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逸風封她爲後,普天同慶,場面盛大。納蘭柳荷也是第一次見到尉遲風的爹孃。器宇軒昂雍容華貴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二人,特別是他孃的目光,和藹中透着審視,也有着欺許。
她爲他們敬茶時,她還拉着她的手說了好一會話。都是兒子都讓她寵壞了,是該有個人管管的好,等等很多讓她聽了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她是一個戰奴,婆婆不會不知道,而且她爲被封爲皇后,這也不是她期待的。而婆婆爲什麼要同她說這些奇怪的話,瞄了一眼帝旁邊的尉遲逸風怎麼覺得他的臉紅了呢?
皇上大婚,三日未上朝,夜夜摟着她纏綿。“柳荷~~”喃喃的喚着她的名字,她知道他的心裡是有她的,可是她呢?讓她如何迴應他?
摸着自己的心口,她覺得自己的心沉淪了。這不是她所期望的!
“柳荷,這個送你,我希望你一直帶着。”將一隻精心打造的金簪子放進納蘭柳荷的手裡,納蘭柳荷看了看,這個圖形很奇怪,不過做工精緻,很好看。
“這個圖案有些怪?”納蘭柳荷不自覺的問出來。“是啊,這樣子是娘畫的,娘說你戴一定好看。”這裡可包含了婆婆的心思,她得好好的珍惜。
“好,我會帶的。”又看了看那奇怪的形狀,她放在枕邊。次日醒來的時候,她就把自己頭上的簪子取下收好,換上了這一隻。金光閃閃的,有些俗氣,不過樣子真是特別,特別是在簪子尾部,那像是箭尾的地方,好像可以看清羽毛的細紋一般。
“皇后娘娘,這隻金簪可真好看。樣子特別,做工精巧,後宮裡面,只有娘娘纔有。”靈兒依舊服侍着她,然後不停的誇讚着她頭上的這隻特殊的金簪。
她沒說話,只是暈紅了的雙頰出賣了自己。她心底裡是喜悅,是甜蜜的。只有她纔有的禮物,這樣讓一整天都把微笑掛在了臉上,她不是虛榮,而是被關心與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賀禮很多,尉遲逸風把認爲比較特殊幾人的禮物都留了出來,等到時候與納蘭一起看。這其中就包括軒轅凌逍的,這麼遠,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總之賀禮到了,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納蘭是自己的人了,應該就不會再打她的主意了,總之對他來講是少了一個情敵,總規是好的。
軒轅凌逍送來的禮物是一套首飾,兩隻翠綠的鐲子。這對鐲子正是以前他給納蘭柳荷親手帶在手腕上的,爲什麼會在軒轅凌逍那裡?
納蘭柳荷自然也認得這對鐲子,她給了蕭池做盤纏,讓他去找軒轅凌逍,請軒轅凌逍保護好他。這鐲子被送回來是什麼意思?
“逸風,蕭池的事你可以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她知道這東西回來,他是必須得解釋清楚的。
“好,我不追究。但是事情你總要說清楚。”這鐲子到了軒轅凌逍那裡,再扯出來了一個蕭池,一下子就弄出兩個情敵來,他臉不黑都怪了。
納蘭柳荷便把怎麼安排了蕭池之事告訴尉遲逸風,她只是想給自己認爲重要的人一條後路,就算她要與尉遲逸風同歸於盡,她也不能把蕭池拉進來。
尉遲逸風點了點頭,她這樣考慮是對的,如果蕭池再落在他的手裡,他一定會把他塞進醬菜罈子裡醃起來。
他對自己虐待蕭池是一點都沒有覺得愧疚。如果法進蕭池弄了‘天湛’,他也不會險此丟了命。他可是睚眥必報,怎麼能讓蕭池好過。
“蕭池就讓他在軒轅兄長那裡吧,我不會再聯繫他了。你也別傷害他好不好?”蕭池畢竟是她的青梅竹馬,她不忍蕭池再受折磨,紅着眼睛爲他求情。
“柳荷,只要你記得自己之前所說的話,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一人,不允許有別的人進駐。如果我發現有人在你心裡的地位超過我了,我會殺他,絕不手軟!”他是自私霸道的,對於喜歡的東西,他是不會讓別人染指的。
“我記得。謝謝你,逸風。”對於不再傷害蕭池,她已經很知足了。現在只要再能得到青的自由她心裡的牽掛就沒了。
“柳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有些事,現在還爲時過早。”含蓄的告訴她,她現在的要求已經很多了,他的寵愛與容忍都是個限度的。
“柳荷明白。”她微側着頭,看着天際,她想自由,可是又放不下心裡的仇恨。她想要殺他,可是卻越來越覺得自己下不去手。摸着圓圓的肚子,心裡暗歎,孩子,娘是不是要當一個不孝的子孫了?連父母的仇都不報的女兒是不是沒有臉再做納蘭家的子孫?
尉遲逸風回去上朝了,終日滿面紅光,朝臣們替奏摺的時候,也沒見他不悅。直到有一天,玄丹漣找上他。“逸風哥哥,爹爹的回信到了。”
終於到了,他一直在等。“岳丈怎麼說?”
“爹爹說,玄家的確練制過這種藥粉。”玄丹漣一臉的陰憂之色,她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出來。
“那藥粉賣給誰了?”只要查到買家,一點點往上查,一定會有他想知道的答案。“買家是婆婆。”玄丹漣還是把實情說出來了,至於當年有什麼恩怨,那都不是他們不知的,對於家中長輩的私事他們做晚輩的也不應該過多深入。
“是娘嗎?”就算是賣給娘了,這東西也不可能是娘給的蘇容。這其中有些事是他們無法弄明白的,他還需當面問一下孃親。
其實以前玄丹漣是想用下毒的手法逼蘇容,讓他說出真相的。這提議被他反對了,蘇容這樣的江湖人一定是十分講義氣的,他不會出賣他的朋友。
“我去宮去見孃親,你要不要同去?”玄丹漣自從嫁給他之後就變得很乖,也沒覓得她惹是生非,他們兩家本就是至交,而且她自小就散漫慣了,宮裡的規矩又多,呆久了,怕她不習慣。
“好啊!逸風哥哥,上次你買的那個糖果很好吃,我們再去買吧。”玄丹漣一聽說要出去,立馬就喜笑顏開了。畢竟是個小孩子心性,改不了的。
帶着玄丹漣出了宮,他到孃親蘭若白那裡尋找真相去了。沒有過多的閒碎話,他直奔主題:“娘,您多年前是不是買過一種很厲害的藥粉,據說能一統天下的。”
蘭若白一怔,這東西在江湖上也銷聲匿跡很多年了,自從給了閆清之後,就沒有出現在江湖上,閆清從來沒有用過。爲什麼兒子會知道?
“是一種叫做‘攝魂散’的藥粉,很厲害。是你岳丈家中研製出來的。怎麼了嗎?”蘭若白看着兒子,他怎麼會知道?是漣兒說的嗎?
“娘,這東西在您手裡嗎?”尉遲逸風面色微沉,這事有些棘手。“沒有,在多年前就送人了。”蘭若白迴應着兒子的問話。
“那您送給誰了?”尉遲逸風平日裡不會對她手中的東西追根究底,如今抱着這個問題不放,看來是出了什麼事。
“娘把它送給閆清了。出了什麼事?”蘭若白把之前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回想了一下,這次大概就全都連了起來。
“娘,柳荷被劫的時候,那日侍衛們出現的情況就與中了‘攝魂散’一樣,所以,我在懷疑是不是閆伯父把那東西外露了,或者是被人盜了。如果是閆伯父曾經送給過人的話,那麼孩兒想追查皇宮中的內應就容易多了。”是誰把宮裡的地圖泄露出去的,他一定要查到那個人。
“明白了,娘會問一下閆清,如果這東西是他送人的,你就省事多了。”蘭若白明白,兒子的女人被劫,這對兒子來講是奇恥大辱,所以,她這個當孃的一定會好好的幫兒子。
“謝謝娘。”尉遲逸風又陪着蘭若白聊了一會天,這纔開口說:“娘,柳荷再有三月就臨產了,您與爹爲孩子取個名字吧。”
“好啊!”蘭若白應了下來,心中歡喜。她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所以看到別人的家當爺爺奶奶的翻着家譜爲孩子取名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以前年紀輕還沒覺得什麼,現在年紀大了些,就已經有些羨慕了。
“漣兒,你還沒有身孕嗎?”蘭若白看着也嫁過來幾個月的玄丹漣,應該也有孕了纔對。
“已經有了。”玄丹漣生性活潑,不似一般的女子那麼嬌貴,再加上她自己就是大夫,沒畢要懷個孕就弄個滿城皆知。
“這是喜事,怎麼不告訴娘呢?流雲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蘭若白想着流雲那清亮的眸子,一定會感動的老淚縱橫。流雲是很感性的一個男子。
“漣兒,你這丫頭。有了身孕也不說一聲,我們的孩子一定很可愛。”尉遲逸風和其他的女人生的孩子,他是一點都不期待。但是柳荷和玄丹漣不一樣,一個是他喜歡的女人,另一個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妹妹,這兩人對他來講都十分的重要。
“逸風哥哥,你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孩子,所以我也沒急着說。”聽了尉遲逸風這話,玄丹漣着實感動了一把。
“你這丫頭,孩子也要看是誰的。”他這話可是擺明了子憑母貴,如果孩子的母親不是他喜歡的,那麼,這孩子也不待見。
“逸風哥哥……”這郎妹肉麻上了,蘭若白撇了一下嘴。心裡想着,靖寒怎麼還沒有回來。
“娘,爹去了哪裡?沒見着爹呢。”尉遲逸風同玄丹漣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父親,有些納悶。
“你爹在小滄那裡,聽說他近來不大舒服。”蘭若白柳眉輕擰,每次提到這個人的時候,都不會展顏。
“娘,您身上的盅毒早就已經解了,爲何還留着他呢?”尉遲逸風在提到這個人的時候,也是十分不愉快的。
他們口中的這個人是蘭若白的弟弟,其實是蘭若白爹爹的二房姨太太和管傢俬通生下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因爲憎恨蘭若白,處處與之作對,蘭若白幾乎連命都喪了,一身的武功也消失殆盡。這也是大家爲什麼提到這個人的時候,都沉着一張臉。
“逸風,小滄雖然做了很多的壞事,可他已經變成那樣了,我如何再狠心待他。更何況,當日他變成這樣,我也是有責任的。”蘭若白心是很軟的,嘆了口氣,只希望那個人可以多活些日子,近來說是病發的一次比一次快了。就連玄流雲診過都直搖頭。
他現在也就是挺着日子,活一天算一天了。何苦眼一個將死之人較勁呢。二十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些時間。
“就是娘心軟!”尉遲逸風嘟嚷一句,拉了玄丹漣也去看看那個人。如果可以的話,給他配上些藥,讓他無痛無苦的死去,對他來講也是一件幸事了。可是娘就是不允許他這樣去了,想要讓他多活些日子。
尉遲逸風帶着玄丹漣進到那個人住的院子,遠遠的就看到尉遲靖寒站在那裡,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多年後的他也會是這副模樣吧,像爹一樣。
“爹,他怎麼樣了?”透過門縫看過去,那人瘦得一把骨頭,只有微喘的胸膛證明他還活着,不然真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怕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尉遲靖寒面色沉寂,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爹,回去吧。還等着你和娘商量着給我的孩子們取名字。”分散了爹的注意力,他將爹爹拉了出來,玄丹漣進了屋中,爲那人行鍼,待她行完針出來,尉遲逸風正在等她。
“逸風哥哥~”大步走過去,靠在他的懷裡,玄丹漣覺得無比的滿足。“辛苦你了。”情着身孕還要爲病人行鍼,玄氏的行鍼法那是在耗上內力的,而玄丹漣年紀小。內力尚不足,行一週針下來,就已經疲累了。
“都是一家人,別這樣客氣。”長喘了口氣,她還真有些累了。尉遲逸風橫抱起她,夜已經深了,他們便在這裡住下,明日再回宮裡不遲。
未過幾日閆清就回了消息,他沒有使用過‘攝魂散’更沒有贈予他人。他查過自己秘藏‘攝魂散’的地方,確實是有被人動過的跡象。而那人只是取了點點,並未多拿,定是他身邊的人,他正在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