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時間過去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肺部有些發緊了,證明,氧氣所留不多。蘇淺淺迅速上浮,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再度潛入,發現賀經年竟然又遠了些!
事不宜遲,蘇淺淺飛快的遊了過去! _ ttКan_ ¢ 〇
抓住了賀經年,她把賀經年的胸口環起,要拉着他上浮,卻拉不動……仔細一看,原來,賀經年的腳踝被水草給纏住了。
無奈,蘇淺淺只得放開賀經年先去扯掉水草。只是水草纏繞,蘇淺淺又心急如焚,解起來很費勁。還沒解開,蘇淺淺就已經感覺到了胸口發悶……剛纔的那口氣,已經不能支撐多久了。
難道又要再次浮上去換氣?
不,不行!蘇淺淺我告訴你你要是來不及救他你活着你能怎麼活?
蘇淺淺眼前掠過蘇軍鐸的笑臉,嶽桐的笑臉,和此時此刻賀經年緊閉的雙眸蒼白無色的臉!
即使是水裡,蘇淺淺同樣感覺到自己眼圈的熱氣……她的淚,融入了湖水,溫暖了那一滴湖水!
胸口,越來越悶,蘇淺淺覺得自己下一秒很可能就會被大量的灌入湖水,可她還是死死撐着。頭開始發暈,耳朵嗡嗡作響,手下的動作漸漸開始遲緩,可蘇淺淺,不放棄!
終於,蘇淺淺把水草從賀經年腳踝扯斷,摟過賀經年脖子,開始上浮!
露出水面的一瞬,蘇淺淺深深的吸了口氣,卻發覺,那徹骨的冷!
雪下得很大,蘇淺淺視線變得模糊,視野變得很窄,她看不到哪裡是她下水的地方,只得就近拉着賀經年上岸。
一到岸上,蘇淺淺雙膝跪地,開始人工呼吸心肺復甦!她壓着賀經年劍突下方位置,十五下後捏緊賀經年鼻子,捏開賀經年嘴巴,含住,往裡吹氣。側臉,吸氣,再吹一口氣進去。接着,繼續按壓。如此反覆。
當進行到第四組,賀經年終於咳嗽,蘇淺淺忙半扶起他,讓他吐出腹中的湖水。
賀經年的呼吸終於順暢,臉色也不再紫白。
賀經年全身溼透的躺在地上,這樣的寒冷這樣的溫度,溼透的衣服很容易會結成冰渣,必須給他換下!
蘇淺淺四下看了一圈,望見前面隱隱約
約似乎有個小小的洞。顧不得多想,忙攙起賀經年,把他翻過身在自己背上背起。
賀經年雖然顯得微瘦,可一個大男人的體重那麼重,蘇淺淺幾乎是寸步難移!
賀經年重重的壓着,蘇淺淺的腳深深的陷入雪中,踩到了地底……雪已經積了有腳踝厚的雪了。
蘇淺淺同樣的一身溼透,被風一吹,全身冷得打抖,揹着賀經年彎着腰步履艱辛的走得連腦子都似乎停滯了!
蘇淺淺用了咬了口自己的下脣,藉着痛楚,讓自己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蘇淺淺揹着賀經年進了那個洞。那似乎是人們進山後停留休息的地方,入口小,洞裡大,裡面還堆着乾草堆。
蘇淺淺摸索着賀經年的口袋,他們一般都會隨身帶着一些防身和生存用的工具。果然,在上衣口袋裡蘇淺淺找到了抱着防水膜的打火機,完好無損!
蘇淺淺忙拾掇了乾草堆了個堆,點着了來。
再次確認了火堆不會突然起火,不會蔓延成火災,也會給賀經年一定的溫暖。
安置好賀經年,蘇淺淺扭頭跑了出去!
蘇淺淺繞着湖邊跑着,跌跌撞撞,摔了不知道多少跤,才找到自己脫下的衣服。
胡亂穿上大衣,蘇淺淺抱着衣服沿着來時的路又跌跌撞撞的跑回那個洞裡。
衣服往火堆邊一放,蘇淺淺開始給賀經年脫衣,把一身溼漉漉的衣物脫下來,再給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兩件毛衣,圍巾,毛褲,最後是軍大衣。
賀經年那麼高,套着蘇淺淺的衣服看着實在有些搞笑。好在軍大衣夠大,賀經年穿着軍大衣,整個人就顯得不那麼滑稽。
把溼透的衣物鋪在火堆邊上,蘇淺淺抖着聲音開始呼叫他。已經把肚子裡的水都吐了出來,呼吸心跳什麼的都變得平穩,怎麼那麼久都不醒啊?蘇淺淺再次給賀經年檢查。
將火堆移近,蘇淺淺打開了賀經年的衣服,細細檢查。賀經年外表看不出有什麼,蘇淺淺用手,從他的頭頂一點一點的細細的摸索下移。
這是中醫的手法摸骨,結合了西醫的解剖學,蘇淺淺認真的檢查,寸寸皮膚……
很久之後的某天,
蘇淺淺真的光明正大的觸摸那寸寸皮膚卻又害羞的不敢摸,才恍然驚覺這一次自己其實已經早就把人摸了個透……還留着矜持幹嘛?丟了!
蘇淺淺終於在賀經年劍突下摸到了皮膚的一層幾乎摸不出來的突起。
劍突下是胃部,摸起來柔軟之極,而賀經年正好有一個圓形的疤痕在那裡,蘇淺淺許久才確定那裡有問題。賀經年落地時背部的撞擊震動了胃部,也許,那裡,有內部的傷。
蘇淺淺摸出自己放在軍大衣口袋的那盒子鍼灸針。
蘇淺淺有種出門行醫就把這盒子帶上的習慣,以備不時之用。自己的中醫知識用起來也許會需要這針,因爲鍼灸針細長柔軟,若要用上,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在火焰上細細的燒灼了針,蘇淺淺輕快的扎入了賀經年幾處大穴。鍼灸的作用是促進體內的血氣循環,清淤活血。
收了針,蘇淺淺滿意的發覺賀經年的脈搏和呼吸都有力了許多。卻又發了愁,賀經年臉色酡紅,分明,發了燒!
不施針,賀經年血氣運行不暢,劍突下方的軟挫傷的淤血不散,賀經年難以醒來;施針了以後血氣暢通,卻又把他的應激狀態下的發燒給逼了出來!
蘇淺淺嘆氣,放他躺好,拿起他的衣服放在火堆上翻轉着烘乾……她,必須要換下這身溼透的結了冰渣的衣服。
洞口外的一切東西蘇淺淺都看不清楚,雪太大了,一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
不知道君洛什麼時候會找得到我們。蘇淺淺雙手搓了搓衣服,感覺幹了挺多,又貼近臉頰,嗯,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點的溼意。
“扇貝……扇貝……報到……”賀經年突然低低喃喃。
蘇淺淺回頭,賀經年沒有清醒,分明是囈語。扇貝,扇貝,這是……代號嗎?賀經年已經不是第一次囈語這個詞了。
這時,蘇淺淺又發現他怎麼有些發抖?再摸摸賀經年的額,蹙緊了月眉……溫度越來越高了!
高熱冷戰!
迅速背過身脫下自己衣服,換上烤的基本乾的衣服,再把脫下的靠近火堆。
這時,洞口處一陣悶悶的轟聲,驚得蘇淺淺忙抱住了賀經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