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之後,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八卦的躲在門後,她也不知道,總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她覺得能夠讓他變得那副落寞的樣子的人,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人。
只能隱約的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
“生日快樂。”她說道,聲音還有些顫抖。
“嗯。”他答道。
突然女孩的聲音變得祈求起來。
“我們和好吧?任運,我發現我還愛着你。”
“嗯。”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是我錯了,真的,如果不是我考慮那麼多,是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的,離開你之後,我想了很多,真的,我一直在想,我怎麼那麼傻,你是那麼愛我,我卻……我卻不知怎麼狠下心來,離開了你,在給我一次機會後嗎?我……”
小玲緊貼着門,可是正精彩的時候,門被拉開了,她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她訕笑道:“我本想敲敲門的,外面有些冷。”
她低下了頭,忽而有些丟臉,同時看見,那個粉色的盒子掉到了地上,女孩臉上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紅的,眼睛竟然和那星空也一樣閃閃發光。
只見她奪門而出。
任運也放開了他,他看着門口發呆。
她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喜歡就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啊。”
她走過去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到桌上。
任運自嘲的笑了笑,才坐到她的身邊。
“好多禮物啊,要我幫你拆開看看嘛?”她問道。
突然被他抱了起來,他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下巴咯得她有些生痛。
她卻沒有讓開,她拍了拍他的背,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那一刻,她覺得那是他最脆弱的樣子了。
過了半晌,她有些困了,眼神渙散。
卻聽見一羣人走了來,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白小飛和白小白都來了,她起身說道:“生日快樂。”
他笑着把蛋糕塗在她的臉上,小玲立刻炸了毛,起身,玩起了蛋糕。
她把蛋糕塗滿雙手,在他的背後印出了兩個大大巴掌。
歡笑聲,充斥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大家都笑着說道。
她有些微微醉醺醺的。
“你爲什麼和他分手了?”他問道。
小玲微紅這臉,跌跌撞撞的說道:“我們分手了,嗚嗚,分手了。”
她哭了,好像正在結痂的傷口被暴露在空氣中,被人有把那還沒有完全鈣化的傷口解開,鮮血又流了出來,她只覺得胸悶,憋着一口氣,她哭的特別的傷心,好像把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要流盡了。
“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他摟着他,防止她摔倒,他有些懊惱,提了不該提的話。
“阿爾法……”她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吐了起來。
任運皺了皺眉,拍了拍她的背。
突然感覺躺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她眯着眼睛傻傻的笑着,她好像是看到了那張臉,過去像是膠捲一樣,每一個笑都讓她覺得那麼清晰……
任運看着她又哭又笑,他輕輕的關上了門。
她半夢半醒間,一直記得那麼問題,一直在她的腦子盤旋,她彷彿停不下來,腦子一直在思考着,“爲什麼要和他分手?爲什麼要和他分手?爲什麼……”
“因爲我還有一件事,我在做,那很危險,我害怕你受到傷害,因爲我在乎,因爲我知道愛的真諦,那就是愛不一定要得到,我不會讓你陷入像我一樣的痛苦中,黑暗中……”
眼角的眼淚流到了枕頭下,她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任運正在幫她脫鞋子。
她驚坐起來,腦子昏昏沉沉。
“你不是出去了嗎?”
“啥?我纔剛把你弄進來,你一直在說胡話……”
她驚出一身冷汗來。“說了什麼?”
“我也沒聽清楚,你……現在醒了?”
小玲點頭,卻見他一直看着她瞳孔放大,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卻見領口開到了肚子了,小襯衫只剩下一兩顆釦子掛上面,露出了粉紅色的內衣。
“流氓……”她拿起一個枕頭便往他的頭上砸。
“出去……”
任運被趕到門外,“什麼啊,我也沒看見什麼。”嘴角也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扶了扶自己的頭,心想道:“好險,差點就被他知道了,以後不能喝酒了,如果把素所有的都說出了的話,那麼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糟糕。”
她慢慢的躺下,眼淚最終溼透了頭髮,她把頭埋在被子裡。“嗚嗚……嗚……”
……
只是那一剎那,他放棄了手裡的票。
檢票員彎下腰說道:“先生,您還走不走的?”
“不走,我不會走的。”在那狹小的入口,他笑着衝出人羣。
“我不信。”他捏緊了拳頭,“你就總覺得我是要靠那幾張信用卡過活嗎?我可以找工作,可以養活自己也可以養活你,我這就去找工作。開學我要問清楚,堅持了那麼多年,我死都不會放手的。”
……
豎日,她早早的醒來了,她不會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也不會忘記應該僞裝成什麼樣子。
看着鏡子裡滿是黑煙圈,她呼了口氣,露出笑來。
打開冰箱,裡面有滿滿的新鮮食物。她做了簡簡單單的玉米粥和兩個小菜。聞着新出爐的粥,一股玉米的香味撲面而來。
她拿起小勺,小心翼翼的嚐了嚐,甘甜玉米糯糯的。
等了一刻鐘也不見他們出來,眼看着自己做的都要冷掉了,她把做好的粥又倒進鍋裡,便去他的房間,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一聲,她輕輕一推便進去了。
“起牀了,任少,快起來,我已經做好飯了,你在不起來,那我就倒掉了。”她說道。
見他睜開了眼睛,卻動也不動。
她只覺得他是在耍炸,說道:“喂,趕緊起來都醒了。如果不起來的話,那我明天就不起來做了。”
見他不爲所動,她走近他的眼前晃了晃。
“好吧,你太能裝了,我走了。”說着她便起身了。
半晌她走到門口才聽到:“好吵啊。”
她笑道:“你這是慢半晌啊。”
小玲便不打算管他了,她在這個偌大的院子裡逛了起來,這是有些老式的建築,房子特別的多,也不知道都是幹什麼用的,要是都是住人的話,那肯定是可以住下一個連的人。房子外面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池塘,她能裡面的鯉魚在裡面遊着,這個池塘看起來是特意建的,池塘的兩邊還修建了一個小小的防雨棚子,上面放着一個盒子,外面寫着魚食,她便樂呵的拿起一些,喂起魚來。
這些魚的個頭看起來都不是很大,小小的一尾,每當她拋下一把的魚飼料,他們便會成羣的游過來。
見還沒有人出現,她便對着魚說:“這裡是不是像一個寂靜的大墳場?只有你們在這裡了,都沒有半個人影子,真的特別的奇怪啊,是不是,你肯定也覺得吧?”
“忘了你們是不會說話的,任運是不是很喜歡跟你們玩啊?看樣子他就沒有什麼玩伴。”
她又撒下了一把魚飼料,只見那其中一條魚跳了起來,彷彿在說,她說的是大實話。
這是隻聽見一個腳步聲響了起來。
只見一個男人停在她的身後,國字臉,臉板着,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的,小玲一驚,魚飼料全都掉落在了池塘裡,只聽見叮咚一聲。
“你在幹嘛?”嚴肅的聲音響起。
“我,我餵魚。”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氣息,
“哦?是任運帶你來的?”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他是照片上的那個人,但是她毫無畏懼。
“嗯,我是……”
她還沒說完,便見任運走了過來,穿着白色的襯衫,頭髮還有些亂,透着一副慵懶的樣子,他說道:“她是我朋友,老頭子,你可有口福了,她做菜特別的好吃,剛好我就請她來了,你一晚上沒睡吧,趕緊去睡睡。”
男子臉色才鬆弛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說道:“昨天你生日,我實在是……”
“我知道你忙,老頭,趕緊的,桌上還有粥。”
“哎……”老人嘆了口氣,才走了進去。
任運說道:“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是你家老頭子啊,你怎麼和他一點也不像啊?”
任運笑着拿出了錢包,把那張沒有填上金額的支票收了起來,隨即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說道:“看看吧。”
“哇,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傻啊,那是我的照片。”他笑着說道。
小玲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就這麼不正經呢?”
魚餌全在裡面了,小玲伸長的手,可就是抓不到,魚羣一直圍着,看着小魚兒的個頭,真讓人擔心,它們會不會撐死?
“這個掉下去了怎麼辦?”她問道。
“我來吧。”只見他把錢包往口袋裡一放,走到亭子裡,從另一個盒子裡拿了寫什麼,只見他握着拳頭,神神秘秘的走了過來,然後對着池塘,張開了手,那羣魚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立刻逃竄了起來。
只見沒一會兒魚的影子也看不到,鐵盒子裡的飼料一直往上浮,卻沒有一隻小魚兒敢過來,他們躲在四周觀看着,彷彿是一個狩獵者,一隻躲在不遠處。
只見任運的雙手空空如也,憑空就把魚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