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堂,二樓上。
張進、方誌遠、衛書等人圍在一起,看着那去年童子試的考題,上面收錄的張進、方誌遠他們的文章,就是一陣竊竊私語,張進、方誌遠二人自是十分高興,朱元旦、衛書、樑謙他們也是與有榮焉了,雖然沒有潤筆費什麼的,但能夠被金陵書院收錄進去,刊印成冊,也是一種認可了。
當即,那衛書就是笑道:“恭喜張兄和方兄!看來這書院裡的先生很是欣賞你們去年童子試的文章了,不然也不能夠收錄進來當做示範文章,專門誇讚點評分析一番了!如此一來,一個月後的書院考試,張兄和方兄明顯把握很大啊!”
張進和方誌遠雖然也十分欣喜,但張進還是謙虛道:“這話可不敢說!不敢說!那麼多讀書人報名參加書院的考試,可不敢說有什麼把握考進書院了,只能盡力而爲而已!”
衛書輕笑道:“哈哈,張兄謙虛了!去年童子試張兄府試院試都拿下了頭名,要是張兄都沒把握考進書院,那我們豈不是更沒機會了?”
張進搖了搖頭,失笑了一聲,到底不好再說什麼,免的謙虛過頭了,就成了虛僞了。
這時,那朱元旦笑着提議道:“哎!師兄,這本考題我們買了吧?買回去給先生看看,我覺得要是先生看見你和方二牛的文章被收錄進書裡,刊印成冊,先生一定也大爲高興!”
樑謙也是附和着笑道:“這是自然!讀書人追求科舉功名,修書立傳的,雖然進哥兒和志遠這還遠遠不算什麼修書立傳、著書立說了,但他們這般年紀,能有一兩篇文章刊印出來供人學習,這也是很不錯了!張叔父要是見了,肯定是極爲高興了!”
“樑二哥也這麼認爲?那好!這本考題就買回去吧,雖然沒什麼用,但買回去也能讓先生高興高興!”朱元旦笑道。
張進雖然面上不置可否,但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想着等回去把這本考題給張秀才看,得到幾句誇讚了,所以也沒阻止朱元旦買下這本考題了。
然後,他們又是圍着這本考題議論了一番,這才罷休,繼續挑選起一本本考題來。
又是挑選了許久,在衛書的介紹建議下,他們又是選了一本關於金陵書院歷年招生考試的考題了,隨即又挑選了一本關於金陵府歷年鄉試的考題,畢竟他們不僅要參加一個月後金陵書院的招生考試,還要參加三個月後的鄉試嘛,買一本鄉試的考題回去,也參考參考,練習練習了!
如此一來,張進他們卻是挑了三本考題,都是厚厚的一本,想來價格應該都不便宜了,但幸好,張進、方誌遠他們幾個一本考題只需要買一本就好,不用每人一本了,這倒是節省了一點銀錢開銷,不然光買考題就要一大筆開銷了。
挑好了三本考題,又在這各排書架前隨意逛了逛,翻看了一些書籍,然後張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已是漸漸偏西,他估摸着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這時候也是該回去了。
於是,張進就笑道:“衛兄,樑二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出來一天了,也都該回去了!”
可不等衛書、樑謙說什麼,那正捧着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的朱元旦卻搶先道:“師兄,再待一會兒!這天還早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用這麼急着回去吧?”
張進頓時瞪了他一眼,可朱元旦卻好像看書看的着了迷一般,只顧低着頭,根本就沒注意到張進此時在瞪着他了,不由張進都有些詫異了,不知道這胖子在看什麼書呢,看的這麼入迷,平時這胖子讀起書來可都是有點拖拖拉拉的,哪裡有這麼入迷的時候了?
好奇之下,張進不由走了過去,伸頭問道:“看什麼書呢,胖子?看的這麼入迷,都不願走了,讓我看看!”
說着,他就出其不意地伸手把朱元旦的書拿了過來,翻到書頁那面,就見上面寫着《玉妃秘史》幾個大字,頓時張進面色一變,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元旦,道:“我說你這胖子怎麼看的這麼入迷呢,平時你讀書也沒這麼津津有味啊,原來看的是這樣的書啊!難怪難怪了!”
方誌遠、樑謙和衛書也是好奇地伸頭看了過來,一看見那《玉妃秘史》的書名,那方誌遠就是搖了搖頭,通紅了臉,樑謙也是看着朱元旦失笑出聲,倒是衛書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衛書笑道:“張兄,這種書在先生長輩們看來,是不正經的書,但其實讀起來是比較有趣了,至少比那些正經書有趣,也難怪朱兄看的如此入迷了,這本《玉妃秘史》聽說賣的不錯,很多年輕讀書人私下裡都買了偷偷看呢,朱兄看了也沒什麼的,張兄也是同年人,你要是看一看也會覺得有趣了!”
本來覺得有些尷尬難堪的朱元旦聞言,瞬間神情一振,雙眼發亮地問道:“哦?那衛兄也看過這本《玉妃秘史》嗎?”
衛書居然坦然點頭笑着應道:“嗯!我確實是看過了!這本《玉妃秘史》說的是前朝末代皇帝和他的寵妃玉妃的一些宮廷秘事,裡面多是寫書人杜撰的,雖然當不得真,但無聊看一看,消遣打發時間倒是挺不錯!”
張進不由無言以對,這《玉妃秘史》只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瞎掰的啊,但這“秘史”二字,確實也夠吸引人了,頗有些豔情趣味兒,此時張進雖然還沒看書裡面的內容,但張進敢說,這書裡肯定是有一些豔情描寫的,在這古代看來,那妥妥的就是小黃書啊!真是夠可以的,這古代居然都有小黃書賣了,還正大光明地擺在書架上任人挑選買賣,嘖嘖!這古人也不保守啊!
張進隨意地翻了翻這本《玉妃秘史》,然後就又是瞪了一眼朱元旦,警告道:“這次就算了!這種書你可別買回去偷偷的看,要是被我爹發現了,你就真找死呢,你找死不要緊,還要連累我和志遠了,我和志遠可不想被你連累!”
朱元旦聞言,頓時耷拉着頭應道:“知道了,師兄!我就是在這裡看看,不敢買回去了!”
張進看着他這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朱元旦也這麼大了,看這種小黃書其實挺正常的,荷爾蒙分泌旺盛嘛,上輩子張進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也好奇偷偷地看了幾部日本片子,那真是獸血沸騰了,想想他也是能夠理解朱元旦的。
所以,張進把這本《玉妃秘史》放回書架上,就沒再多說什麼了,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道:“不早了,我們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