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桂子她們正站在花想容旁邊候着, 見着她來了紛紛行禮。
“恩。”雲花答了一聲然後站在旁邊,花想容瞧了她一眼,雲花還站在那, 回看他一眼。
“坐下吧, 站着多累。”花想容笑說着。
雲花這才坐下, 心裡想着, 自己這是被權勢嚇到了嗎?竟不敢與皇子殿下同坐一桌?回想起那兩個月沒有記憶的日子, 過的那叫一個肆意灑脫,畢竟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怕了。
要是擱現在, 給她八個膽子她也不敢喜歡皇子殿下......
花想容並沒有因她來就放下手中的活計,他手中拿着一份很厚的嫁妝清單細細看着, 他不開口, 雲花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可她不問, 花想容卻也要同她解釋的,“這是我的嫁妝單子, 我看看都有什麼,日後送禮也好有個眉目。”
雲花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
“你要不要也瞧瞧?”他又問。
雲花趕緊搖頭,說不得這就是個坑,等着自己跳呢, 尋常人家的夫人也不能肖想夫郎的嫁妝, 更有甚者連單子都不得看的, 按理說他們這皇家中人該更講規矩纔是, 是以, 雲花決定老實本分做人,堅決不碰他的嫁妝, 當然了,連單子都不看!
“你們先下去吧。”花想容吩咐着。
“是。”幾人紛紛退了出去,然後順便把門帶上。門外依舊熱鬧,可這會兒雲花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無暇去顧及那些了。
“雲花?”花想容放下那嫁妝單子,擡眸看她。
雲花竟嚇得站了起來,“是。”
瞧她這受驚的樣子,花想容心想,這是怎麼了?於是把她拉過來,雲花一時不察跌坐在他的懷裡。她掙扎着想起來卻被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
“你今日好像很怕我?”花想容瞧着懷裡的人,淡淡的說着,倒是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來。這會兒雲花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只得說着,“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新婚。。實在新奇。”她說着,還笑了笑。
花想容也沒有了解過女人,自然不知道她們心裡都在想什麼,他會放心嫁給她除了他一定要嫁給她這個天命之外,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簡單,一眼就能看出情緒來,不用擔心她騙他,若是連枕邊人都要防着,活着也太累了些。
是以,他聽到雲花這樣講後,只以爲她還沒習慣新婚生活,習慣一段時間就好,因此他決定對她寬容些,讓她趕快適應。
於是他擡起她的下巴,在她脣上親了一下,然後說着,“去玩吧。”
雲花這會兒終於能從他懷裡出來了,於是站了起來,卻是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玄幻,“去玩吧???”他真的沒有在哄孩子?回想起這兩個月的種種來看,她有些懷疑,她真的很懷疑,他是看中了自己的傻才同自己在一起的?
想到這個結果,她覺得事情比想象中的更糟糕,她自覺不是個傻子,首先她在現代的時候考中了京都大學的歷史系,這證明她的智商不但沒問題而且還不低。。。那麼,現在的問題是,她一個聰明人該如何裝傻纔不會暴露?
於是,她笑着說,“好啊。”然後離開。
走的時候還在心裡吐槽着自己,剛剛那種聲音真的是自己發出來的?那麼膩人。。。。就在她鄙夷自己的時候又想起了裝傻大計,於是想着,對,裝傻不就是要做一些聰明人絕不會做的事情嗎?想通這一點後,她覺得那樣講話也沒那麼難爲情了,畢竟自己現在只有十六歲,在成熟也成熟不到哪去,所以,裝傻吧,李雲花!
這會兒花想容讓她去玩兒,她卻是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玩兒,能做什麼,於是又回到了書房。她記得自己之前把那本《花朝簡史》拿回來了,很厚的一本書,她已經看了三分之二了,現在正好看書,也沒人來打擾她。
每個民族都有神話故事,之前看過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現在再看就充滿了考究。這本《花朝簡史》是在《花朝史》上節選出來的比較有特色的部分,簡單來說就是節選了一些比較吸引人的事兒。可以確定,這書上寫的全是真的,卻也充滿了考究,因爲他是以記錄歷史的方式寫下的,完全不摻雜記錄人的感情色彩,比如這國師是怎麼出現的,卻沒有記載,書中只說,是在花朝元帝建國時國師就出現了,而他出現後就被封爲了國師,沒有人問緣由,也沒有人知道緣由。這纔是最令人覺得奇怪的事。
但可以知道的是,這個國師絕不是一般人,因爲他現在還存在於人世間,關於國師最後的記載就是國師嫁給了女皇,在她們的女兒十三歲那年傳了皇位給她,然後一齊消失,至今不知去向。
雲花作爲歷史系的學生,並不相信鬼神之說,如今她是如何來到這花朝國的倒是件奇怪事,這事可能真的要與鬼神扯上關係的,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有種透心的寒冷。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
“小姐,該用午膳了。”香橙的聲音在門外傳來,驚醒了正在思考着的她。她把書籤重新放進書頁裡,然後把書放到一邊。
“來了。”說話間已是走了過來,打開門。門外,大家還在忙活着搬東西,竟是搬了一上午?皇室中人果然是。。。有錢的。
等她來了,發現丫鬟們正在往桌上擺菜。現在她才注意到這事,原本的桌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掉了,新的桌子比原先那個大了不知多少。
“這桌子是怎麼回事?”她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這會兒就壞了?
“原先的那張桌子怕是放不下,於是奴婢就派人換了張新的來。”春喜笑着說道,然後服侍着她漱口洗手。
“恩。”雲花應着。
這菜上了許久,最後擺的桌上再也沒地方再多放一個菜時纔算完。
雲花目視着大概有三十幾個菜。這麼一大桌擺在她眼前,她倒是不知道該從哪下口了,好在爲她佈菜的是春喜,充分了解她的口味,給她夾的都是她愛吃的。
那邊,爲花想容佈菜的是個她沒見過的小太監,這會兒就站在一邊,誰也不看,就死死的盯着他家主子的盤子,吃完一道馬上夾下一道,這銜接速度看的雲花有些...覺得神奇。
關於古人用餐她只在書上看過,自己這兩個月經歷的也是官家的用餐方式,這皇室的用餐方式,只這麼一看,就知道這是簡化版的。他在宮裡用餐的時候,旁邊伺候的人一定不止一個,當然啦,菜色一定也不止這麼多。
“今日的菜還合口?”花想容問着。
“恩,比往日的還要好吃。”雲花答着。
“這廚娘是隨殿下陪嫁過來的御膳房大廚,日後,您可有福了~”春喜笑着同她解釋。
“是呀。”雲花笑着回着。
這餐飯,她吃的倒是不多,主要是總要偷偷觀察別人吃飯,因此自己倒是沒吃多少,她只覺得人家吃飯的禮儀怎麼就那麼優美,倒是想知道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夫人是有什麼話要說嗎?”這會兒花想容已經放下了筷子,雲花看到後也放下了筷子,而後笑着問道,“只覺得夫郎用餐的儀態甚美,想知道是如何練成的。”她問的也是十分謙虛,花想容倒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但只驚訝幾秒鐘又恢復了鎮定,她一貫是一個猜不透的人,因爲她的舉動總是奇怪而又可愛的。
“宮裡的嬤嬤教導的,夫人若想學,倒是可以爲你請一位來教你禮儀。”
雲花的臉都白了,想到自己大婚前那幾日與祖母練規矩的日子,就覺得那太可怕了,於是連忙拒絕,“我就是好奇問問,倒是沒想學。”
“夫人不必緊張,你若不想學,爲夫也不會逼你的。”
雲花這才感覺得到了解放,於是尷尬笑笑,當做自己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
“夫人可會下棋?”花想容問着。
“略懂一二。”雲花回着。
於是,小桂子從他的嫁妝中拿出了一副棋盤,那棋盤是玉石做的,顏色清脆通透,想來也是價格不菲,而這棋子卻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她只瞧出了不普通,卻也不知道材質。
“這棋子是附屬小國進貢來的,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剛瞧了嫁妝單子才知道母皇竟把這棋子同棋盤配了套給我。”花想容解釋着。
雲花手中拿的是黑子,心裡想着,他或許有意要讓自己。再聯想自己的處境,若是下的太好,很可能會令人生疑,於是她決定,亂下,當做自己不會下棋那般對待,他下在哪裡她就把棋子下在旁邊,若是最後快輸了再來耍耍賴,這般演着,更真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