑藉自己的高超技能遊刃有餘的周旋,連蘇淺淺都沒發現他的藏身之處!
他對蘇淺淺說的,就是要求她在傷員身邊多呆十分鐘。
蘇淺淺做到了,所以蘇淺淺是他這一戰的間諜!
陳墨敬佩又懊惱的嘀咕,竟然那麼能躲,真不愧閻羅!
賀經年喝了口啤酒,想起什麼,問陳墨:“你們通訊那塊,誰負責的,那麼牛氣,我們怎麼都截不住!”
這下陳墨得意了,這場演習,紅方唯一的勝利就是這方面,藍方直到演習結束都沒能拿他們有辦法!
陳墨朝着後面揚聲:“君洛!”
賀經年眸色一閃,君洛?君洛?蘇淺淺的君洛?心裡突然有些不高興了。
等陳墨口中的君洛到了賀經年面前,賀經年臉色微沉,果然是他!
君洛面色不豫,直接朝着賀經年硬邦邦說話:“你有事?”
陳墨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了,目無首長啊這小子!
賀經年微微一笑:“君洛,原來是你,挺有能耐嘛,不錯!”
這一笑,倒顯得君洛小氣了,君洛那麼久了對他還是不怎麼爽,好吧,對於季南受傷的事,季南確實是他救的,他可以稍微不那麼計較這人說淺淺配不上他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