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琪雅的琴,琪雅最討厭別人動她的東西。”九歌說的理直氣壯,四下張望,卻不見琪雅。
“慧妃今日前來,可是要找太子妃。”嘉貴妃有意加重“太子妃”的語氣,讓九歌更爲厭煩。
“琪雅人呢?”
“慧妃怎麼問起我來,我一早便見宴依那死丫頭匆忙的跑到鹹福宮,來找永瑆,鬼鬼祟祟的嘀咕了幾句,永瑆便瘋了似地衝出宮外,所以前來看看是不是太子妃有什麼要事要找永瑆,想必你也知道,近日後宮的女子私通之事甚多,我可不想毀壞了我們永瑆的名譽。”
九歌四下不見琪雅,本就十分擔心,加上嘉貴妃的說辭,只怕是琪雅找出什麼淑妃被害的線索,想找十一貝勒商議,不想十一貝勒竟被監視,若此事敗露,定要想個好的說辭,九歌猶豫間,見皇上匆匆而來,身後,是十五貝勒,宴依,宴飛,與十一貝勒,同時手上,拿着一封展開的信。
見嘉貴妃端坐於前,九歌一臉委屈的立在前面,頓時心生怒意,嘉貴妃看出皇上不悅,連忙起身給皇上行禮,皇上從她身邊走過,毫不理睬。
“閒雜人等退下。”皇上端坐,一臉的威嚴,衆人不寒而慄,宮女太監均退出,皇上無意理會站在一旁的嘉貴妃,只開口道“嘉貴妃鹹福宮中瑣事繁多,朕就不多留你了。”
嘉貴妃聽到皇上如此說來,頓時臉色漲紅,只得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皇上將手中的信用力拍在桌子上,吼道“胡鬧,朕向來宣稱琪雅深明大義,懂得禮數,如今,竟學會留書出宮了,真是胡鬧。”
永瑆連忙推永琰上前,永琰稍思道“想必琪雅思念瑜親王,來不及跟皇阿瑪稟報,所以……所以才留書。”
皇上擡眼看永琰,只是輕嘆一聲,永瑆連忙上前說“太子妃向來不是不懂得禮數的,此時,還望皇阿瑪聽兒臣細細說明,宴依一早便聽太子妃說,昨夜做了個極兇的夢,夢到瑜親王病重,身邊無人照料,只不停的
叫着琪雅的名字,聲音嘶啞,臉色慘白,醒來甚是擔憂,多日不見瑜親王,所以甚是惦念,本想向皇上說明,卻因心中實在擔心,刻不容緩,纔出此下策,所以,還請皇上看在太子妃因孝順,一時情急,不要過分責怪。”
宴依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頭說“皇上,正如十一貝勒所說,奴婢去給格格取琴,轉眼間,格格便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沒有收信之人,奴婢斗膽拆開,發現格格竟離宮回了王府,一時間手足無措,想去永壽宮稟告太子殿下,可惜太子殿下去給太后請安,不在永壽宮,又正巧碰到十一貝勒,便將事情原委告知,格格近日本就想念瑜親王,還望皇上不要怪罪格格。”
皇上並沒有理會宴依所說的話,只是看着眼前的永琰與永瑆二人,心中不是滋味,永瑆與永琰的才能,顯而易見,幸得永瑆如今,心不在太子之位,不然,又讓皇上多了些許煩擾。
此時,容親王匆匆前來,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向來懂得權衡輕重的琪雅,如今,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太子妃留書離宮,若傳出去,定會讓皇室受辱,皇上怎會就此罷休,本想自己計算的精準,把琪雅留在九歌身邊,但與琪雅,還是晚了一步。
皇上見容親王前來大怒,“容親王整日留在宮中,與琪雅商議國事,如今琪雅忽然離宮,容親王可知所謂何事。”
容親王坐懷不亂的答道“臣一大早便聽宮中的宮女太監議論,說太子妃離宮,臣不敢相信,正想前來探聽虛實,不料竟是真的,臣不知皇上的意思。”
皇上見容親王如此說,也不好刁難,只片刻間,此事便在宮中傳開,想必又是嘉貴妃,怒從中來,這時,太監在永和宮外來報,太后駕到。
皇上見太后身邊的嘉貴妃,忽然變得臉色陰沉,果然是嘉貴妃,太后素來對嘉貴妃疼愛有加,若不是一早便立了後,想必太后定會讓皇上立嘉貴妃爲後,皇上越想越氣,當着太后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忍了下來。
太后見滿屋的人,個個膽戰心驚,想來嘉貴妃所說之事定是屬實,“來人,把琪雅貼身的幾名侍女都拖出去,斬了。”
宴飛臉色鉅變,剛欲跪下求情,便見皇上眉開眼笑的說“皇額娘這是幹什麼?”
“太子妃離宮,身邊的侍女定要責罰,今日,就從這幾名侍女開始懲處,皇上就不要過問了,哀家自有主張。”
皇上連忙上前,“皇額娘越說,朕越不明白了,這太子妃回王府,爲何要受到責罰呢。”
太后臉色一變,“皇上當初立這太子妃,就沒通過哀家的同意,這太子妃,日後乃是一國之母,這般不懂禮數的女子,怎麼母儀天下,怎麼輔佐皇帝,皇上切不可爲了一個女子,斷送了大清的江山。”此話一出,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氣,當下無人敢答話,皇上本就爲嘉貴妃之事心有怒火,再加上太后竟干涉立琪雅爲太子妃之事,想起當初,若不是太后已死相逼,自己又怎會放棄那個一生最愛的女子。
那些曾經,在皇上腦海中歷歷在目,皇上深嘆一口氣,然後起身異常冷漠的對太后說“皇額娘,朕無意頂撞您,朕爲一國之君,也定比任何人都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母儀天下,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輔佐天子,並不是整日在太后跟前嚼舌頭的人,纔是忠心之人。”說着看向太后身邊的嘉貴妃,又繼續說“後宮中的女人,都該知道以和爲貴,該知道家和萬事興,但如今的後宮,恐怕能做到這點的聊聊無幾了,朕立琪雅爲太子妃,定有立她的道理,朕乃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多年,平定天下,治理國家,怎麼都不會做出斷送大清江山的事來,就此,皇額娘可以放心,琪雅離宮之事,想必皇額娘是誤會了,琪雅一早跟朕提起,說想離宮些時日,多日不見瑜親王,爲盡做女兒的孝道,如今又被封爲太子妃,怕日後更無暇出宮,所以便想回王府暫住些時日,朕當下答應,只是沒有正式的下詔,不想皇額孃的消息竟然這麼靈通,琪雅離宮片刻,就來懲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