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一整天的磨難,加上受傷,桐一月腦子裡那根緊繃的絃斷裂了,徹底昏厥過去。
這樣,或許對她纔是最好的吧,因爲假如清醒着,以她目前的慘狀,她要如何面對翁析勻呢?
半小時後,桐一月已經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翁析勻的家,一處位於全市最貴住宅區的獨棟別墅。
夜晚,繁星捧月,這片星空下,別墅裡透出點點燈光,從高處俯瞰,這裡像是一座歐洲中世紀莊園。
豪華大氣,每一處輪廓都彰顯出一種渾厚的美感。
帝宮一般的室內環境,這臥室裡,柔亮燈光下,牀上躺着一個小身影。
她此刻在做着噩夢,額頭上浸透出細細的汗珠,柔嫩的臉頰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她時而皺着眉頭,時而含糊地呢喃,時而用小手抓着被單……她就像是個瀕臨溺水的人,她想要掙扎,想要呼吸,想要自由的空氣。
她此刻是那麼脆弱無助,儘管平時她是那麼堅強,無論是在受到姐姐虐待還是被人奪去身子,她都在苦苦撐着,不曾讓自己倒下。
但她畢竟也是個人,在撐到極限時,昏過去之後,在迷夢中就會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另一面的自己。
桐一月,她也才19歲,如此大好年華,本該是在大學裡讀書,本該是享受着最寶貴的青春時光。
然而,世間許多事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在發展。生活、命運,彷彿有隻無形的大手無處不在。
桐一月在從小到大坎坷的遭遇中,能挺過來,至今還保持着她的本心和堅韌,這已經算是相當難得了。
安靜的屋子裡,紗窗吹進來徐徐涼風,吹起男人那絲質的白色睡袍,撩起他額前那幾縷略顯凌亂的髮絲,這動人心魄的畫面,即使只一個背影也已經足夠令人神迷。
飄飄欲仙的他,穿着白色的睡袍真像是不問世事的天神,那般清冷無波,真難以想象,他同時也是對桐一月做出那些事的人。
或許,人的骨子裡就是有着兩面性的,像翁析勻更是如此。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寧靜,翁析勻轉過身,果然是看
到一個提着藥箱的男子進來了。
這一位帥哥醫生,是翁析勻的死黨……倪霄。
“兄弟,這大半夜的,我可是把美女晾在一邊跑過來的。”倪霄佯裝很惋惜的表情,實際上還在笑。
翁析勻習慣了倪霄這嬉皮笑臉的樣子,不多話,指指牀上。
“她的腳受傷了,你看看。”
“我說翁大少爺,這就是你把我緊急召喚過來的原因?哎喲,還是個小姑娘,成年了嗎?”倪霄這貨,又開始了他的八卦精神。
一邊打量着桐一月,一邊還一臉曖昧地瞅瞅翁析勻。
翁析勻知道倪霄在想什麼,可他愣是能無視人家那好奇的眼神。
翁析勻在倪霄來之前已經爲桐一月初步處理了一下傷口,給她消過毒,可是傷口裡有些玻璃碎片,還有她正在發燒……
這情況,還是得由專業的醫生來處理才更穩妥。
倪霄看着桐一月腳上的傷口,不由得也倒吸一口涼氣,收起了嬉笑,換上嚴肅的表情:“玻璃渣,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翁析勻已經將舉起了手裡的探照燈,這樣方便倪霄操作。
倪霄十分小心謹慎,費了好一陣功夫纔將傷口上的玻璃渣清理乾淨。
幸好桐一月昏過去還沒醒,否則她會痛得死去活來。
爲什麼沒直接送去醫院呢?原因很簡單,因爲翁析勻的身份特殊,如果招來記者,準是明天的頭條了。
憑倪霄的醫術,在家爲桐一月處理傷口,不是問題。
“喲,這都燒到39度了,我得給她打一針。”倪霄自顧自地說着,準備好針藥,但這雙略顯妖嬈的桃花眼卻瞅瞅翁析勻。
果然就見翁析勻蹙起了眉頭,在倪霄的手掀起桐一月的衣角正準備拉下褲子打針時,翁析勻終於是發話了。
“還是我來吧,很晚了,還有美女等着你。”翁析勻表面上若無其事地,伸手就將倪霄手裡的針筒接過來。
倪霄噗嗤一下笑出聲:“切……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酷?不想我看到這妞白花花的腰臀,你就直說唄。”
某男擡眸瞪倪霄一眼,下一秒,針頭戳進
桐一月的肌肉。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倪霄的視線,這下針的位置還挺準的。
倪霄又忍不住陶侃,感嘆地說:“真是稀罕,你還金屋藏嬌,這可是頭一回吧?我很好奇,這個小姑娘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你這麼做?據我所知,你可是從來沒有帶過任何女人到這裡。”
這貨自言自語,忽地兩眼發光:“不是吧,我估計人家已經不是小姑娘,你都已經下過手了?辣手摘花了?”
不愧是死黨,這都被他猜到。
翁析勻將針頭一拔,不客氣地橫過來一記眼刀:“是不是不想走了?那就去樓下客房睡。”
“呵呵……我纔不在這當電燈泡,走啦,不然美女久等了可不太禮貌。”倪霄就一步三回頭,到門口了還不忘嘀咕嘀咕。
“看來我是猜準了,一朵鮮花兒居然被摘了……兄弟,你的潔癖呢,去哪兒了?”
翁析勻順手抓起抱枕向門口扔過去……倪霄爆笑着,快速閃人。
只是倪霄心裡還是挺爽的,能陶侃翁析勻的機會實在太少,他這個兄弟平時酷酷的,沉穩大氣,鮮少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難道是那個受傷的小妞促使了翁析勻的變化嗎?
桐一月這一睡就是過去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悠悠醒轉。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在夢裡掙扎不休,好不容易纔回到現實中來了。
吃力地睜開眼,意識還處在混沌中,不是很清醒。
看着頂上那一盞豪華的復古吊燈,還有那幾乎涵蓋了整面牆的落地窗……屋子裡的擺設全是歐式,精美奢華,猶如置身夢境。
這是哪裡?這真不是做夢嗎?
桐一月揉揉眼睛,凌亂的意識在逐漸收攏,腦子裡閃過零散的片段……昨晚,兩個男人企圖對她施暴,而最後在危急的時刻,翁析勻出現了……
翁析勻!
桐一月徹底驚醒了,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上……
她現在是未着寸縷,被子下邊是光溜溜的身子,天啊,她的衣服呢?難道是翁析勻又對她做了什麼?
桐一月炸毛了,感覺一瞬間血衝腦門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