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宮中,反對之聲也此起彼伏,太后說琪雅年紀上青,還是留在瑜親王身邊服侍王爺的好,皇后說她額娘出身低微,不適合入宮,嘉貴妃說她賢良淑德說她懂得醫術,必能服侍好皇上,期盼她早日入宮……
那一年,琪雅十六歲,世人都以爲,皇上要她入宮爲妃,卻不知,那妃,是太子妃。
皇上命層層篩選後所剩的女子暫住延禧宮,她們來自各地,交談最多的也不過是父親兄長所爲何職,問及琪雅時,她笑而不語,她們便猜測琪雅京城口音,定是地方旗籍女子,琪雅笑答父親是禁足京城,從此她們便再不敢理琪雅。看她們生怕招惹到一絲麻煩的表情,錦瑤問她爲何要這樣講,她說是事實,改變的只是把阿瑪叫做父親。衆所周之,只有皇室親王,才叫阿瑪。
在房間門口忽然發現一串珍珠手鍊,琪雅有些奇怪,在衆多秀女中,只有沁焉總是帶着一串珍珠手鍊,她家居沿海,家中只剩父親一人,雖是八旗子弟,卻並無高職,素來話不多,卻盡被人欺負,也總是毫無反抗,琪雅看到她在不遠處看着自己,報以一笑,沁焉相繼一笑,轉身離開。
次日一大早,永瑆永琰就出現在延禧宮,管事的姑姑進來傳琪雅的時候,說“十一貝勒,十五貝勒有請琪格格。”衆人四處張望,見琪雅起身均是大吃一驚,琪雅帶錦瑤離開,便知道,這一去,就再不會回來了。
永瑆一見琪雅,便不顧左右的太監宮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說“終於,不用日夜奔走於王府與皇宮間了,但我寧願,那樣奔走,也不願你作爲皇阿瑪的女人入宮。”琪雅分明看到他眼角堆積的淚水,推開他後,瞬間消失了。
永琰笑着看琪雅,然後對她說“姐姐,謝謝你讓錦瑤跟你一起入宮。”他還是那樣,始終叫琪雅姐
姐,亦如,他始終喜歡錦瑤。南巡時一次琪雅偶然問他,爲何如此喜歡錦瑤,他說因爲錦瑤有着不同於他們那種面對生活的堅強,這是深宮王府的格格貝子,不曾擁有的,因爲他們衣食無憂。
這一切,都被欣喜着來看琪雅的皇上看在眼裡,他讓宴飛宣琪雅去養心殿面聖,然後獨自一人走開。
皇上背對着門,看不到他的表情,還沒等琪雅行禮,他便說“四下無人,不必多禮。”
時隔三年,如今的皇上,依然是那個棱角凌厲的皇上,而琪雅,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傾國傾城,都不爲過。皇上轉身,柔光中,看着這一身雪緞旗服散發着光韻的女子,他知道,他不該,但他還是伸出了向她的手,他將她按在牀榻上,她動彈不得,她欲叫喊,他撕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就在此時,他忽然停住。他說“我不會讓你成爲第二個武則天,禍亂我大清。密旨即日生效,待朕選出適合的太子人選時,昭告天下。”然後起身離去。
皇上賜永和宮於琪格格,但並無加封,宮中議論紛紛,不知皇上爲何意。
同是東六宮,琪雅整日見得剛入宮的秀女學習宮中禮儀,進進出出,成羣結隊,她們之中,日後受寵的,會爲妃爲嬪,不得寵的,便只是宮女,她們一早便知曉了這一道理,但不知,他們中就算有出衆之人,也必不會勝得過皇后與嘉貴妃,她們服侍皇上多年,秀女每三年入宮一次,卻始終地位穩固,必有她們的道理,天真年幼的秀女總是幻想有朝一日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成爲一國之母,卻不知,過分的招搖,只會惹禍上身。
管事的姑姑向琪雅行禮問安,說“琪格格吉祥。”琪雅只說了句“平身”,衆多秀女相繼行禮,琪雅說“姐姐們不必多禮。”沁焉則避諱似的不敢上前,但她一定看得到,
琪雅帶着那條跟自己一樣的珍珠手鍊。而這衆人之中,爲有一人,對琪雅並不理睬,她兄長位極大內侍衛統領,掌管宮中兵權,對,她便是宴飛的妹妹,宴依,倚仗兄長的地位,在宮中甚是招搖。
入宮前,魏封找到琪雅,說多年不見,說琪雅在他眼裡,還是那個地骨皮。其實琪雅早聽聞噬魂堂有宮中之人做靠山,而噬魂堂的老堂主卻跟反清組織勾結,理所當然,必死。
魏封說地龍早離開了噬魂堂,不知去向,他知道他保不住任何人,只希望琪雅不要入宮,琪雅笑答“皇命不可違。”他說“十一貝勒永瑆不想你的那麼手足情深。”之後轉身離開。他依舊是那個年輕的堂主,絲毫沒有成熟,絲毫沒有改變,想保護所有人,卻已無能爲力,只是,琪雅對他的話,起了疑心,他說永瑆不是那麼手足情深的,琪雅忽然想到了噬魂堂的事,難道,真的不是這麼簡單,卻也沒有多想。
永琰整日來找錦瑤,而永瑆卻極少露面,一日永琰忽然對琪雅說“十一哥說,不管你是不是皇阿瑪的女人,他都要定了你。”語氣間幼稚可愛,但卻可以想到永瑆說這話的表情,然後又說“十一哥被禁足了。”
琪雅說“是嘉貴妃?”他點頭,然後又說“我以爲,會是皇阿瑪,但十一哥說不是,他讓我注意皇上的脾氣秉性,不要總是那麼冒然。”
忽然想起魏封說過的話,瞬時讓琪雅很是不解。
宮中近日只爲各個秀女的事,紛爭不斷,最爲人們所談論不休的便是宴依,雖有幾分姿色,但也不過如此,有幸見得皇上一面,便自視過高的頂撞了德妃的表妹,德妃雖及不得皇后與嘉貴妃在宮中的地位,卻也是受寵的妃子,德妃本想自己日漸人老珠黃,讓自己的表妹入宮得以拉攏,卻不想宴依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