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清晰的三個字,在耳邊撩撥。
管宛全身僵住,她怔了好久,模糊的視線再次恢復光明。
四周景物蕭條,可管宛的眼底卻慢慢油生出一股溫熱,她謹慎地一步步走近,惴惴道:“在、在哪?”
龍洵單手扶住身側鏽蝕的鐵門,噙着淡淡的微笑,視線隨管宛的走近慢慢下移。
管宛定定站在他眼前,用無比期待的眼神凝向他。
龍洵彷彿讀懂了裡面的情緒,思緒乍然繃緊,開門見山地說:“雪山、沼澤和骨島。”
“啊?”管宛微微一驚,原以爲只有一處地方,沒想到是三處。
“入口每週都會變換,我只能測出本週有可能的三個地方,今天是週二,我們度要快!”
……
……
“咔!咔!”
醒耳的木板撞擊聲將管宛從回憶中揪出,管宛甩了甩頭,掃一眼剛纔路過的人羣,問旁邊坐着休息的嚮導:“那些人都是去朝拜的?”
嚮導是在這生活三十多年的漢人,叫周巴圖,皮膚黝黑,顴骨上隱約有點高原紅,他的嘴邊長了一圈鬍渣子,兩根枯柴一樣的手指上夾住半根菸,偶爾吸一口,橘紅的火星子將香菸燃短一些,落下一小節白灰隱沒在雪地裡。
“是哦,但他們不去老廟,秋天來了,沒人敢往深山裡面去了!”
周巴圖彈了彈灰,又抽了一口,佈滿皺紋的眉心皺得緊。
管宛要去的地方海拔很高,常年積雪,還要經過“死亡之谷”布布喇,而布布喇裡氣候極差,唯有夏天風暴少時纔有人敢進去。現在是初秋,風暴漸漸變多,有經驗的嚮導都不願意掙這亡命錢。
可管宛時間緊迫,不能耽誤,她在小鎮裡面尋了很久,才找到願意陪同的周巴圖。
周巴圖是在鎮上販賣皮貨的,偶爾也接一接嚮導的生意,多半都是旁人不願意去,他高價帶着走一趟。
管宛經人引薦找到周巴圖,中年男人很乾脆便答應了,說是自己到處送貨,什麼地方都去過,只要價錢給的公道,他就沒有不敢去的地方。
管宛聽他講的信心滿滿,隱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設計,或許再多找幾個人,就會知道尕達穆是不是真的難走。
但轉念想到必須在一天內找到入口,否則就沒時間留給龍洵他們從他處趕過來,也就懶得求證,叫對方報出一個數字,便跟着他走了。
兩人在雪山中攀行大半日,途中人跡漸漸罕至,除了剛纔那支祈福的小隊,管宛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人影。
……
管宛將防風鏡拿下來,悠悠目光掃過重巒疊嶂,日光映着雪地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現前路白雪皚皚,連動物的腳印都看不到。
管宛心不在焉地脫下手套,準備拿些壓縮餅乾出來吃。
刺骨冷風呼嘯穿行,手指剛探入風中,便立刻被凍得紫。
管宛趕緊對着凍僵的手哈了幾口氣,立即將手套重新戴上,可指骨還有種酥酥疼疼的感覺。
管宛所去的雪山叫尕達穆,那是在崑崙山脈旁的一座隱山,地圖上找不到,還是要靠從龍洵那裡謄抄來的圖紙。
------題外話------
這裡的三個地方都是杜撰,跟大馬山一樣,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