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公園的紀念塔採取的是塔堂合一的建築形式,上面下面是紀念堂。平面不等邊,八邊形,出抱廈,堂四角爲壁龕,後祭堂。豎碑銘:“近百年來特別近三十年來爲中國人民解放事業而光榮犧牲的南湖人民英雄烈士們永重不朽。”
堂頂斗拱、藻井。東、西爲陳列廳,陳列有全省76000多位烈士的全部名冊。塔、堂均有明顯的收分,以示崇高。塔堂全部爲花崗石貼面。塔頂用硃色斗拱八角綠琉璃攢尖寶頂,其餘平頂,女牆上用綠琉璃空花脊。陳列廳東西兩側和堂後外牆,均可作浮雕。塔東北爲仿宋式紀念亭,地勢高亢,西望麓山屏障,東覽湖光水色,遍山蒼松翠柏,茂林修竹,鬱鬱蔥蔥。
面對着烈士名冊,就連一直嬉皮笑臉的姚小月都開始鄭重起來,這種氛圍有些壓抑沉重與感嘆,卻又讓人肅然起敬!
“我們南湖省真是人傑地靈,衆多英雄前仆後繼。”錢小惠感嘆着,“我爸常說,南湖省可別在我們這一代給沒落了。”
“是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趙政策握了握拳頭,“烈士們的眼睛都天上看着我們呢。”
“政策哥哥,我爸對你的期望很大,說你是任重而道遠呢。”錢小惠柔柔地看着趙政策,“在我心目中,你是最棒的。”
“走吧。”趙政策微微一愣,率先走出了紀念堂,心情多了幾分沉重。
錢小惠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象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頭跟了出去。
其實,趙政策對省委錢書記,也就錢小惠地父親錢丁洋是有些不滿地。在趙政策看來,衡北市現在複雜的局勢,錢丁洋也要負領導責任。一個市長的任職,沒有省委書記的點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省委最終卻把個喜歡虛名,辦虛事,卻沒有什麼經濟管理能力的羅成中派來了衡北市當市長,這讓趙政策很是不滿意。
“對不起,我突然想到了我們衡北市的一些不開心地事情,心情有些不好。”趙政策看了可憐巴巴的錢小惠一眼,柔聲說道。
“嗯。”錢小惠乖巧地點了點頭。要不是姚小月就在旁邊。趙政策估計自己無法壓抑自己想要呵護這丫頭地衝動。趕緊把眼睛看向了遠處。
“政策哥哥。我們去看看遊覽區吧。那裡景色好。你地心情就會好起來地。”錢小惠被趙政策緩和地語氣說得心裡一熱。擡起頭柔聲說道。
“可以去划船。”姚小月就很興奮地嚷嚷着。這丫頭心太粗。可沒有發現這細微地變化。
烈士公園東部爲遊覽區。南湖遼闊。臨湖建有船塢碼頭。湖上地碧浪樓。重檐橋亭。聳立兩端。黃瓦白欄。映襯在藍天碧水中。光彩奪目。登橋眺望。美麗地南湖山清水秀。一收眼底。
藍天白雲。湖面波光粼粼。讓趙政策心情爲之一爽。長長吐了一口氣。精神也爲之一振。
“小月。你爸最近地心情還好吧。”趙政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咦,你怎麼知道?”姚小月滿臉詫異,“我爸這段時間回來的比平時要早,一回來就進了書房,也不搭理人。”
說着,姚小月眼圈一紅,嘴巴也起來了。
“政策哥哥,是怎麼回事情呀,你幫幫小月吧。”錢小惠馬上拽了拽趙政策的衣袖,柔聲說道。
“我也就是隨意問問。”趙政策訕笑了一聲,這事情哪裡敢隨便亂說。再說,這事情是大勢所趨,自己也幫不上忙啊,要說能幫上忙,估計也只有省委書記錢丁洋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那種魄力呢。
“政策哥哥,你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姚小月回過神來,拽着趙政策地衣袖就不放了,“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嘛。”
錢小惠一樂,噗嗤笑出聲來,可隨即覺得不對勁,自己這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自己最親地姐妹小月呢,趕緊低下了頭,卻又偷眼看趙政策怎麼應付。
趙政策滿臉無奈地看了看緊緊拽住自己衣袖的姚小月,表情有些尷尬。
“小月,你別急嘛。”趙政策只好說,“你回去後問問你爸不就知道了?”
其實,趙政策知道,中央這次清理三種人地措施還是比較溫和的,只是清理出領導崗位,並不會追究太多地責任,而且還明文規定,要安排適當的力所能及的工作,並不是很激烈。
不過,對於一個一直手握大權的副省長來說,年紀不到五十歲就要下臺,那是一下子難以接受的。國情就是這樣,政治性的東西
去去一陣風,大風颳過,總是颳倒幾位大佬的,這事情。
“嗯,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姚小月一想也是,趙政策的級別太低,怎麼也幫不到省級官員啊,也就放過了趙政策,讓趙政策很是鬆了一口氣,自己這烏鴉嘴啊,該收拾收拾了。
不過,姚小月是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女孩,一上船,就完全忘記了憂愁,這也讓趙政策羨慕的同時,也擔心到時候要是姚副省長出了點什麼事情,小月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政策哥哥,我爸總是嘮叨着:政策這小子怎麼就不來看我了呢?”錢小惠開始學錢丁洋的話,那神態逗得趙政策一樂,“政策哥哥,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啊,我哥也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呢。他說,知道你申請去了最貧困的鄉,他對你的印象又好了很多。”
“這話不誠實吧。”趙政策呵呵一笑,見錢小惠說話時速度不快,就知道有問題,“你哥肯定說,現在我對趙政策的印象稍有改觀了,對吧。”
“嘻嘻,政策哥哥你好棒,一個字都沒有猜錯。”錢小惠被說穿了,也惱火,笑嘻嘻地往趙政策身邊湊。
姚小月使壞地雙腿用力一晃,小船猛地搖盪了一下。就聽到錢小惠驚呼了一聲,然後是嚶嚀一聲,倒在了趙政策的懷裡。
那一聲驚呼,是被小船搖得失去了重心。那一聲嚶嚀,卻是趙政策趕緊伸手環腰一攬,就把小惠給抱了個結實。觸手處,確實胸前柔軟一片,手感很好。錢小惠被這麼一摟,猶如遭了電擊,渾身一軟,滿臉紅暈,倒在在趙政策懷裡,把小腦袋都埋進去了,很是羞澀,不敢擡頭。
趙政策就有些尷尬了,這手掌部位實在放的不是地方,卻很是舒服,捨不得放手,更要命的是不能放手,一放手錢小惠就要掉下去,甲板上都是水,弄溼了這天氣可不好受的。
“政策哥哥,你可以放開我了。”錢小惠的聲音比蚊子還低,卻是柔情萬種,“我能站穩了。”
趙政策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鬆開了錢小惠。
“嘻嘻,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掩耳盜鈴啦。”姚小月笑嘻嘻地說,“政策哥哥是不是捨不得放手啊。”
“就你淘氣,小月。”趙政策可臉皮厚着呢,“是不是也想要政策哥哥抱一抱啊。”
錢小惠撲哧一笑,笑顏入花,顯得分外嫵媚靚麗,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讓趙政策心裡暗讚了一聲:真美!
饒是開朗入姚小月,也頂不住趙政策的厚臉皮,臉色馬上紅了,一直紅到了脖頸,讓趙政策吞了吞口水。
“我纔不要你抱呢,我都這麼大了。”姚小月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讓趙政策狂汗不已。
“政策哥哥臉皮真厚,也不害羞,小月,我們不理她。”錢小惠用芊芊玉手做了個刮臉的動作,很是親熱地過去拉起了姚小月的小手。
“這小船不好玩啦。”姚小月卻是皺起了眉頭,“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就回去吧。”趙政策正覺得無趣了呢,連聲附和。錢小惠卻是眼神一暗,很想和趙政策多在一起呆着,這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啊,很是迷戀。
等到小車開回了省委黨校,天已經漸漸黑了,路燈都開始亮了起來。
“路上慢點開。”趙政策叮囑了一聲,目送着小車遠去。
一陣清風吹過,吹遠了走近的人,幾分不捨,幾分甜蜜。趙政策摸了摸自己今天兩次和錢小惠親密接觸的手,嘿嘿笑了幾聲,有幾分邪惡。
會到宿舍,肖濃黑正在看書呢,還在書上劃來劃去,很是認真。見趙政策進來,肖濃黑眼神裡掠過一絲詫異,問了聲:“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晚上讓我和姚小月呆一起,肖老大不是想讓我犯錯誤吧。”趙政策笑嘻嘻地說。
“知道就好。”肖濃黑悶哼了一聲,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和領導子女呆在一起,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領導,只怕過不了多久就不是了。”趙政策苦笑了一聲。
“咋的?”肖濃黑這次更詫異了,知道趙政策在政治方面可是有着超強的感應能力,絕對不是憑空臆造出來的,就很是關切地問。
“肖老大,你多看看報紙不就知道了嗎?”趙政策沒有直接回答,卻是丟了個反問句給肖濃黑,讓肖濃黑很鬱悶,可這事情還真不好多說什麼,談論領導可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