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逸風很開心,討厭的人已經順利的打發走了,雖然動用了自己的親孃,但是目的達到就好,何況他娘也沒有損失。去見見多年的老友,讓他的爹爹吃吃小醋,也是一件樂事。
“皇上,你很久沒去那邊了。”穆秋呷着茶,炎炎夏日中他還在喝着熱茶,也可謂是怪人一個。
“是啊。有些日子沒去了。”尉遲逸風現在已經把攻下納蘭柳荷的心當做一件事來做了,他有他的打算,什麼事都要循序漸進。不能總是轉着她打轉,這樣會把她寵壞的。
還有,他們之間也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個過程是很重要的。就像是狩獵一樣,一點點的縮小包圍圈,直到獵物沒有力氣掙扎爲止。看着獵物彷徨,懼怕,偶爾的放鬆,再接下來的懼怕,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他喜歡狩獵。
“穆秋,你上次說看上什麼來着?”尉遲逸風突然轉了話題,他想起穆秋上次跟他說,看上了他一件什麼東西,他那會沒應他。
“不過是本詩集罷了。”穆秋有不好的預感,皇上大方的時候,就是他遭殃的時候。他可不想步西門玉竹的後塵。西門玉竹是在尉遲逸風沒繼位之前,尉遲靖寒的小毛驢,他可不想變成尉遲逸風的小毛驢。
小毛驢的命運是很苦的,不但吃的少,還要幹得多。悲啊~
“賞你了。”尉遲逸風抿嘴一笑,這一笑可讓穆秋後脊發了半天的寒,這炎炎夏日,可是一點熱意都沒了。他是不是應該逃一段時間呢。。
“謝謝皇上。不過,皇上爲了讓臣能睡着覺,還是把您怎麼算計臣的事告訴臣吧。”穆秋覺得既然已經被算計了,那還是早些知道被算計的事,然後早做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上次不是抓住那個叫蕭池的人麼,我出手的話一定是下手很重。”對啊,畢竟弄來毒藥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人,誰見了能不恨呢。
“皇上的意思是……”穆秋知道伴君如伴虎,可是他伴的是一隻惡魔。一肚子壞水的皇上。
“柳荷想騎馬,我會帶她去馬場。但是那人終是做了傷害我的事,總得讓那個人吃些苦頭吧。”尉遲逸風臉冷了下來,他的苦頭可不是一般能吃得消的。
“微臣明白了。”壞人我來當,好人呢皇上來當,就是這個意思吧。果真是一肚子壞水的皇上。
納蘭柳荷做了幾套小衣裳,放在牀邊也有些日子了,在她覺得這些衣服很可能送不出去的時候,尉遲逸風來了。還帶了她家鄉的特產,這讓納蘭柳荷的心酸了很久。
她還是沒有辦法不恨他的,她的家鄉沒了。族人都淪爲了奴隸,這樣的景象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柳荷,換換衣裳吧,我陪你去騎馬。”尉遲逸風難得的好心情,納蘭柳荷對她十分難得的自由行動很興奮,吃了些家鄉的特產,就換了夏季的騎馬裝,隨尉遲逸風去了馬場。
納蘭柳荷的心裡很急,越接近馬場的時候越急,不知道蕭池這幾月有沒有暴露。更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如果已經被折磨死了,她會恨自己的,是她連累了他。
“柳荷,你去挑馬吧。”尉遲逸風上了馬等着納蘭柳荷。
納蘭柳荷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進了馬廄,她最初騎的那匹馬已經不在,但是她還是選了別一匹雪白的馬兒。
遺憾的是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不是我以前騎的那匹,那一匹馬兒哪去了?”納蘭柳荷有些遺憾的問道。
“那馬兒有了小馬駒,便到別的地方圈養了。”尉遲逸風微笑着回答她。“知道你喜歡白色的馬兒,所以我命人準備了你現在騎的。”
納蘭柳荷輕笑了一下,心裡還是有一股不詳的感覺,總是感覺有什麼事在等着她。騎了幾圈馬回來以後,納蘭柳荷臉上有着令人着迷的粉紅色,一雙眸子也格外的閃亮,讓尉遲逸風移不開眼睛。
“我們喝杯水休息一下吧。”納蘭柳荷用帕子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伸出粉嫩嫩的舌頭舔了一下發乾的下脣,尉遲逸風的眼中閃過異樣的訊息。
“好。”忽略掉他眼裡傳遞過來的欣賞的神采,她們進了供主子休息用的涼庭,有奴僕送上茶點。看着出來,尉遲逸風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的人,他對於他的生活品質要求很高。
冬天的時候還是簡陃的木屋,現在已經建了華麗的涼庭。“換了很多人呢。”納蘭柳荷裝作不在意的看了看這些服侍在身邊的人,隨意的說道。
“是啊,以前有幾個人他們竟然膽大包天的偷配朕的良駒,所以被關起來了。”尉遲逸風隨口的說着,就像是兩人聊天一般,隨意的很。
“哦。”納蘭柳荷只是點了一下頭,沒有再發表什麼意見。可是她的心裡卻是十分的不安,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可就怕不是這樣。
“柳荷,你想什麼呢?”看到納蘭柳荷短暫的走神,尉遲逸風正想着怎麼把她弄到刑房去,就聽納蘭柳荷說:“不知道天鏡的刑房和我以前見過的一樣不一樣。”帶着一絲期盼,可她不知道,她的話正中某人下懷。
“那還不容易,朕帶你去見便可了。”尉遲逸風在外面都是以朕自稱,等到只有他們兩人時,他還是比較喜歡稱我,和家人說話也一樣。
納蘭柳荷急着要知道里面有沒有她擔憂的那個人,所以提着大大的興趣就去了。“柳荷,雖然這裡女子少來的好,但是你想看我就讓你看一下。”
刑房自己是給那些不聽話的人準備的,還有那些在尉遲逸風的眼裡被列入壞人那一欄的人,全全都送到這裡來。在某個時代,刑罰是絕對不能少的。
納蘭柳荷看着那些刑具就覺得自己的腿一陣陣的發軟,是個人放在那上面,他一定會生不如死,納蘭柳荷的心提了起來,她開始擔憂蕭池是不是也在其中。不知道尉遲逸風會怎麼處罪他。
尉遲逸風簡單的爲那些刑具做着介紹,一邊的侍衛陰着一張臉,滿心的恐懼,什麼時候見過主子這樣的和人講過話,竟然那麼輕柔。
尉遲逸風給人的感覺向來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可現在他如此溫柔的同納蘭柳荷這個戰奴說話,可見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納蘭柳荷停了下來,她看到了一個要木樁上吊着一個人,那不是別人,正是她所擔心的。尉遲逸風早就料到了,他帶她來就是這個目的,她不是沒有軟肋的,而他現在正握着她的軟肋。
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條,另一條他現在還沒有打算拿出來使用。有些東西不到最後關頭,那是不能拿出來的。
納蘭柳荷不可能裝做什麼也沒有看到,她不能無動於衷,那是她的親人,她怎麼能無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