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貴妃病故,皇上及其悲痛,嘉貴妃服侍皇上多年,雖有讓皇上厭惡的地方,但如今人已逝,留下的,就只有她的好,那些曾經,都是因爲皇上多番猜疑,而如今,只有愧疚,永瑆極爲悲痛,整日留在鹹福宮。
皇上前去看望,永瑆只是行禮,什麼話都不講,皇上看着更爲心疼,上前扶起永瑆說“以後還有皇阿瑪,不要這樣,朕看着心裡不是滋味。”
永瑆知道,皇上心存愧疚,說道“兒臣不該讓皇阿瑪擔心。”
皇上聽聞永瑆如此說來,更爲內疚,因爲之前嘉親王臨死前的話,對永瑆始終不敢重用,到最後,不想竟是這樣的結局,深嘆着離開鹹福宮。
皇上心神不安,整個皇宮之中,竟無處可去,竟走到了乘乾宮,沁焉住的地方,似乎很久沒有來過了,沁焉房中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只是物似人非了,皇上忽然傷感,這後宮之中,向來紅顏薄命,忽然聽到有人,皇上靜靜的觀望,前來的人,卻是琪雅。
琪雅坐在院中,看着滿園的雜草叢生,深深的皺眉,“怎麼今日,你也會來這。”
琪雅聽到皇上的話,一驚而起,卻沒有行禮,而是說“皇上怎麼也來了。”
皇上坐在琪雅身邊的石倚上,琪雅也隨即坐下,然後皇上說“宮中之事,有太多,不爲朕所知了。”
琪雅起身說“皇上,您今日前來,就是對往事還有所懷念,沁焉死的冤枉……”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朕不想後宮之中,再起爭端,沁焉的死,朕知道,是朕的草率,但是,話說回來,即便沁焉是被人下藥,但做出這樣的事,朕也不會再讓她留在朕的身邊,所以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琪雅見皇上說話的力氣都顯得虛弱,走到皇上身邊說“皇上,琪雅對皇上,如同對阿瑪一般,琪雅不想看着皇上這般難過,逝去的人,已經逝去,如風流水,不能從來。”
皇上深嘆說“朕對你,也是如親女兒般,朕還愛着濟容
,朕從不跟他人提起,因爲朕不能,朕爲一國之君,不能要美人,不要江山,但是,朕知道,朕死以後,朕的江山,將是永琰的,你要輔佐他,這是朕一直的想法。”
琪雅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皇上忽然笑說“朕之前不信任永瑆,千般萬般的說辭,只因爲故人的一句話,讓我不可將皇位傳與永瑆,朕一直猜想原由,卻萬萬想不到,是這樣的原因。”琪雅忙問“爲何?”皇上說“因爲嘉貴妃中的一種毒,一種無藥可解的毒,會遺傳至永瑆,此事宮中沒人知道,朕告訴你,是希望你不要再癡迷,永瑆最多隻能活二十五年,朕若一早知道是這樣,便不會這般對待永瑆了。”
琪雅愣在當即,“皇上,您說,永瑆……不,這不會是真的,不是……”琪雅泣不成聲。
琪雅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永和宮,寒焉與芮晴見琪雅如此,都極爲驚恐,琪雅只是哭泣,什麼都不講,她不能接受,她聽到的,她不願相信,她早已下定決心,跟永瑆出宮,過無拘無束的日子,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嗎,永瑆若真的只能活到二十五歲,還有五年的壽命,琪雅開始左右搖擺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該堅持那等候,這時,永瑆深夜前來,芮晴與寒焉一驚,宴依拉她們離開,永瑆見琪雅在寢宮淚流滿面,連忙上前,抱着琪雅說“你都知道了。”
琪雅點頭,永瑆又說“皇阿瑪剛剛告訴我了,說讓我來看看你。”
“這不是真的,對嗎,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永瑆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難過,跟心疼,“不要這樣,即便只有五年,我也要帶你離開皇宮,帶你去那江南小鎮,帶你煮茶聽雨,淡漠世俗的生活。”
琪雅看着眼前這張冷峻的面容,“跟你的性命相比,我們的自由,根本不值得一提,雖然只有五年的時光,我也要你平安。”
“若這樣在宮中,雖然平安,但這樣的五年,並不是我們所想要的,即便是一天,也只有我們在一起,纔有意義。”
琪雅看着永瑆的堅定,這一切,都讓她不捨,都讓她迷戀,琪雅嘴角勉強露出淺淺的笑容,說“你一直是這麼霸道,又強詞奪理。”
而此時,琪雅卻不知道,窗外站着的永琰,將這一切聽在耳中。
皇后與嘉貴妃二人多年爲敵,而如今,皇后卻甚是悲痛,琪雅與永琰都不知何故,琪雅從皇上口中得知此事,猜想若是他人,必是扭捏作態,而皇后,卻未必如此,琪雅前來永壽宮,永琰一早等在宮門口,琪雅一見永琰便說“十五貝勒,今日這般閒暇。”
而永琰,併爲像往日般,只是說“快進去吧。”
琪雅看出永琰今日的一反常態,卻也未多說,只跟隨永琰前去看望皇后,皇后見琪雅前來,甚是欣喜,還未等琪雅開口行禮,便上前拉着琪雅的手說“本宮近日心情煩悶,見了琪雅,總算是有了些安慰。”
琪雅扶皇后上座說“恐怕皇后,是見我與永琰一起,纔有些安慰了吧。”
“琪雅這是什麼話,本宮想念你,自是本宮與琪雅的事,不幹永琰的事。”說着看向一旁依舊默默無語的永琰。
琪雅看着眼前的永琰說“恐怕,若琪雅不是太子妃,皇后也不會如此擡愛琪雅吧。”
衆人皆是一愣,皇后不想琪雅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永琰又沉默不語,而琪雅,只是坐着品茶,尷尬之下說“琪雅這是怎麼了,怎麼今日如此見外啊。”
“也許在十五貝勒心中,琪雅本就是外人吧。”琪雅忽然把話鋒轉向永琰,永琰依舊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着琪雅這般,淡笑着說“在琪雅心中,我永琰又是什麼人呢?”
琪雅不知永琰今日何故,她萬萬想不到,永琰是因爲聽到了自己與永瑆的談話,永琰一直知道琪雅與永瑆兩情相悅,自己喜歡的是錦瑤,雖然錦瑤已死,但也只是想要琪雅留在身邊,不爲其他,只是平日說說話,談談詩,便已經滿足,但是,當親耳聽到琪雅與永瑆要雙宿雙飛之際,心中,卻如此不是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