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涵印不相信江夢蝶所說的話,他體內的氣沒人幫忙的話,是不會自己消散的。
“是不是有人對我做了什麼?”易涵印問道,江夢蝶迷茫的搖頭:“沒有人過來啊。”
“哼!”易涵印認爲江夢蝶又說了謊話,氣的直接離去,也不管江夢蝶了。
江夢蝶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邁着雙腿,快速往玉園跑。
這麼晚了,江夢蝶還沒有回去,可把她的兩個丫鬟嚇壞了。兩人坐在屋裡,也不敢點燈,就怕有人進來,看到江夢蝶不在,她們兩個就完了。
“小春開門。”江夢蝶推門不開,知道小春在她的房裡。
聽到江夢蝶的聲音,小春快速跑過來開門,小聲問道:“小姐,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王爺,所以耽誤了一下。”江夢蝶打了個哈欠,對兩人道:“你們也快點回去睡覺吧。”
躺在牀上,江夢蝶卻睡不着,腦子裡想的都是剛纔的那一幕。易涵印的反應真的很奇怪,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能對他做什麼呢。
江夢蝶睡不着,易涵印更不睡不着,他無法相信他只是昏迷了一下,體內的氣就消失了。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江夢蝶不告訴他,他也無法知道。
不過他回來想了一下,江夢蝶不懂武功,她就算想幫他,也不知道怎麼幫吧。但是那時出了她在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不是她又是誰呢?
易涵印越想越睡不着,來到了江夢蝶的屋頂,掀開瓦片,看看她在做什麼。
昏暗的房間裡,江夢蝶雙腿盤着,雙手自然的放在膝蓋處,像是在練功。但易涵印知道江夢蝶根本不會武功,那她是在幹嘛?
易涵印在屋頂守了一夜,雙眼一直盯着江夢蝶看,未曾離開過。這一夜,江夢蝶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真的堅持了一夜。
早上,江夢蝶和平時差不多時間醒來。她一口氣還沒吐完,聽到砰的一聲,門被易涵印踹開了。接着易涵印快速到了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胳膊,冷聲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易涵印突然闖進來,江夢蝶生生嚇了一跳,掙了一下胳膊,害怕的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還敢說謊!本王都看到了,你盤腿坐了一夜,是在做什麼?”易涵印加重手上的力氣,江夢蝶疼的直眨眼睛,委屈的說道:“奴婢沒有說謊,奴婢那是在睡覺,剛剛纔睡醒……”
“還不說實話,別怪本王不客氣。”說着,易涵印握住江夢蝶的胳膊,伸手在她的脈搏上一彈。
江夢蝶感覺一條胳膊好像被人拿刀在割一樣,疼的她想把這條胳膊甩掉不要,眼淚也疼的流出來,淚眼汪汪的看着易涵印,可憐的說道:“王爺饒了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真的在睡覺。”
“說不說實話?”易涵印又彈了一下,江夢蝶又怕又疼,眼淚越流越多。
在易涵印將要彈第三下的時候,江夢蝶大聲道:“別彈了,我說。”
“快說!”易涵印手上用力,江夢蝶疼的哀嚎起來,痛苦的說道:“奴婢沒有說謊,盤腿坐着是奴婢從小養成的睡覺習慣。”
江夢蝶剛說完,易涵印鬆開她的胳膊,改爲抓着她的肩膀。江夢蝶感覺肩膀那裡像火燒一般疼,不一會兒整個人都像火燒一樣,她想喊嘴裡卻發不出聲音,她想動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痛苦無助的看着易涵印,不明白他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非要知道她是在做什麼。冥思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會說的。
只是好難受,全身都好難受!
身上越來越熱,被易涵印抓着的地方越來越疼,江夢蝶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人就昏了過去。
看到她昏過去了,易涵印快速在她身上點了幾下,江夢蝶又清醒過來。那種疼痛火燒的感覺也隨之而來,江夢蝶想她還不如直接昏過去呢。
“如果你不告訴本王,你那是在做什麼,本王就殺了她們。”易涵印話落,隨手甩出去兩枚銅錢。
隨着銅錢飛出門外,小春和小舒應聲倒地,兩人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他怎樣對她,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見他對小春和小舒做什麼。江夢蝶氣惱的瞪着易涵印,嘴巴張着,卻發不出聲音。
易涵印知道她想說話,鬆了手上的力道,江夢蝶大罵道:“王爺你太殘忍了,也太無恥!”
“你說什麼,你敢罵本王?”易涵印沉了臉,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江夢蝶翻滾着朝後倒去。
從牀上爬起來,江夢蝶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易涵印又要扔銅錢。嚇的魂兒都飛了,趕緊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們已經昏過去了,難道你真的要殺了她們嗎?”
“不想她們死,就告訴本王實話。”易涵印另一隻手掏出兩枚銅錢,眼看着就要扔出去了,江夢蝶急道:“我說,但是王爺你不能告訴別人。”
易涵印只是冷眼看着她,並沒有說話,手中的銅錢像是隨時要飛出去。江夢蝶是怕他真的殺了小春二人,在心裡默默和娘說了聲對不起,才說道:“這是我娘教我的睡覺方法,只要集中精神就能進入一種狀態。一旦進入這種狀態,不能分神,否則會對身體有損害。”
聽江夢蝶說的,很像是修煉內功的方法,但是江夢蝶一點內力都沒有,這完全解釋不通。
“口訣是什麼?”易涵印問道,江夢蝶吞了口唾沫,心道易涵印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見他又要動手了,江夢蝶嚇的連忙說道:“口訣是天不動,星不動;星不動,人不動;人不動,萬物不動!”
這是什麼口訣,怎麼這麼奇怪?易涵印瞪着她:“你沒有騙我?”
“我不敢騙你。不過冥思之法不是誰都能修煉的,這個要從小開始修煉,所以王爺你知道了也沒用。千萬不要去嘗試,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別找我。”江夢蝶提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易涵印拽下了牀。
“你在這裡守着,我試一下。”易涵印纔不會把江夢蝶的威脅放在心上,盤腿坐好,開始默唸口訣,保持靜心。
口訣剛唸到人不動,易涵印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是走火入魔了。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王爺,你,你沒事吧?”江夢蝶都告訴他了,這個方法不是誰都能用的,他就是不信。
易涵印擦了嘴角的血,推開江夢蝶的手,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你騙我,這個口訣不對!”
“我沒有騙你。”江夢蝶急了,不告訴他是錯,告訴了他也是錯。早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話,她還不如不告訴他呢。
“哼!”易涵印冷哼着,再次試了一遍,情況依然一樣。
看他又吐血了,江夢蝶有些心疼,勸道:“王爺你別練了,這只是一種靜心睡覺的方法,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易涵印不太相信她的話,但也看不出她是否在說謊。他下牀離開,轉而去了紅藕苑。
江夢蝶朝紅藕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裡都是冷意。雁蘭能靠着和姐姐相似的臉,讓易涵印對她百般寵愛,她也可以。
扶起小春和小舒,江夢蝶用力在她們的人中處掐了一下,兩人才慢慢醒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王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兩人一醒來就是關心她,讓江夢蝶心裡暖暖的,渾身的冷意也慢慢收斂。
她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陽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對兩人笑道:“我沒事,你們快起來吧。”
紅藕苑,易涵印把冥思的方法告訴了雁蘭,讓雁蘭試了一次。雁蘭和他的情況差不多,口訣還沒有他念的多,就吐了口血。
“王爺,這是什麼修煉之術?是不是雁蘭資質不行,所以纔會吐血?”雁蘭*連連,剛剛那一口血吐的她難受死了,差點丟了半條命似的。
資質不行?雁蘭這四個字提醒了易涵印,他想難道是因爲他的資質不行,所以纔不能修煉這個。
“這是本王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想找個人試一下。既然你也不行,以後別試了,恐怕這個方法不對。”易涵印說道,雁蘭點點頭,拉住易涵印的胳膊道:“王爺你最近好忙,都沒有空讓雁蘭陪你吃飯。今天還忙嗎?不忙的話,雁蘭晚上去給你唱曲。”
“不如現在就唱吧。”易涵印笑着說道,雁蘭咯咯笑了兩聲,開始唱了起來。
雁蘭唱的很清脆,聲音迴盪在整個玉園上空。江夢蝶正在吃飯,聽到她的歌聲,頓時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以前聽雁蘭唱這個曲子,江夢蝶還覺得很好聽,現在覺得卻覺得難聽的很。不是因爲曲子的問題,是因爲唱曲的那個人是雁蘭。雁蘭能夠得到易涵印的寵愛,一是因爲她的臉,二是因爲她唱的曲好聽。
江夢蝶的臉已經毀了,曲子又沒有雁蘭唱的好聽,她心中煩躁,對討好易涵印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一上午,江夢蝶都在煩躁中度過。午飯後,她坐在牀上冥思,心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平靜之後,江夢蝶想到了一個可以討好易涵印的方法。她把衣櫃打開,拿出壓在最底下的那身白衣。只要能拿回玉簪子,讓她再做一次姐姐的替身又有何妨。
從傍晚開始忙碌,江夢蝶洗了澡,梳了頭,化了妝。一直忙到二更天,她的臉才總算是看不出上面的傷痕和暗斑了。
半月高掛樹枝頭,江夢蝶學着雁蘭平時走路的樣子,搖曳身姿,緩步走到書房門口。伸手輕輕一推,她往門前一靠,對着屋裡的易涵印眨眼微笑道:“王爺,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