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開元帝和宗政晟對小公主有可能的去向多方推測。而端木桓剛回到平王府,也馬上被平王傳召到書房。
“見過父王!”
“桓兒,這一路辛苦了。你剛回來還沒有歇息,就讓你過來,主要是小公主的事。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平王已經讓人去查十二年前,京城所有收養女嬰的消息。
可端木桓向來更精於謀劃,所以平王想問問他的意見。
端木桓行禮後坐下,先喝了一盞茶,並沒有先回答平王,而是慢悠悠問道道:“父王,如果小公主還在世,父王還是打算尊她爲女皇嗎?”
平王愣住了,他一直以來,都是打算推翻端木淵,找到皇姐的女兒,再尊她爲皇。
可現在?
端木桓看平王怔仲,半響沒有回答,接着道:“如果鳳兒公主有白玉姑姑調教長大,桓兒相信她定能得如皇姑姑一樣優秀。可如今,收養鳳兒公主的很可能只是普通人家,那還託付江山,合適嗎?”
平王面沉如水,眼神晦暗不明,突然眼神銳利如箭的射過來。
“當然合適!這江山該是皇姐的!皇位也該是鳳兒的!有你我父子協助,還怕鳳兒不能學嗎?”
端木桓看父王又開始焦躁,變成私下密室那個冷酷無情的平王。
也不再多說:“那還是先找到鳳兒公主再說。”
平王這才臉色好看些,開口道:“讓你過來,就是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端木桓這一路都在思索,心裡有了一些猜測,既然平王相詢,他也就坦誠相告。畢竟,找到鳳兒公主最重要。
“父王,以我所見。既然白玉是逃出京城不遠就毒發身亡,那帶走鳳兒公主的人,有可能並不知道鳳兒公主的身份。”
平王點點頭。
“而那人既然不認識璇璣簍,又肯埋了白玉和璇璣簍,說明他出身不高但心地善良並不貪心。這樣就排除了官員和商戶,所以農戶的可能性最大。”
端木桓停了一下,繼續分析道:“十二年前事發時,九門皆閉,但三日後開了城門,父王和皇上都曾派人出南安城門尋找。至少出去上百里,卻一無所獲,不僅沒有發現白玉的屍體,也沒有找到任何和小公主年齡相仿的人。說明那人要不是就住在附近,就是已經遠走。”
“對,不止百里,我足足派人追出去三百里,都沒有任何發現。”
平王的話也佐證了端木桓的猜測,所以端木桓繼續道:“那隻能說明來人一是京郊的農戶,二是原本打算上京,卻意外折返的路人。”
“那桓兒的意思是?”
端木桓轉動着手上的茶盅,定定道:“鳳兒公主不可能在京城,因爲當年事後開城門,對和鳳兒公主年齡相仿的女童進城,必定審查嚴格。鳳兒公主,應該在城外或者其他地方。”
平王不得不承認,端木桓分析得很對,也很周全。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帶走鳳兒的人是過路客,那找到鳳兒不異於大海撈針?”
端木桓點頭稱是,並且補充道:“雖不中,亦不遠。除非鳳兒公主有什麼身體特徵或者信物。”
說到這裡,平王乾脆把代國公夫人前來所說之事,告訴了端木桓。
端木桓挑了挑眉,正色道:“父王是說公主身上應該有塊玉佩,並且刻了四個字?那父王也沒有看見過嗎?”
“沒有,本王一點印象都沒有。”
平王搖搖頭,當年皇姐和皇夫恩愛,鳳兒更是掌上明珠。她貼身帶的玉佩,除了近身之人,誰也不知道。
端木桓曲起手指,無意識敲着方几,然後道:“讓當年那些人都過來,仔細問問,有沒有知道一點消息的。”
“就是當年投奔平王府,皇姐府上的那些孩子?他們當年那麼小,怎麼會知道?”
平王不以爲然,覺得當年過來的,都是些孩子,雖然父母都是皇姐的侍衛和丫環,可怎麼會知道鳳兒公主的事?
端木桓卻正色道:“父王,他們的父母可都是皇姑姑的近侍,難免沒有聽見一些事。而且皇姑姑待他們也很好,經常召他們進宮玩耍,也許曾看見過也說不清楚。”
平王覺得也有道理,正因爲皇姐禮賢下士,對身邊的人極好。所以當年其他城門口死去的孩子,不少都是皇姐宮女丫環們年齡相當的孩子。
“你這樣一說,我記得飛霜的娘就是紫玉,她妹妹也是當年做替身而死,去傳她來問問。”
端木桓想了一下,纔想起平王說的是木曉,點頭道:“好,那我就先開始查。而且京郊更要加快速度去查,否則要是鳳兒公主真流落民間,也到了該定親的時候。”
平王更是擔憂,再也坐不住,馬上就準備去吩咐暗堂。
端木桓看平王亟不可待的樣子,暗自嘲諷一笑,面上卻恭敬道:“那父王先查京郊,我先去看看母妃。”
“嗯,去吧。還有一事……”
平王難得露出尷尬之色,重重咳了一下道:“桓兒,你送回來的信,爲父已經看過了。也嚴懲了崔側妃,禁足了櫟兒,爲父保證,櫟兒不敢再膽大妄爲,希望你也能饒他一回。”
“父王既然這樣說了,那兒子遵命就是。可也僅僅這一回,下次再有類似之事,父王別怪兒子不念手足之情!”
端木桓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意外,不過該說的也要說。
平王看端木桓沒有意見,這才放心,笑道:“桓兒放心,等你娶了雲初淨回來,本王保證櫟兒不敢再行差踏錯一步。”
“謝父王!”
待平王急匆匆走後,端木桓才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要是父王知道他的好兒子端木櫟,竟然和好女兒端木琦時常苟且,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還真有點期待呢!
端木桓先回院子沐浴更衣,收拾整齊剛出淨房,飛星來報道:“小王爺,剛纔王妃已經派了兩撥人過來,說是準備了宵夜,請你去藕合院。”
“嗯,你讓人傳話,說我隨後就到。”
端木桓現在頭髮溼漉漉的,還是要擦乾收拾整齊,纔好去母妃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