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道:“有我在,摔不死你。”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啊,我是想說現代科技那麼發達,要是被什麼拍到我這樣凌空在天上飛,咱們網友們那麼多,要是哪個無聊的把我人肉出來,那我不得被當成妖怪消滅掉啊?”
項揚嘴角頓時一抽:“親,您想多了,我都這樣帶你出來了,自然不會讓你被現代設備拍到。”
“呃……”他頓了頓,補充道,“以後出門記得不要說你是我老婆,好丟人。”
我突然想起上次去醫院解決趙曉和雅微身上的欲色鬼時,還是項揚用鬼術把我的身形和聲音隱藏起來的,頓時臉一紅,錯亂的腦神經立即被抽回來,不敢說話了。
他好笑地看着我:“真不知道你這丫頭腦子是怎麼長的,有時候轉那麼快,有時候又抽風抽得那麼厲害。”
被他調侃一頓,我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手上一用力就往他腰上掐去。
他笑笑,沒再調侃我。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半空中飄着。
我突地想起在太平間那詭異的鬼域裡時聽到的那“咔”的一聲,忙擡手就摸向我脖子上什麼都感覺不到卻又真實存在的玉佛,再摸摸手腕上的兩隻手鐲,十分憂傷地說:“項揚,你送我的聘禮今兒又多了條裂縫,算算,現在估計每個上面都有三條了。”
“玉器和人一樣,有了第一條裂縫,第一點瑕疵,就有了弱點,第二條第三條也會出來,不過,玉器有靈,它們現在由你溫養着,只要你慢慢強大起來,玉器也會受到饋贈,養好的時間就會縮短了。”
他說着這句話時,我突然感到我脖子上的玉佛和手腕上的兩隻玉鐲都輕輕顫動着,還有輕微的“嗡嗡聲”傳入耳中,似在雀躍,我心內也跟着一顫,玉器,果然有靈啊。
“呃……”項揚突然伸手摸摸下巴,又咕噥道,“第一條裂縫是牧離弄出來的,雖然賠了兩顆鬼丹,但現在裂縫越來越多了,下次有空得索取後續損失費去。”
玉佛and玉鐲頓時不顫了也不雀躍了,我則:“……”
擡頭無語地望天。
丫的,項揚老鬼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此刻已經接近上午十一點,天上太陽高高掛着,我擡頭看天時,眼睛便下意識眯了起來,忙又低下了頭。
陽光還沒祛除完我在太平間裡浸染的陰氣,直到擡了頭我才發現,原來天上的太陽那麼烈,可項揚身上的鬼身卻沒一絲變化,我不由詫異問道:“項揚,你現在沒附在宮哲身上,大白天的怎麼也能出來啊?”
項揚默了默,這才答道:“這就是煉鬼和其他鬼魂的區別,煉鬼只要達到鬼耆的實力,就不會害怕陽光。”
一聽到他說煉鬼,我頓時不敢再往這方面說了,忙引開話題:“你之前說有人來了,然後就帶我出來了,來的人是不是當初說出雅微天命孤星的那個香港大亨的供奉?”
“嗯。”他一邊點頭一邊將我放下來,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兩個已經回了酒店。
我知道對於這樣不經過酒店的門就直接飄進房間的狀況項揚會解決,用不着我操心,便繼續問他:“
那這個供奉來了,雅微能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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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微怎麼了?”他問我。
“昨天雅微出車禍了,沒怎麼受傷,卻一直不醒,後來請來了個道士,道士說雅微沾上了晦氣,就弄了碗符水給雅微喝,然後雅微就醒了,但今天就發起了高燒。”
我簡略地說了一遍。
項揚聽完後就問我:“你能確定那個給符水蕭雅微的大師靠譜嗎?”
一想到莫黎和我說的那故事,我就像放鞭炮似的連個停頓都沒有就噼裡啪啦地說了起來:“當然靠譜,莫黎老家那邊有個婦人死了老公而後就每晚就做夢夢到她老公卻又聽不到他老公想說什麼然後……”
估計是我說得太煩人,項揚聽了沒幾句後就一隻手過來直接堵住我的嘴,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如果那個大師靠譜的話,那就真是這醫院本身的問題了,醫院本來晦氣就多,偶爾有人遇到這種情況也還算正常。”他補充道。
“你之前和我說雅微有一個魘鬼之災,後來那個魘鬼之災被引到了我身上,這樣會不會就當這災禍不算降到雅微身上了,所以雅微現在纔出了車禍,還高燒不醒?”
“不會。”項揚說道,“事在人爲,蕭雅微之前的災禍就算被引到你身上,也算她的那個災禍已經渡過了,所以說,我看她面相時顯露出的災相已經沒了。”
“所以說,這個真的只是晦氣而已?”
“嗯,應該是的,她身上陽氣可能有點弱,然後你之前說的那個大師給她的符水確實給她除了晦氣,但她醒來後陽氣還是不足,再次沾上晦氣,所以發起了高燒。”
我點點頭,他繼續說:“不過現在蕭父那個大亨朋友家的供奉既然來了,那就肯定會解決這件事情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我拍拍胸口,下意識就想打個電話過去看看雅微的情況。
項揚壓住我的手:“還沒那麼快。”
我點點頭:“那我待會再問,現在先發個短信給莫黎,叫她等雅微醒了就發個短信給我。”
“好。”
發完短信後,我放下手機,低頭間看到我的手時就想起時那個附身在張老頭身上的那個男鬼拍了拍我的手我就一個惡寒,渾身爬滿雞皮疙瘩。
項揚見我的樣子,擡手幫我順頭髮,眼角微微勾起,看着有點像只狐狸,我下意識想躲,腦瓜子卻被他摁住:“這次我已經用鬼術消了那味道,下次學聰明點,嗯?”
“還有味道?”
“他拍你的時候就加了點東西,不弄去那東西,你以後走到哪他都能找到你。”
我下意識就打了個寒顫,狗血古裝電視劇裡類似於追魂香的東西呢?真特麼恐怖!
“你當時就沒啥奇怪的感覺?”
我癟癟嘴,簡直想哭了:“那兒那麼冷,他的手摸到我的手時就算冷冷的,我也只以爲他是被冷到了啊,哪裡會想那麼多?”
嗯,不對,期間我的手好像有點刺疼,但只是一瞬之間,我還以爲我那是幻覺,就沒有多想!
當然,這話我也就只敢想想,說出來鐵定要
被她好一陣嘲笑。
他微微笑着看着我,也不知有沒有發現我的小九九,我有些擔憂地低下頭,就聽到他繼續說:“那你就沒發現他有什麼地方不同?比如說他走路的聲音,影子之類的。”
聲音?
我思緒被拉回來,想了想,好像那“噠噠”聲是我發現我的影子不對之後才聽見的,而後問他,他說旁邊有另一條通道,然後我就信以爲真了。
但現在想想,就算那裡真有一條通道,拄着柺杖走在裡面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不傳出來啊,更何況那所謂的通道黑黑的,他要真從那裡走出來也不可能沒有不帶手電筒啊!
可我此前完全沒聽到聲音也沒看到其他光亮啊!
而那影子……
“項揚,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說法,說的是太平間邪門,然後那地兒的人只要站在五米距離之內,影子就會湊在一起成爲一個的?”
項揚立即一個白眼翻過來:“所以他這樣說你就信了?這世上能有這樣的怪事嗎?”
我臉一紅,抿抿脣,說不出話來。
“還怕嗎?”他收起了臉上所有的鄙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微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水光瀲灩,泛着溫柔的光,全然沒有那種無賴的感覺。
我也看着他,然後,我看懂了。
他問的是他不在我身邊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現在還怕不怕。
我吸吸鼻子,想起我和莫黎兩個人在車牛上看着四周荒涼偏僻的環境,無助地以爲自己要被賣了時的感受,心裡就一陣後怕。
我又想到我做了那個噩夢時,特別是到最後寫着我名字的標籤裡裝着的卻是項揚,而項揚還掐我的時候,心裡就特委屈。
而他現在問我,我還怕不怕。
我怕嗎?
我能不怕嗎?
我猛撲上去抱住他,眼眶瞬間就紅了:“都快嚇死了!”
“乖,都過去了,沒事了。”
我眨眨眼,眼眶更熱,但想起項揚先前問過我的眼淚是不是那麼不值錢,紅着眼,卻沒讓自己沒哭。
“可兒,你真的變了。”他摸着我的頭髮,緩緩說道。
我嘿嘿一笑:“不止變了,還會越變越好的!”
末了,我還嘚瑟地補充一句:“誰讓我是你老婆啊!”
他沒有說話,抱着我的手卻緊了緊。
我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靠下,深吸了口氣,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我眼皮開始打架,迷迷糊糊地就想瞌上眼皮,腦海中卻劃過夢中項揚詭異的笑臉,頓時一個激靈醒過來!
丫丫的,竟然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怎麼了?”他問我。
“我忘記和你說件事了。”
“是你怎麼會去太平間那件事吧?”
我點點頭:“是啊。”
“好,你說吧,我聽着。”
我看着項揚一副一點兒也不意外的神情,有些驚詫地問道:“你早就知道我要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