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是這個男人安排的,那麼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季琦的視線落向冷唯爵身旁站着的那個年輕女孩身上。
他默默注視了景悅兩秒,隨即突然揚聲道:“諸位,很抱歉,今晚的壽宴,恐怕要提早結束了,來人,送客!”
不明所以的賓客面面相覷,看了眼站在客廳的季家人和那個依然在試圖掙脫的女人,隨即都很識相地依次離開了季家別墅。
賓客退場,唐孟如和季琦的視線都徘徊在那個紅衣女人和景悅身上。
女人雖然瘋瘋癲癲,可是她的話,卻顯然讓季琦和唐孟如都起了疑心。
景悅幾次想要離開,冷唯爵都死死圈着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她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她憤怒地擡眸,瞪面前的男人,後者卻只是抿脣避開她的視線,一言不發,留給她一個絕情冷漠的側顏。
一直到所有賓客離開了,冷唯爵才鬆開圈着景悅的手,他好整以暇走到一旁,坐在了沙發上,給自己點了根菸,黑眸微垂,表情從容不迫。
不明所以的季淺初看着自己的父母,以及端着一副主人架勢穩坐沙發的冷唯爵,還有那個紅衣女人,她張了張嘴,不解道:“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
季琦沉聲道:“淺初,你先上樓回房間。”
冷唯爵今天來砸場子,還弄來這麼一個作秀的女人,不可能只是個煙霧彈。
唐孟如見賓客走的差不多了,視線一掃自己的丈夫,冷聲道:“女兒已經二十歲了,長大懂事了,有什麼事情讓她知道的,也好。”
季琦皺眉,看了眼面若冰霜的唐孟如,見季淺初站着不動,最後也沒再說什麼,他自顧自走到了沙發旁,在冷唯爵對面的位置坐下了。
季琦長吁了一口氣,表情恢復了平靜,伴隨着外頭無數汽車發動的引擎聲,季琦緩緩閉目,緩聲開口:“用不着這麼費勁找個戲子,說吧。”
冷唯爵:“沒有戲子做戲,怎會讓季董事長想起陳年舊事呢?”
季琦抿脣,一言不發。
唐孟如卻急不可耐,她指了指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景悅,道:“冷唯爵,你講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冷唯爵冷笑,伸手將菸蒂點在面前茶几的菸灰缸,他沉朗的聲音緩慢悠長,一點點在空曠的大廳裡響起。
“景悅,告訴季太太,你的母親,是誰。”
景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至始至終一直盯着面前的酒桌,面如死灰。
她的後背立的筆直,如刀鋒一般單薄,臉頰上的紅痕,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觸目驚心。
唐孟如眼底逐漸聚攏一股震驚,她看了看景悅,又看看季琦,隨即後退了一步,低聲喃尼,“不,不可能!那個女人答應我要徹底滾走,她怎麼可能會懷了季琦的孩子!”
冷唯爵慢條斯理道:“她只答應你離開季董事長,卻沒答應你不能生他的孩子。季太太,您這麼一個心思慧敏的人,當年光顧着想辦法弄死徐玲玲的親屬,卻忘了繼續跟蹤調查徐玲玲的下落和情況,是不是太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