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發生衝突了?”瀾心挑起眉頭,擔憂地問道。私心裡,她不希望陸震東和慕夫人起衝突。說不出爲什麼,就是不想。
“呵呵!”陸震東被瀾心那認真的樣子逗笑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啊!雖然我不怕事,但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去惹事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瀾心舒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陸震東握着茶杯,緊盯着瀾心,認真地說道:“先皇在的時候,慕夫人曾經佔山爲王。她把的山寨在整個縣城,甚至整個州都是赫赫有名的。而如今,她雖然改做生意,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瀾心晃了晃手裡的茶杯,眼睛轉了轉,低聲說道:“這件事情上,我有分寸的。”
陸震東見自己說起慕夫人的過往,瀾心的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顯然她事先已經打聽清楚了。看着瀾心神色篤定,沉吟了一下,把勸阻的話語嚥了下去。她既然喜歡做,就去做吧。不是還有自己在身後看着的嗎?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瀾心不知不覺癱坐在圈椅中,睡着了。陸震東起身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替她蓋上。輕輕地扶着她的腦袋,擺正了姿勢,以免醒來時,脖子不舒服。擡手將散落的頭髮別在耳後,看着她安靜地睡顏,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真希望時間能夠在這一刻停止,就這樣直到天荒地老。
“咯噔”一聲,茶碗碰到桌子的聲音,把睡夢中的瀾心吵醒了。瀾心眯瞪着眼睛,看着陸震東正坐在對面泡茶。整張臉隱藏在氤氳的熱氣中,看不真切。瀾心重新閉上眼睛,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向披風裡縮了縮,貪婪着裡面的溫暖。
看着瀾心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笑。強壓下心裡要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繼續着手上的動作,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對面的人。
聽着陸震東倒着茶水“嘩啦啦!”的聲音,瀾心無奈地皺着秀氣的鼻子。她知道他這是故意弄出聲響,告訴她該起了。唉,自己居然就這樣睡着了,看來是真的累狠了。心裡有些懊惱,看着氣定神閒的陸震東,好奇地問道:“你一直都在這兒泡茶呀?”說完,自己恨不得咬掉舌頭,怎麼問出這樣失禮的話呢?
幸好,陸震東只是專注着手上的茶杯,對瀾心那含糊不清的話語沒有聽清楚。倒了一杯茶推過來,低聲說道:“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泡茶之法。在府裡練了幾回,自己倒是覺得還可以。你來嚐嚐看,是否和我們平時喝的茶不一樣。”
瀾心也不推辭,把披風疊放在一邊,端起眼前的茶杯,小口地抿了一下。一種酸中帶着甜,甜中透着些許苦澀的味道頓時充斥着整個口腔。讓她爲之一振,頓時清醒了許多。“咦?這是什麼茶?味道蠻特別的。”瀾心端詳着茶杯裡的茶湯,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陸震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着說道,“只記得古籍上說有提神的作用,所以時常會泡來喝。”陸震東臉不紅心不慌地撒着謊,這種茶是有提神的功效。但是泡起來十分麻煩,對於泡茶的水,茶葉,以及泡茶的功底,要去都是非常高的。他平時輕易是不泡這種茶的。
“嗯,覺得喝完以後,真的精神了許多。”瀾心放下茶杯,點頭說道。一杯熱茶下肚,覺得整個身子都是暖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低聲說道,“看來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嗯,確實。”陸震東點頭說道,“這個時辰出發,正好趕在開城門時,第一波進城。”
“你也要回城嗎?”瀾心詫異地問道,“我還以爲你會在桑園裡休息一天呢!”這時候,瀾心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已經打擾人家這麼久了。她懊惱的拍拍額頭,愧疚地說道,“真是的,我居然打擾了這麼久,竟然······”
“瀾心。”陸震東揮手打斷她的話,聲音嚴肅而認真地說道,“瀾心,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客套話的。”見瀾心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也不需要說謝謝的。”我的心意已經很明確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是不會改變的。當然,這些話是在心裡說的。他怕說出來後,瀾心爲難。
瀾心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看着他堅定的眼神便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她緊抿着嘴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姑娘。”紅綃在門外低聲喚道。瀾心暗鬆一口氣,揚聲說道:“你進來吧,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就可以走了。”
紅綃聽話地走了進來,把抱在手裡的披風披在了她家姑娘的身上,手指靈活地繫好帶子。蘇伯也邁步走了進來,把搭在胳膊上的披風遞給了陸震東。收拾好後,幾個人翻身上馬,直奔江州城內。
守門的士兵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擡起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與往常一樣,在城門口仔細巡查了一番後,才擡下木栓,緩緩地將城門打開。
“駕!”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揚起馬鞭,不斷拍打着馬屁股。馬蹄翻飛,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前。守城門的士兵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一人一馬便飛馳到了城裡。
“這是誰呀,這麼早進城?!莫非我眼睛看花了?”守城士兵嘀咕着,用力揉了揉眼睛。手還沒有放下,“駕!”另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一人一馬衝進了城裡。守城士兵搖頭嘆息道,“又是一個,我的眼當真沒有花,剛纔真的有人經過。這是幹嘛呢?”
不待守城的士兵弄明白怎麼回事兒。陸震東和蘇伯快馬加鞭趕了進去。守城的士兵撓撓頭,嘀咕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都這樣早進城。是不是應該向上面反映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