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個白眼“報”以他的笑:“你自己都說了,那是古代,姐可是活在新世紀新時代的人!”
他立即狗腿道:“好好,姐你最高大上!”
我哼了一聲,對這狗腿還是很受用的,眯眯眼嘚瑟道:“那是!”
於是焉,人擰鬼,外人還只看得見人,且還認爲人已瘋的人鬼戲碼已然上演!
然而不一會兒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這是不是擰得太順了?
我試着加快腳步又試了放慢腳步來來回回走,結果擰着一隻鬼走路還是走得忒順。
於是,在我的細心觀察下,我發現項揚老鬼竟是故意放低頭,又放慢步子緊跟着我的步子,好讓我擰他的耳朵擰得更舒暢的!
怪不得!
我癟癟嘴,心下卻是一個感動,頓時捨不得掐了,但也不想再給他機會調侃我,便放開擰着他耳朵的手,說道:“咱們去宮哲那裡吧。”
項揚點點頭,正色起來,旋即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像鍾一樣的東西。
我這念頭一起就就立即招來了他的白眼:“這不是鍾,這是羅盤,上次從卓家丫頭那裡拿回來的時候你不也看到了嗎?”
我摸摸鼻子,有點尷尬地說:“嘿嘿,一下子就忘了,現在又想起來了。”
不過,一隻鬼也能把羅盤放口袋隨身帶着還能拿出來用嗎?
想想他連鬼物怕的黃符都能自己畫,還能用,想想也沒問的必要了。
項揚老鬼顯然沒發現我心裡想的小九九,他再次翻了一個白眼,便沒再說話了,而是拿了個羅盤不停地在這附近東走走西走走,羅盤上的指針則在不停地轉,活像以前看殭屍片和鬼片裡的道士。
不過,我家項揚可比那些道士好看多了!
我嘚瑟得盯着他看了一小會兒,越看越覺得有一句話果然是說得沒錯的,專注的男人最帥!
沒多久我就想起了項揚老是因爲我看他而調侃我,便一收花癡狀,問起了正事兒:“你在找什麼呢?”
“找宮哲啊,我把鑰匙給他時在他身上加了點東西,可以用這羅盤找到。”
我一癟嘴角,又翻個白眼,嫌棄道:“你這老鬼,還人家車鑰匙還在人家身上加東西,也就你好意思!”
“你都說是我是老鬼了,老鬼能不好意思嗎?”
他笑眯眯的,臉不紅心不跳地就着我的話接話,突地臉色一變,正色道:“找到了,在蕭雅微家那邊方位,估計還在去蕭家的路上。”
“走吧。”他收上羅盤,拉着我走到一個陰暗處,又擡手對着空氣一晃,而後,我又成功地當了了一回“飛天俠”。
只是,我這“飛天俠”做得有點丟人,因爲我不是自己飛的,而是被鬼摟着飛的……
我癟癟嘴,偷偷地看了一眼項揚,見他正專注地看着前方,想想這鬼還挺帥的,就勉爲其難地做個丟臉的飛天豬吧。
然而項揚好像能猜到我想什麼似的,我纔想着勉爲其難,項揚就立即接口道:“親愛的可兒,飛天俠沒有那麼肥,你是飛天豬纔對吧!”
先不說這話如何,但看說這話時他竟然還看
着前方,根本沒有看我,而且還一臉正色地說,說得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似的,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貨!
我摸摸臉,癟癟嘴:“你沒發現我瘦了嗎,我都開始有下巴了。”
“親愛的……”他低下頭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正看着我,神情比先前更爲專注,看得我還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我說呢,結果就聽見他說:“你自己都知道說‘開始’了,那你潛意識裡也是覺得是你先前太肥了所以才覺得你自己變瘦了的,唉,真是……可悲可嘆啊!”
我抽抽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沒看到他眼底一閃即逝的異光。
“你剛纔對着空氣晃了晃,晃的是什麼啊?”
我看着腳下呼嚕嚕“飛過”的事物,很快就拋開了剛纔的氣憤,轉而問道。
“就是改了改攝像頭裡你的影像而已,不然一個大活人到了個陰暗處就不見了,不然網紅圈裡就要多個林可了。”
我正想哼哼唧唧地列舉做網紅的好處,他就再次補刀:“就算你成了個網紅,我也相信你會因爲沒特點很快過剩的,呃,或許還會被廣大網友批得連渣都不剩!”
額,這鬼真毒舌。
我擡手抹了抹額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默默爲自己默哀了三秒。
“快到了。”他神色一正,說道。
我神色也一正,不再多想其他的東西,只定定往前看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棟獨棟別墅燈火璀璨,別墅前一汪碧湖,點點睡蓮成眠其中,潔淨的噴泉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暈,正是雅微家。
我心裡一喜,但想到她此刻定是在與宮哲話別,心裡又是一悲。
項揚已經放慢了速度,緩緩往雅微家飄去。
“等等。”他突然說道,凌空停了下來,一雙眼正看着別墅的某處,脣角微微勾起。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就是那個香港大亨家的供奉還在蕭家。”
見我張望,他又說:“諾,就在我現在看的地方,他也在看着我們,不過現在還不確定我們是什麼。”
項揚說着,突然扭過頭了來看我,笑眯眯地露出一口皓齒。
我不由得一個寒顫,看着那一口牙就滲得慌:“咳咳,我說,項老……項大帥哥,你不會是爲了提高鬼力和那個供奉打,然後要吸了你家老婆的血吧?”
我這話一說完,過了許久都沒聽到回話,反倒是那雙錮着我的腰的手緊了緊,嚇得我立即就弱弱地擡頭看他。
結果眼一擡起來,便見他脣角在微微地抽搐,一副醉醉加無語的表情:“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弱,連打個架也要先吸光你的血……”
我癟癟嘴,不敢說話了。
只見他微微張了張嘴,像是還要說什麼的樣子。
我當即低了頭,以爲他又要說什麼落我面子的話,結果聽見他說,語氣之中還帶上了一抹凝重:“把右手伸出來。”
我一聽他說這話的語氣當即就乖乖將右手伸了出去,便聽他說了句:“不要怕摔,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
我腦子一停,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便覺身邊一空,只見項
揚竟然放開了拉着我的手,讓我一個人站在空中!
我嚇得下意識就想叫出聲來,恍惚間想起他先前和我說的那句話,便生生止住了即將衝口而出的尖叫。
停下才發現,沒有他的攙扶,我竟也能停留在空中不摔下去。很快我就猜到,他這是在我身上用了鬼術。
而後,我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拉住了我的一隻手,那手指尖往我右手中指上一劃,我右手中指上頓時冒出一個綠豆般大小的血珠,他牽着我的手,往他額上湊去。
我想起他說的人的中指血能克邪,被他拉着的手下意識就想收回來,卻聽他說:“別動,你是我妻子,中指血不會傷到我的。”
我乖乖停下沒動,卻閉上了眼,還是不敢看,生怕我看到我的中指血傷到了他。
但緊接着,我就發現我的指尖在一個微涼光潔的地方劃過,我知道這是項揚的額頭,卻沒有聽到任何不適的聲音發出。
我睜眼一看,只見他正帶着我的手在他額頭上畫着什麼符畫,那符畫錯綜複雜,根本看不真切。我的血一在他額頭上劃上一橫,只停留一瞬,學便像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直接消失不見。
而項揚,則是一臉專注的模樣,我也不敢打擾他,就這樣看着他。
恍惚間覺得,要沒那麼多事,歲月靜好,其實不過這般。
可是……
“好了。”
他停下動作,將我的手移下他的額頭,低頭看着我還在冒血的指尖,突然輕輕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指尖。
一股戰慄的酥麻感傳來,我像是被雷電電到了一般,怔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他垂下拉着我的手,舌尖輕輕舔了舔他薄薄的雙脣,竟是如此惑人,此刻便是聲音也是魅惑,問道:“發春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
等等,好像不對啊……
發春?
我發春?
我還點頭了?
啊呸……我又中美男計了!
我瞪他一眼,沒等我說話,他便拉了我回他懷裡,說道:“可以繼續走了。”
他說着,我看到腳下的事物慢慢倒退,便知他帶着我繼續往雅微家去了。
我擡指看了看我的右手中指,只見其上還殘存着一個小小的血痂。
“剛纔你在幹嘛呢?”
“我才和你說那個大亨的供奉還沒發現我們是什麼,就見他拿出一個羅盤開始找我們,我當然要正當防禦了。”
他勾脣輕輕一笑:“剛纔我用你的中指血畫的那個是我在銅鏡沉睡二十多年,間隔性醒來間想出來的可以混淆鬼物和陰陽師視聽的東西,但用料必須是夫妻中另一方的中指血,還得是活人的,所以我剛纔放了點的血。”
我點點頭,由衷讚道:“還能自己想出這樣的法子,聰明!”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承認了:“那是自然。”
額。
我嚥了口口水,被無語到了。
這鬼,有夠自戀。
他一個白眼翻過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還想說話,便聽他輕聲說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