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櫟不再言語,他過於急躁了,現在還不能讓父王起疑。
“父王,兒子也只是擔心。看大哥這些年四處奔波,兒子只爲大哥心疼,所以更怕他行差踏錯而已。”
聽端木櫟這樣說,平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笑道:“櫟兒,你要對你大哥有信心。他不會輸給宗政晟,他身上流着端木氏高貴的血液。”
“是,父王。兒子也爲自己是端木氏而驕傲!”
平王看着高大帥氣的小兒子,滿意的點點頭:“你和桓兒都是我的骨肉,你放心,父王不會虧待你。”
“兒子只願替父王和大哥分憂!”
平王意味深長的笑道:“會有這一天,你要記住,勝者爲王。但是,安內要先攘外。”
端木櫟眼中精光大盛,又和平王說了些事物,這才離開平王書房。
本想回青竹院,走到一半卻轉身往天香院而去。
“二哥,你過來了?”
端木琦迎了上來,嘴角含笑眼帶喜悅。
端木櫟卻心潮澎湃,嘶啞道:“所有人,退下!”
然後不待夏雪把門關好,直接將端木琦壓在黃花梨圓桌上,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
待到風停雨歇,兩人穿戴整齊,端木櫟這才把窗戶打開通風,然後吩咐人上茶。
端木琦眼含春水,嬌柔道:“櫟郎,什麼事情這樣高興?”
“父王終於親口承認,我和端木桓有一較高下的資格了!”
端木櫟聲音還有點嘶啞,不過話裡的興奮,端木琦聽得一清二楚。
端木琦親手奉上茶盅道:“那琦兒恭喜二哥,距離目標又更進一步。”
“不過,父王也警告了我,不准我現在和端木桓內鬥,以免宗政晟撿了便宜。”
這讓端木櫟有點不爽,要是現在不佈局,等到將來大勢已定。端木桓既長又嫡又手握重權,那自己拿什麼和他鬥?
端木琦半坐到她懷裡,嬌笑道:“二哥,現在大哥的弱點盡在你掌握,什麼時候要他去見佛祖,不是你一句話?”
“嗯,你收買的人怎麼樣了?”
端木琦嬌嗔道:“那有這麼快?不過已經快入局了,到時候隨時可以動手。” www ▪тTk án ▪CΟ
“琦兒,你真是我的好幫手。那我就可以穩坐釣魚臺,看端木桓和宗政晟鬥得你死我活。”
端木櫟想到有朝一日,能大權在握,就感覺到無比痛快。將來有一天,他要讓那些以往看不起他的人,通通付出代價!
庶子?
皇家的庶子,也是能成爲九五之尊的,開元帝何嘗不是庶子?
端木櫟的心思,端木桓並不知道,他現在正和秦邦業在金福樓喝酒。
今日白天之事,他們心中自有考量,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只是默默無言。
“邦業,你真的不現在解除婚約?”
秦邦業心中苦澀,不過面上不顯,只是淡淡道:“等你們分出勝負,再解除也不遲。”
“不知道宗政晟,怎麼會突然喜歡雲表妹,明明他們六年未曾聯繫。”
這是端木桓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六年前雲表妹還是個齊腰的孩子,宗政晟不可能動心。難道就是這次一救,就如此動心?
秦邦業嚥下滿口苦澀,心中難過道:“宗政晟什麼時候動心不要緊,雲表妹當日是動心了。小王爺果真不介意?”
“自古美女愛英雄,雲表妹在危難之中,得宗政晟相救,動心也是正常。只是成親度日又不同,雲表妹那麼聰慧,會想明白的。”
要說完全不介意不可能,特別是今日宗政晟來後,雲初淨神色就不如早上那麼自然。
但端木桓更清楚,如果當日救雲初淨的是自己,雲初淨對自己一樣會有好感。少女心事而已,不能算真正的愛。
秦邦業不自覺手握袖中的香囊,看來,天意如此,只能有緣無分。
兩人相對無言,只能舉杯對酌。
而皇宮裡,離弦也在問伏矢:“你說世子爺啥時候動的心?”
“不是動的心,是中邪!”
伏矢總覺得雲初淨有古怪,當日救上來時,自己明明探到沒有氣息。怎麼世子爺再探,人就醒了呢?
離弦也深以爲然:“嗯,當日世子爺身上還有傷,結果三言兩語就給她銀票,還給她錢袋。最後還被她非禮,佔了便宜。”
“聽說姑蘇出了好幾起妖邪上身的事,可雲七小姐也沒覺得多異常啊?”
伏矢嘀嘀咕咕,自從雲初淨定親後,他們二人對雲初淨就沒那麼多好感了。都和世子爺共處一夜,竟然還另外有婚約,把世子爺置於何地?
兩人商議一番,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不過對雲初淨,倒是又厭惡了幾分。
被他們厭惡的雲初淨絲毫不知道,她從回來後,就一直處於雲裡霧裡狀態。
宗政晟託木落帶話,說他已經掃清障礙,只要自己和秦表哥解除婚約,他就馬上求皇上賜婚。
這太讓雲初淨意外。
而且心裡極其複雜,一會兒覺得這身體不滿十四歲,還是個初中生呢,爲時尚早。一方面又害怕男人甜言蜜語不可信,自己會得不償失,但又實在無法抵禦那思念。
再加上宗政晟和端木桓的爭鬥,秦表哥和舅舅又是平王府的人,雲初淨心亂如麻。
祖母雖然說雲家還沒站隊,可大哥娶的是宣平侯府嫡女,其實也就傾向於平王。
那自己和宗政晟能有結果嗎?雲初淨一時憂慮,一時歡喜。
以前看書時,覺得人不瘋魔不成活,覺得太誇張。可現在才知道,人一旦動心,真的就如同一個傻瓜。真的無法用常理來衡量,理智已經離家出走,智商欠費停機。
現在雲初淨躺在牀上,就光想到宗政晟寬廣的懷抱,和俊美霸氣的笑容,就覺得心跳加速難以自控。
待她沉入夢鄉後,迷迷糊糊好像來到一片草原。天高海闊一望無垠,翠綠一片如綠毯。
遠處傳來馬蹄聲,宗政晟騎着一匹白馬朝自己飛馳而來。右手一伸將自己拉上馬背,那熟悉的男人味撲面而來。
雲初淨似乎覺得側坐不舒服,悄悄將一條腿蜷過馬背,卻發現如今兩人面對面,位置相當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