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上,謹煥暴風驟雨般激昂的進攻纔有所平息,顏約這次出奇的配合,甚至還十分主動。
“謹煥,停,停一下。”
面對面的姿勢讓謹煥清楚的看清顏約瞬間變得警惕的面容。
“誰!”在開口的一瞬,烏黑的滄瀾向外激射而出。
門外響起一個人驚慌失措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房內的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嗯!”顏約剛要起來,又被謹煥摁到了榻上,身體被狠狠的貫穿。“喂,……”沒等抗議,就被謹煥新一輪激烈的動作奪了神智,急速喘着。
“藍將軍先回去吧,現在我們在忙着,有事的話,一會寡人和顏將軍會親自去找將軍。”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某人愈加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你,”顏約氣極,謹煥的話無疑是在宣告,自己這個主帥正在被男人疼愛。
“怎麼了。”和這種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理論,當然會吃虧,而且現在顏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懷遠?”顏約長臂一伸,直接攬住謹煥的肩膀,把他向自己拉近了一點。
然後,照着謹煥肩膀上他留下的齒痕,就是一口。
謹煥全身一顫,就着深埋在顏約體內的姿勢,不解的低頭看他。
“你,別太囂張。”顏約警告出聲,可是此時的他,深邃的冰瞳矇着一層水霧,臉頰泛着情慾的潮紅,讓這句話撒嬌的意味大於警告。
“唔!……”猛然抽出,再一口氣插到最深處,讓顏約難受的低鳴一聲。
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
然後,不容分說的,炙熱的脣就又覆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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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顏約和謹煥出現在議事大殿時,已經是中午。
顏約勉勵維持着從容的步伐,不爽的拿冰寒的目光剜着謹煥。
藍葛將軍紅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是他剛剛讓人撞見了什麼羞恥的事情一般。
而反觀謹煥,則臉不紅心不跳的挑着眉,高高在上的君王風姿,威嚴霸道。
“這場戰役大捷啊。”悠遊先生看出藍葛將軍的彆扭,先笑眯眯的開口。
“自從翼軍和遙軍相繼退出後,第一仗就這麼漂亮,不僅穩定了軍心,而且大大鼓舞了士氣,真是一舉數得。”
謹煥點點頭,意料之中。
顏約長鬆了一口氣,盟軍的分裂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失誤,這次取勝,自責和內疚的陰雲就散去一大半了。
頓時,營內營外一片勝仗後的喜慶。
只是,所有人不知道,這是盟軍的最後勝仗,接下來歷史將以奇異的方式繼續書寫。
直到很多年以後,這段歷史依然讓無數文人和學者爲之沉迷,謎團和英雄層出不疊,未定的天下以戰爭的方式選擇着他的主人,風雲詭譎,變幻莫測。
兩天之後,屹軍再度來襲。
“真難纏。”悠遊先生邊迅速的與顏約指定着作戰計劃,邊抱怨着。
“尚軍隨本侯充當前鋒,唯軍兩翼制敵,淵軍殿後,淵王和悠遊先生坐鎮城中,以顧大局,其他人按計行事。”熊熊的戰鬥之火燃燒在顏約的眼中,讓他一直深邃的冰瞳生出詭異的神采。
不!不能讓懷遠一個人出城,謹煥的心猛地一沉,不知爲何,那充滿死亡氣息的黑衣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強烈的不安預感襲擊全身。
“懷遠,”在顏約出門之前,謹煥適時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寡人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能行,不用擔心。”顏約倔強的道。
謹煥眸光沉了沉,忽然暴躁的道:“你不讓寡人陪你,那你也別想出去!”
顏約無奈,但是心中也着實不安,第一次生出對戰場無法控制的不安。
不是因爲敵人的強大,而是,源於對自己的不安。
趁他恍神的一瞬,謹煥已經拉着他出門。
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着炫目的光芒,跟在謹煥身後的顏約不禁眯起眼,手卻不自覺的反握住謹煥的帶着薄繭的大掌。
“懷遠,”在上馬前,謹煥突然把腰間的滄瀾遞給顏約。
看顏約疑惑的看他,謹煥沉聲道“把你的落月給我。”
顏約想也沒想,利落的解下落月遞給謹煥。
兩人相視一笑:“劍在人在,不離不棄!”
在衝出城門的一瞬,顏約忽然感到這兩日來,已經漸漸遠離他的暴躁和瘋狂不受控制的蜂擁而出,似乎要侵佔他的身體,而那讓他毛骨悚然的黑暗氣息也隨之而來。
心底忽然生出絕望之感,身體卻劍一般射向敵軍。
我的人偶,終於想要回到主人身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