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難爲 103小牛犢 全本 吧
生病中的孩子總是最惹憐愛的,特別是那些本就乖巧的小孩兒,比起另一類小孩兒哭鬧不已的直觀表達方式,乖小孩們那水潤潤總是含着淚的烏黑明亮的眼睛,那因爲難受而微微扁着的小嘴兒,還有那或蒼白或紅的異常的粉嫩小臉蛋兒,無一不讓大們心疼又憐愛,只恨不得這病是生自己身上!更別提那因爲生病而更加脆弱嬌嫩的小模樣,總是怯怯地拉着大的手指衣角,小小聲地喊着“難受”,“怕”之類的話,簡直讓大們覺得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看着生病中的趙立年和方辰,方怡的腦子裡完全想不到別的,只依着大夫叮囑的可以吃的東西儘量變着法兒地給他們吃,肉是不能沾的,其他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吃,得吃清淡些,那就吃粥吧,要知道粥可是全世界食譜裡頭最安全的一道,包治百病(?)。
這照顧生病的孩子比開店可要累多了,更何況這出水痘真心是個麻煩事兒,既吹不得風,又不能太悶着了,牀單被褥每兩天就要換一次,衣服更是一天一換,房間也要時不時地通風,也幸虧這棟青磚大瓦房的房間夠多,能方便兩個小傢伙轉移,也幸虧眼下氣溫還算合適,洗了的被子也幹得快,不然還真是個難題。
再者,因爲身上癢的難受,方怡怕他們無意中撓破了皮,特意用棉布縫了兩雙直統統的小手套,沒事兒就給他們套上,讓他們想撓也撓不着,說是手套,其實更像個小布袋,趙立年和方辰病中作樂,沒事兒就拍巴掌玩兒,還玩得不亦樂乎,看得方怡只覺得小孩子當真是最天真無邪的羣體了。
最開始的兩天裡,方怡沒敢往粥裡頭添東西,只拿小瓦罐慢慢熬了白粥,末了添點兒鹽巴或是白糖,趙立年和方辰因爲有些低燒,嘴裡頭沒什麼滋味,不過還是哥哥姐姐們的餵食下慢吞吞地吃下了。
方怡看着他們撅着小嘴兒委屈的模樣,心裡有些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只親親摸摸他們的腦袋:“乖,等病好了再給們做好吃的。”
兩個小傢伙兒齊齊點點小腦袋:“好。”
方怡又道:“明兒咱們不吃白粥了,吃菜粥好不好?”
“好。”
除了哄小傢伙們吃飯,還有個更艱鉅的任務,那就是煎藥喂藥敷藥,這敷藥他們倒是喜歡,因爲敷了之後,身上瘙癢的感覺能輕很多,甚至還能睡一覺,這喝藥可就有點兒麻煩了,雖然老大夫開出的藥方已經是很照顧兩個小傢伙了,但是離好喝依舊還是太遙遠,方怡不忍心看他們含着淚喝中藥的模樣,每次都讓趙立夏去喂,因爲家裡頭只有趙立夏是確認出過水痘的,方怡的記憶有些斷斷續續,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染過,不過這麼多天她都沒被傳染,想來問題是不大。而家裡頭其他幾個小的,則就要密切隔離開了。
度過了最初的幾天水痘漸漸爆發出來的艱難時期,後頭的日子就慢慢的好過了,水痘裡面的顏色漸漸變得渾濁,瘙癢難耐的滋味也漸漸消退了不少,最後終於開始結痂,雖然看着是難看了些嚇了些,但是所有都暗自鬆了口氣,因爲這些看似醜陋的痕跡正意味着病情的好轉。
到了這會兒,也不用太忌口了,方怡給他們下面條兒的時候,會再放點兒香油,再來兩片兒肉片,但是也僅限於此,再吃多了可不行。
期間柳叔和白城山來過一回,一來探望生病的小傢伙們,二來也確認一下其他的幾個有沒有被傳染,不然還得再請大夫來一趟才行。一進門,看着方辰和趙立年白嫩嫩肌膚上的一個個小紅點點,柳叔很沒同情心的笑了:“這水痘長的可真是地方,整個瞧着都比以往更可愛了。”
方辰委屈地撅起小嘴兒,用眼神無聲的控訴柳叔的“無情”,趙立年卻要鬧騰一些,當即就裂開嘴假哭起來:“們都要癢死了,柳叔還笑,都不疼們了!”
柳叔又笑了兩聲,這纔過去一摸摸腦袋,柔聲安撫了一番。
比起柳叔,白城山可就靠譜多了,不僅帶了一袋子大米過來,還買了些零食:“問過大夫了,這些都是能吃的。”
方怡道:“謝謝白叔。”
白城山笑了笑:“看着他們好多了,也安心了,店裡頭有看着,們安心家呆着就是。正好過兩天那邊的葡萄也要熟了,乾脆把葡萄酒都釀好了再回店裡,橫豎也不缺這幾天功夫。”
“也是這麼想的,釀酒是個細緻活兒,沒幾天功夫也做不好。”
“那就這麼定了,這幾天先該準備的準備了,回頭直接拖了葡萄過來。”
“好。”
這般又過了幾天,趙立年和方辰終於可以出去活動了,不必非要屋裡呆着,這下子可熱鬧了,闊別幾日之久的兄妹幾個,頓時上演了一場久別重逢的誇張好戲,雖然他們一直都住一個屋檐下,可方怡和趙立夏卻從不讓他們見面,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傳染了。
看着幾個小的院子裡又蹦又跳又跳的,方怡忍不住搖頭,提了幾天的心到如今終於是落地了,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會被傳染了,兩個小傢伙的身上也不怎麼發癢了,生病什麼的還是不要再有了的好!
看着兩個小的身體好轉,趙立夏抽空去了趟城裡,買了許多方怡釀造葡萄酒所需要的白糖,另外又買了不少魚和肉,這是爲了給大家加餐用的,等到回家的時候,老遠地就聽到了家裡的驚呼聲,等他跑進門一看,原來是那頭老母牛要生小牛了。那頭母牛辛苦懷胎十月,如今終於是要生小牛了,方怡對這個完全一竅不通,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幾個小的更是一驚一乍,趙立夏連忙道:“立秋,快去村頭叫王嬸兒過來,先前就跟他說好了,方怡,帶其他出去會兒,等好了再去叫們。”
方怡心裡頭其實也有點兒想要看母牛生小牛,她可從沒見過呢!但是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場景,立刻就打消了這念頭,屋子裡還有好多小孩兒呢,得避一避,當即抱起趙苗苗,趕着趙立冬趙立年和方辰跟他一起出去,只留了趙立夏屋裡。
很快,趙立秋就喊來了王嬸兒,這王嬸兒放現代,可以算得上是個赤腳獸醫,平日裡誰家的牲口出了狀況,或是要生產,都會叫王嬸兒去幫忙。
方怡帶着幾個小的並沒有走太遠,老遠就瞧見王嬸兒跟着趙立秋進了屋,這才放了心,畢竟是自家養了好久的牛,萬一生產的時候出個什麼意外,他們可是要心疼的。
爲了打發時間,方怡帶着幾個小的去摘新鮮艾草去了,這些活兒這幾天都是趙立秋趙立冬他們做,等到他們裝滿了簍子回家,院子裡也都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母牛那圓鼓鼓地肚子消失了,身旁顫巍巍地站着一頭小牛犢,鼻頭溼潤潤的,一雙眼睛也很水潤,似乎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有些怯弱,緊緊地貼母牛的身側,幾個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小牛犢可真可愛!
王嬸兒還沒走,趙立夏非要留她吃了飯再走,這會兒看到方怡他們歡喜的模樣,不由笑道:“這母牛被們照顧的很好,生的小牛犢也是個壯實的,不過它纔剛生出來,們別急着過去,萬一嚇着它了,母牛可是會踢的。”
幾個小的連連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頭小牛犢,驚歎道:“剛生下來就能站起來了?好厲害!”
趙苗苗也跟着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好厲害!”
方怡瞅了一會兒,便被趙立夏叫到一邊,這纔回過神,連忙挽起袖子給王嬸兒做飯去了。這會兒天還早,地裡幹活兒的還沒回,方怡就給王嬸兒做了一碗麪條,還放了幾片肉,吃的王嬸兒直誇他們懂事。吃完飯後,王嬸兒又細心教了方怡和趙立夏要怎麼給母牛擠奶。臨走時,趙立夏又拿了幾個銅板兒,那王嬸兒卻死活不肯要,趙立夏無奈,把她送出老遠纔回來。
一屋子小的還站牛棚旁邊盯着呢,甚至還時不時地跟那小牛犢說話,這孩子氣的模樣看着還挺可愛,兩個大點兒的也就隨他們去了。
白城山跟那種葡萄的約好拿葡萄的時間就是這幾天了,方怡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釀葡萄酒的地點依然定她自己的院子裡頭,雖說屋子塌了半邊,可院子還呢,專門存放葡萄酒的地窖也還院子裡頭呢。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白城山果然就帶了一車子的葡萄過來,是今兒剛摘下的,新鮮的很,一屋子小的才終於放棄了跟小牛犢聯絡感情,開始幫方怡挑葡萄洗葡萄了,那頭小牛犢依舊站母牛的身側,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面前忙碌的。
要說那王嬸兒什麼都好,就是嘴裡把不住風,這不,自從幫趙立夏給母牛接生之後,她逢就誇趙立夏好啊,幫他們接個生,下了一大碗的帶肉的麪條兒不說,還非要給錢,這麼好的孩子可不多見。其實她本是個好意,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即就有琢磨出其中的門道來。
不過是給母牛接個生而已,居然還給下帶肉的麪條兒!另外還要給錢!這些孩子可是有錢的很啊!到了這會兒,沒有會記得趙立夏欠下的那鉅額債務,那畢竟是傳出來的,眼下卻有實實吃到了他們的肉,拿到了他們的錢!再一想到前陣子白城山給三妞兒做的那媒,白城山對楊嬸兒一家子都那麼照顧,對趙立夏他們還能差了去?這下子,眼紅的就更多了!
眼紅歸眼紅,大家夥兒卻忍着沒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畢竟他們還想着讓趙立夏他們給白城山吹吹耳邊風,讓他們也攀上一門城裡的親事呢!可自己不能說,可以挑唆別去說啊!
於是,老趙家的那些個,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些風聲,那趙家二嬸兒跟三嬸兒更是牙齒就快要咬斷了!好個趙立夏!對着外倒是闊氣大方!又是肉面又是銅錢的!對着自家就像結了死仇一樣,莫說幫襯一二,怕是隻恨不得他們這些叔叔嬸嬸早些死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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