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涵印剛放下筷子,江夢蝶連忙遞上漱口水。易涵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怎麼這麼機靈了。
“王爺,奴婢願意再加五年,你把玉簪子還給我吧。”
一口水吐出來,易涵印沒有理她。
“王爺,那個玉簪子其實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簪子,但它是奴婢的娘留給奴婢唯一的物品,所以奴婢才那麼寶貝。其實它做工一般,玉色也不好,求求王爺,把它還給我吧。”
易涵印出去了,江夢蝶跟在後面,追出了門。
在門口,正好碰到雁蘭。看到她頭上的玉簪子,江夢蝶就有一種想上去直接奪下來的衝動。
一夜過去了,江夢蝶還好好的,而且看易涵印對她的態度,也不像昨晚那般冷冰冰。男人和女人,共處一夜,能發生什麼,雁蘭閉着眼睛就能想到。
“王爺,雁蘭來給你請安了。”雁蘭說着走到易涵印身邊,親暱的挽住他的胳膊。
易涵印神色淡然,望着她頭上的玉簪子,想到了身後的江夢蝶。回頭看一眼,江夢蝶正直勾勾的盯着那個玉簪子瞧。
江夢蝶撞人,江夢蝶偷東西,這兩件事根本就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會做的事情。要不是她叫江夢蝶,易涵印真以爲她是從鄉野過來的女子。
“本王有事去辦,晚上你再過來。”易涵印扭過頭,對雁蘭說道。
雁蘭聽了,擡手爲易涵印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溫柔嫺淑道:“王爺你在外面多加小心,回來雁蘭給你唱曲。”
“好!”易涵印心情不錯,抓了抓雁蘭的手,又很快放開。
易涵印走了,雁蘭把江夢蝶又打量一番。論長相,江夢蝶不及她,論智慧,江夢蝶更是不及她。但易涵印就是喜歡江夢蝶,和那張臉脫不了關係。
今天,她一定要毀了江夢蝶的臉!
“王爺不在,刀奴你陪我在府中走一走吧。”雁蘭笑着開口,伸手去拉她。
江夢蝶低着頭,手捂着肚子,哎呦一聲道:“對不起側妃,奴婢肚子疼,恐怕要來不及了,茅房在哪裡?”
話還沒有說完,江夢蝶就往玉園方向跑走了。
雁蘭的手落了空,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好一個江夢蝶,竟然敢和我玩心眼,看我不玩死你。”
一旁的柳枝望着雁蘭道:“側妃,要不要奴婢去把她抓回來?”
“不用。”雁蘭擺了擺手,把玉簪子拔下來又仔細瞧了瞧道:“玉簪子在我的手裡,她遲早會來找我的。”
跑了好遠,江夢蝶回頭看了看,雁蘭並沒有追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廂房的門半開着,江夢蝶走過去把門全推開。
她一進去,就看到小春和小舒蹲在地上哭。開門聲驚動了哭泣的兩人,兩人同時擡頭,又驚又喜的看着江夢蝶。
小春率先反應過來,趕緊擦了眼淚,跑上前抱住江夢蝶道:“小姐,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在了。”
“唉!”江夢蝶抱着小春嘆氣,她也希望她不在了,可是她還好好的。
小舒也擦了眼淚過來,什麼都沒有問,只說:“小姐,我去做飯。”
“小姐,你昨晚去哪兒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吧?”小春扶着江夢蝶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江夢蝶喝了口茶,正準備說,柳枝靠在門口,嘲諷道:“昨晚你家小姐去做了賊,她偷側妃的東西,被抓了個現着。”
“小姐?”小春不相信的看了江夢蝶一眼,隨即狠狠的瞪着柳枝:“你胡說,小姐纔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這件事王府的人都知道,刀奴就是一個賊!”柳枝哼哼道,輕蔑的看了江夢蝶一眼,轉身走了。
江夢蝶摔了手中的杯子,擦着嘴道:“那個玉簪子本來就是我的。”
氣死她了,昨晚半夜才發生的事情,現在整個王府都知道了,肯定是雁蘭故意散播的。
“小姐,你昨晚真的去……”小春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小姐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
看着小春那不相信的眼神,江夢蝶突然笑了,重新坐下來道:“不是偷,是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小春,你是不是覺得我變壞了?”
“不是!”小春立刻搖頭,她只是不太相信江夢蝶會做這樣的事情而已。
不管小春怎麼想她,但江夢蝶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可惜的是,她昨晚沒有成功把玉簪子偷回來。若是能偷回來,那今天的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吃了早飯,江夢蝶正準備去景園,還未出門,就被春靈和夏靈堵在了門口。
兩人一看到她就捂嘴笑,好像是看到多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刀奴,你的膽子真大,竟然連側妃的東西都敢偷。”
江夢蝶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道:“偷東西怎麼了,那也比有些人半夜想要毀我的臉好。”
春靈和夏靈一聽,臉色都變了一下。和江夢蝶結怨最多的春靈,指着江夢蝶道:“刀奴你別太囂張,你不就是憑藉着這張臉才得王爺的寵愛嗎?要是有一天你的臉沒有了,看王爺不一腳踢了你。”
易涵印寵愛她?江夢蝶想仰頭大笑,易涵印不折磨她就不錯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江夢蝶想要是有一天她的這張臉毀了,易涵印把她踢出王府,那也不錯。不過前提是,她得把玉簪子拿回來。
“兩位夫人對不起,刀奴還要去景園做事,恕刀奴不能在這裡陪兩位聊天。”江夢蝶說完,從兩人中間擠了出去。
寄染伸腳來絆,江夢蝶一腳踩上去。寄染疼的叫出來,伸手就要來推江夢蝶。小春及時趕來,抓住寄染的手,笑道:“你不怕我把黴運傳給你嗎?”
“你……”寄染現在最怕小春,小春一這麼說,她嚇的趕緊甩開小春,遠遠的站着。
自從小春的黴運在王府傳開之後,很少人敢和小春親近。尤其是親眼見過小春黴運可怕的春靈和寄染,兩人一看到小春離的那麼近,都閃的遠遠的。
夏靈沒有見過,但是卻聽過,看春靈都躲開了,她直接帶着人離開了玉園。
等夏靈和春靈都走了,江夢蝶纔去景園。
她正打掃廳屋,易涵印突然從外面回來,看到她就問:“本王的玉佩呢?”
江夢蝶知道他問的是哪個玉佩,故意裝糊塗的問:“什麼玉佩?”
易涵印今天去了情報組織,一模腰間才發現玉佩何時不見了。他想丟在外面的可能性很小,應該是丟在屋裡了。而且他的牀都是江夢蝶整理的,很大的嫌疑就是她拿走了。
“別和本王裝糊塗,把玉佩拿出來。”易涵印逼近她,江夢蝶把笤帚放在胸前,防備的看着他:“奴婢並沒有看到什麼玉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易涵印猛然上前,用力扣住她的手,笤帚從她的手中掉下去。江夢蝶驚恐的看着易涵印,忍着劇痛道:“王爺你把玉簪子還給奴婢,奴婢就把……”
今天收到情報,有蒼域秘密組織潛入了京城。情報組織發配任務,必須人和玉佩都在,否則就無法發配任務。
易涵印沒有玉佩,任務發配不下去,這會耽誤很多事情。江夢蝶卻還在這裡和他說玉簪子的事情,他怎麼能不生氣。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直接在她身上搜。當那個玉佩從江夢蝶的懷裡搜出來的時候,易涵印的臉黑的難看。
江夢蝶仰着頭,瞪着他:“幸好這塊玉佩是被我撿到了,要是被別人撿到,說不定就不還給你了。”
“哼,強詞奪理!”易涵印冷哼一聲,那邊還有事要做,等他晚上回來再找她算賬。
玉佩沒有了,江夢蝶想要拿回玉簪子的機率又少了許多。她氣惱的拿起笤帚,地也不掃了,去找寄剪說話。
自她來了景園之後,寄剪就閒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繡東西。江夢蝶想不通她怎麼那麼喜歡繡東西,她說會有人買,但這麼久了,買的人還沒有出現。
“寄剪你有沒有辦法,能讓王爺把玉簪子還給我嗎?”寄剪是王府的老人,問問她應該會有收穫吧。
寄剪停下手裡的活,擡頭看着江夢蝶認真地說:“王爺既然已經把玉簪子送給了側妃,再想他收回來,很難!刀奴,我勸你還是不要想着那個玉簪子了。如果你真的捨不得,我這裡有錢,你拿去再打造一個一樣的吧。”
看寄剪真要給她拿錢,江夢蝶連忙攔住道:“那個玉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意義非凡,即使再打造一個一樣的,也不是我孃的那個。寄剪我求求你,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寄剪還沒有說完,江夢蝶就忙問是什麼辦法。
寄剪看着她笑了笑,道:“討好王爺,王爺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會把玉簪子給你了。”
“討好?”江夢蝶愣了,“要怎麼討好?”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你想怎麼討好就怎麼討好。”寄剪又開始繡東西,江夢蝶唉聲嘆氣的。
她從未想過去討好易涵印,只想着自己不做錯事,不惹他發火就好了。
討好易涵印,她可能做不到,但她可以從雁蘭那裡突破。其實江夢蝶是不喜歡雁蘭的,每次看到雁蘭還有害怕的感覺,讓她主動去找雁蘭,她也很不情願。
不過爲了玉簪子,什麼方法她都要試一試。
午後,江夢蝶和寄剪說了一聲就去了紅藕苑。
紅藕苑,雁蘭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眼睛都不往江夢蝶這邊看,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
見雁蘭放下了茶杯,江夢蝶趕緊開口道:“側妃,那個玉簪子不值錢,奴婢願意用更好的東西和你換,你能不能把玉簪子還給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