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不語,尉遲逸風的臉色很難看,即使在如此熾熱的夏天,周圍的人也能感覺到後脊一陣陣的寒意。皇上生氣真的很嚇人,他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能把皇上擡回到寢宮裡。
納蘭柳荷也知道她今天造次了,讓尉遲逸風覺得很沒有面子。因爲她爲了一個下人求尉遲逸風。
尉遲逸風坐在那裡氣了好久,納蘭柳荷知道他在生氣的氣,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好了。只要你能消氣。”納荷柳荷說着就去取了丫鬟們打掃用的撣子。
“柳荷,爲了一個下人,你怎麼能忤逆我?我是一個國主啊!”尉遲逸風立起了眉冷聲的問道。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錯。沒有下次了。”真的沒有下次了,下一次就算要再傷她,她也會選擇用自己的方法,絕對不再連累任何一個人。
“算了,這事就這樣吧,那幾個人我不殺就是。”送你一個人情,還怕你的心不動上一動。
納蘭柳荷第一次向他誠心的笑,是感激的笑。如初開的曇花,美得不可方物,但中是一現便消失無蹤。
“我有東西給你,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納蘭柳荷爲了緩解氣氛,把她前些日子親手做的袍衣拿了出來。
“這個?”尉遲逸風挑眉,不解。
“你不是才得了小皇子麼,在我們那裡,凡是有人家生了小孩子的,認識的親朋好友都要送禮物的。我雖然是個戰奴,可是還是想表達一下心意。”將精緻的小衣服展開給尉遲逸風過目。
“讓你費心了。”尉遲逸風這一刻是感動的,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的。他自己的孩子,他的感覺都不是很大。也許那女人沒有得到他的心的原因,所以,就連孩子,他也不是那麼喜歡。而且總是哭的孩子,他不喜歡。
“沒什麼。我又沒做什麼。”大家扯平了吧,你放我人一條命,我送一份禮。能穿上她親手所製衣服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他應該慶幸。
兩人之間的感覺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大家都查覺到了。只是這感覺很微妙,想細究的時候它就消失不見了,不想的時候它又出來。
秋天的時候尉遲逸風做了一個決定,要在明年的春年納妃。離他納妃還有好幾個月,該來的人都會來的。宮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因爲皇上至今爲止也沒納妃,後宮首位也空着,大傢俬下議論着是不是納過妃子就會封后。
納蘭柳荷對這些事沒興趣。她在做披風。如果有藥的話就好了,可以把線浸在藥裡,這樣做出來的衣裳,穿得久了,藥就會侵入人體。但現在她什麼也沒有,這些都是妄想。
因爲爲蕭池求了情,短時間內她都沒有再做什麼讓尉遲逸風不悅的事。一直到冬天,他們竟然平安無事的相處的一年。納蘭柳荷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這一年什麼也沒做就過去了。
這一日尉遲逸風很開心,備了好些美食,還帶了美酒。“柳荷,陪我喝一杯。”家裡人全都沒有回來,這也是他在這日裡唯獨一次不用下跪到天明。
她沒有反對,她現在有什麼好反對的,他留着她的性命,她還要等侍機會。殺他!
“柳荷,你做的什麼?”尉遲逸風看到納蘭柳荷牀上放的披風,提了起來,然後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一臉期待的問着。
“我爲你做的披風,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她的話沒說完,尉遲逸風就撲了過來。興奮的說:“謝謝你柳荷~”
吻落了下來,她沒有防備的被他吮吻着,感覺得到他的喜悅。本來就是做給他的,她也沒有隱瞞。如果這個能讓你對我的防備減輕一些的話,就拿去穿上吧。
尉遲逸風不是沒有收到過女人親手做的衣服,只是收到納蘭柳荷的讓他更加的興奮。
人都是要哄的,男人也是一樣,納蘭柳荷一面接受着尉遲逸風的吻一面想,多好哄,就一件披風罷了,就能讓他這麼高興。太容易知道滿足了。
而尉遲逸風卻不是單純的想納蘭柳荷是爲了討好自己,她變相的在示弱。這是一個好現象,只要她能明白自己的地位就好。
他們的位子兩人全都明明白白,納蘭柳荷逃不掉,又在短時間內殺不了他。所以,本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打算一點點的用她的溫柔麻痹他,當他有一天終於失去防備的時候,她再給予他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