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等他說完,江夢蝶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駱芳洲真是會爲她着想啊,一邊和她解除婚約,領旨殺她全家,一邊又寫信讓她逃過一劫。他以爲江府沒有了,她還會獨活嗎?
沒有孃的遺言,她早就隨着爹孃一起去了!若不是因爲易涵印,說不定她還會傻傻的在京郊等他,恐怕她連孃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想到易涵印,江夢蝶覺得他雖然看上去可怕,但和駱芳洲相比,卻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江夢蝶的笑讓駱芳洲一陣迷茫,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問題哪兒不對,怎麼會讓她笑成這樣?
“蝶兒你怎麼了?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就不問了。”
手剛拍到她的肩膀上,江夢蝶驚炸的跳開,嫌惡道:“別碰我!”
“蝶兒?”瞧進江夢蝶那帶着嫌惡和排斥的眼裡,駱芳洲心中很是傷痛。他還愛着江夢蝶,一直都愛着。
只是在仕途和她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可他也並沒有拋棄她,提前爲她想好了生路,可誰知道她那天會突然回來呢。
“過去的事情蝶兒,我已經娶了珊珊爲妻,不能再娶你。但是你放心,你做我的小妾,我依然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好的。”駱芳洲信誓旦旦的保證。
“小妾?”江夢蝶收了眼裡的情緒,如冰的眸光冷冷的射向了駱芳洲。
她江夢蝶就是一輩子不嫁人,她也不會做他的小妾的。和江夢珊共侍一夫,還不如直接拿刀砍了她痛快。
這是駱芳洲從未見過的眼神,在江夢蝶的身上也是第一次見。他被這眼神看的心底發顫,感覺眼前的江夢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對,做我的小妾,至少比在王府當丫鬟強。蝶兒你跟着我吧,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駱侍衛你真會開玩笑,我覺得做丫鬟挺好的,至少比做你的小妾好。”江夢蝶脣角微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月色下,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芙蓉花,美豔絕倫。
“蝶兒,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駱芳洲突然上前拉住了江夢蝶的手,碰到了她手上的傷,讓江夢蝶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駱芳洲拿起她的手,看到上面的針眼,知道她在王府受到了虐待,更加堅定了要納她爲妾的想法。
“放手!”江夢蝶使勁的往回抽自己的手,卻發現力氣根本不及他的一半,又氣又惱。擡腳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才把他踢的撒手。
鬆手之後,駱芳洲連忙從懷裡拿出一盒藥膏,“蝶兒這是最好的金瘡藥,你趕緊抹在手上,別讓手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倒不至於,但是疼卻是真的,江夢蝶不嫌棄他的金瘡藥,正好她也缺這個。可就在她準備去拿的時候,那盒藥膏突然從駱芳洲的手裡飛出,掉進了她身後的湖裡。
“是誰?”江夢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駱芳洲卻很清楚,是有人把他手裡的金瘡藥打飛了出去。
駱芳洲話音一落,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黑衣冷麪人,“駱侍衛真是好雅興,不在花宴上看歌舞,卻跑到這裡來調戲我府上的丫鬟。”
“下官參加錦王!”駱芳洲聞聲,趕緊轉身行禮。
易涵印看也不看他,冷冷的目光朝着江夢蝶看來。江夢蝶被他看的莫名心虛,臉色訕訕然,心裡卻還在爲那盒金瘡藥可惜。
“起來吧。”易涵印聲音不高,但卻透漏着某種威嚴。
駱芳洲直起身,再次拜下去道:“錦王,下官有一事相求。下官和蝶兒情投意合,因爲誤會才分開,希望錦王能夠成全我們。”
聞言,易涵印並沒有立刻說話,再次將視線落在了江夢蝶的身上。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而江夢蝶聞言卻氣的直咬牙,生怕易涵印說了什麼,急忙對着他福了福身道:“王爺,奴婢並不認識這個人。他一定是出門吃錯藥,認錯人了。”
說完江夢蝶還稍微擡頭,狠狠瞪了駱芳洲一眼。他這個人渣,不僅道貌岸然,還很無恥。一句誤會就想搪塞她,當她是笨蛋嗎?
聽到這話,易涵印臉上纔有了少許的變化。吃錯藥?認錯人?江夢蝶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識。
“蝶兒?”駱芳洲朝着江夢蝶使眼色,江夢蝶看都不看他,頭低的更狠了。
是他傷她太深,所以她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沒關係,只要她答應做他的小妾,他一定會好好疼她,愛她。
“駱侍衛你都聽到了,本王的丫鬟並不認識你。你走吧,不要再讓本王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易涵印冷了聲音。
駱芳洲望了望冷着臉的易涵印,想說什麼,又怕說了會得罪他,最後躬身告退。臨走前他還回頭,深深的望了江夢蝶一眼,只是江夢蝶並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