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聲音並不大,可董大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世人都說端木桓公子如玉,有君子之風,可現在看來,他的奸詐殘忍怕是更勝於宗政晟。
“飛星,留住他右手寫字,從左手開始剝皮抽骨,還可以下次做個骨骰子。”
端木桓冷冷說完之後,轉身毫不猶豫離開,彷彿並不想從董大身上得知什麼。
董大原本以爲端木桓只是恐嚇,不過隨着夜冥出現,手裡拿着各種奇怪的刀時,董大才感覺到害怕。
“嘶”!
鋒利的蟬翼刀輕輕劃開董大的手臂,慢慢細緻入微的剝皮。
痛!
非常痛!
正常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別人劃開自己的手臂,如清理動物皮毛一樣的剝皮。
董大不知道飛星給他用了什麼,他痛得魂飛魄散,卻始終無法昏厥。
只能清醒的承受剝皮拆骨之痛,他拼命張嘴,想要求饒,想要拿秘密來換一個痛快。可根本沒有人理他,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皮膚,被小心翼翼的繃在一柄二胡上,又開始被節節拆骨。
端木桓回到自己的院子,剛換了衣服,飛昆進來稟報道:“回小王爺,除了淮陽侯府派人通知汪小姐明日宮宴之外,並沒有任何人靠近白小姐。”
“哦?”
這倒讓端木桓覺得奇怪,開元帝同意宗政皇后召白清清進宮,也是想看看白清清幕後之人,會不會傳消息進來。
現在白清清身邊乾乾淨淨,倒有點出乎端木桓意外。
難道,幕後之人相信白清清能應付明日的宮宴?還是幕後之人本就是,把白清清作爲一顆試探的棋子?
無論如何,端木桓都不相信,白清清會是端木鳳。
其實,端木桓和打算落空的宗政晟都沒有想到,白清清還是在衆多監視之下,接到了幕後黑手的指示。
汪婧芳見淮陽侯府夏嬤嬤時,旁人只看見淮陽侯府送了衣服、首飾過來,卻沒有發現夏嬤嬤悄悄塞給汪婧芳的紙條。
等汪婧芳遣退下人,獨自沐浴時,這纔打開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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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清晰寫道:以揚州陳家爲暗號,讓白清清明日伺機除掉或者毀掉雲初淨。
汪婧芳將紙條融入浴桶之中,恍然大悟,原來白清清是祖母找來的冒牌貨!
祖母這是一箭雙鵰,既爲自己剷平了嫁給宗政晟之路,也讓平王找回來的冒牌貨,毀了雲家小姐。
那徹底會斷了忠武伯秦家和平王府的關係,也能讓雲家偏向宗政晟。
所以,當汪婧芳沐浴後去找白清清時,以往眼中的羨慕,已經變成了鄙夷和憐憫。
先裝模做樣揮退侍女,假意準備和白清清姐妹情深,待同榻而眠時,悄悄耳語暗號:“揚州陳家。”
白清清被嚇得豁然坐起,外間的丫環急問:“小姐,出什麼事了?”
汪婧芳慢條斯理整理褻衣,揚聲道:“我和白妹妹玩耍呢!”
丫環退了下去,白清清也從驚嚇中恢復了冷靜,躺下也耳語道:“原來你也是主人的人?”
汪婧芳這才知道,這白清清根本就不知道她幕後之人是誰?不由得感嘆祖母好計劃,這樣一來,誰也不會聯繫到淮陽侯府。
“你不管我是誰,你主人有命,讓你明日宮宴上伺機殺了雲初淨,要不毀容也行。”
汪婧芳現在迫不及待期待明天快來,她太想看這齣好戲。
白清清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汪老夫人手裡,由不得她不聽命令。這些年她勤學苦練,不就是學的一招致命。
她只希望,這個身份沒有被拆穿,那無論如何平王也會保下自己。
至於那個雲初淨,白清清雖然沒有看見過,但她身份只是閣老侄女。有傳言聽說得京城雙璧看中,可只是因爲和皇太女有三分相似。
等明日自己這個真正肖似皇太女的人出現,說不定開元帝會當場認下自己。爲難個小小臣女,再容易不過。
看白清清自信滿滿,汪婧芳也不拆穿她,只希望她能有辦法,真殺了雲初淨纔好。
第二日一早,雲初淨就起牀沐浴更衣,把身上打理得香噴噴以後,坐在梳妝檯前一個時辰,終於讓賴嬤嬤和木落捯飭完畢。
對鏡子裡的花容月貌沒多在意,雲初淨現在只想飽餐一頓。
美美的用過早膳,穿上宗政晟送來的衣物,再把首飾都妝點好。雲初淨纔在滿屋丫頭嬤嬤的驚歎眼神裡,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也不知道宗政晟這個壞胚子怎麼丈量的,這套廣袖留仙裙的尺寸剛剛好。前胸不鬆不緊,小蠻腰恰一指空隙,淡紫色原本素淨,可金絲銀線的大朵牡丹,卻讓這廣袖留仙裙雍容華貴。
如雲的長髮,在賴嬤嬤的巧手下,堆了一個別致的飛仙髻。頭上每根簪子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特別是那支金鏍絲縷空金鳳步搖,更顯得端莊大氣。
用雲初淨的話來說,就是光憑這支步搖,就不聲不響玩了把低調的奢華。
雲初淨穿戴周全,正準備來到萱瑞堂給雲老夫人看一下時,就聽說現在府外有三輛馬車接自己。
“祖母,怎麼回事?”
雲老夫人難得笑侃道:“還不是我們小七太優秀,招人惦記?聽說平王府,忠武伯府還有武威侯府都來了馬車,不知道七小姐想坐那輛?”
雲初淨忍不住臉一紅,原本就滑如凝脂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暈染出粉紅色。
真真人比花嬌,晃花了雲老夫人的眼。
“小七,你這樣子進宮,要不是宗政晟能護你周全,我都不敢讓你出門。”
雲老夫人由衷的說話,讓雲初淨更加不好意思,還好雲老夫人沒有多開玩笑,吩咐雲辰澤親自送雲初淨進宮。
雲初淨帶着木落和木曉出門時,等候在外的宗政晟,端木桓還有秦邦業,都震撼了一把。
特別是宗政晟,看雲初淨肯穿戴自己精挑細選的衣物首飾,止不住的喜悅。
相比之下,端木桓就要失落得多。哪怕雲初淨曾親口拒絕他,他也希望她能穿戴上,自己精心爲她準備的衣物。
秦邦業早知道爭不過這兩人,所幸雲初淨當自己是親大哥。那再看那兩隻呆鵝,有了點大舅哥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