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九一些槍炮一塊棗糕一張紙條

正德五十年

而且,大量遊騎兵四處奔跑,把情報傳遞到後面的連子寧那兒去,一旦是他們無法應對的局面,則是連子寧居中調度。畢竟,除了後勤大部隊跟隨連子寧之外,他手上還有一支精悍無比,機動能力極強的龍槍騎兵,還有已經發展到了三萬人規模的第十衛,以及相對於女真的城防來說幾乎是無堅不摧的上百門大炮。

這些兵力,隨時都可以調度,增援,啃下來那些騎兵無法應對的硬骨頭。

而武毅軍騎兵們,所要做的,就是殺光一些視線中的人形動物,確保行動的極端秘密!

所以往北的騎兵,都是小心的避開了建州女真的地盤兒,只在海西女真範圍內活動,而往南的騎兵,則是絕對不會往松花江那邊湊活,免得被剛毅大南征大軍發現。

在剛毅還圍困着鎮遠府的時候,渾然不知,自己的老家已經被抄了。

狼羣戰術,現在已經顯示出巨大的威力來,

從薩爾滸出發以來,最快的部隊,已經是前進了有將近二百里!沿途所有的村鎮,都被一掃而空。女真人的鮮血浸透了大地,山川湖泊爲之染血!

而連子寧的目的也達到了,消息並沒有絲毫打的泄露,這也得益於女真的人口密度——幾乎有大半個山東那麼大的區域,卻只居住着五十萬左右的女真人,其人口密度,可想而知。

如此下去,最多再有三日,就能攻克海西女真首府葉赫城了。到時候,就算是剛毅得知消息,也來不及了,那時候,連子寧就可以從容佈置!

————————分割線——————

北京城,正陽門外。

一年之前,連子寧在此率軍出征南下平叛白袍軍。從此步步青雲,一直走到今天這般高位。因着他是京城子弟,這些故事履歷,甚至都被編成了話本兒戲劇。被京城百姓引爲美談。平素裡家長裡短的說起來,都是連子寧的好處。

用後世的話說,他這個出身草根兒少年得志的高官,在京城民間人氣很高。

而今天,這裡又迎來了一羣新的徵人。

正陽門外,十萬京軍,排列成整齊的方陣。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只見一片兵山將海。大紅色的明軍胖襖,匯聚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無數旗幟迎風招展,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任是誰人看到,也要爲大明的赫赫軍威所震懾。在這樣龐大精悍的軍隊面前,任何敵人都要爲之顫抖。

今天是個陰天,天氣有些肅殺。風中夾雜着一絲秋天北地特有的蕭殺,讓人感覺有些發冷,冷冷打在臉上,其中有着淡淡的溼意,顯然一場大雨迫在眉睫。

禮部的官兒說,這種天氣最適合出征了,刀兵乃是殺器,只有精銳強悍的軍隊,出征之時,殺氣震天。甚至會影響了天象。這說明,此行必勝。

對於這些對兵事一竅不通的文官兒們的胡亂論調,軍中的將領們嗤之以鼻,陰天出征,意味着糧食輜重更容易受潮,保質期更短。而加入一場大雨下來的話。尤其是這種冰涼的秋雨,大軍陷入泥濘之中,影響了行軍不說,說不定還會有士卒生病。

到時候可就是麻煩。

正陽門一側,當日連子寧祭天的時候,臺子在前一日就已經搭好了,此時幾個禮部兵部的官兒正在上面忙忙碌碌,佈置着祭天的各種講究。康律在一邊跟着他們忙活,不時吩咐親兵去拿一些所需的東西。

張燕昌這個主角卻是不在,他此時正駐馬在一座石碑前面,靜靜的看着。

石碑的斷茬接口並不陳舊,顯然歷史並不久遠。

上面刻了一首詞,連子寧的詞。

“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爲誰春!

槳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在右下角,刻着幾個名字,言道,他們幾個是這附近的秀才,大名士連子寧在此賦詞,誠乃千古絕唱,國朝無二,他們也是與有榮焉,於是在此立碑紀念。

只是幾個無名舉人秀才而已,甚至連詞的作者連子寧也不會知道他們,但是進出正陽門的商賈百姓,但凡是識得幾個字的,總要在碑前駐足片刻,細細品一下這首詞的悠遠。品得出品不出的另說,反正得搖頭晃腦一番,免得被人瞧不起。

石碑外面罩了一個小小亭子,這會兒那亭子的座位上還放着些雞骨頭狗骨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有幾個酸秀才在此開了個詩會。

張燕昌默默讀了一遍,嘆口氣:“這小子,了不得啊!”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讀這首詞了,甚至主管科考的大明禮部已經把連子寧的三首詞刊印成本,發行天下,並且列爲科考的引援材料之一。這對於文人來說,乃是無上的榮光。

雖已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每讀來,還是忍不住有些悸動,讓張燕昌有些可惜的是,能寫出這等好詞來的連子寧,自從那一曲沁園春之後,卻是再也沒寫過一曲詞。

有人說他是江郎才盡,有人說的他是當官兒當得痰迷心竅,但是無論如何,現在也沒幾個人能逼着他寫出新詞了,除非他自己願意。

但是顯然,這位武毅伯爺對做官和打仗更有興趣,張燕昌昨天才聽說,武毅軍和女真人又起戰端了,前一段時間朝廷命令武毅軍相機行事進攻女真,卻沒想到還沒等到武毅軍出征,這一次女真十萬大軍就已經圍困喜申衛了。

局勢,甚至比去年更加危急。

消息傳到京城來,各方反應不一,幸災樂禍着有之,憂心忡忡者有之,事不關己者更多,而朝廷,還沒來得及對這件事做出反應。張燕昌本來還尋思着朝議的時候自己給他說幾句好話,但是出征的日子已經到了。

他嘆了口氣。隱隱的有些憂慮。

卻不僅僅是對女真圍城的憂慮,他擔心的東西,更多的是來自於朝堂。

這段時日,也不知道爲何。關於連子寧跋扈的一些消息,開始在京城街面上流傳,傳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這些話,張燕昌也聽到了一些,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指使,這是有人像整治連子寧!

但是他也沒太過放在心上。畢竟相識武毅伯兼任松花江將軍這等高官,單單靠着留言是絕對殺不死的,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絕對不是傻子,但是這卻給他提了個醒。以他多年的經驗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連子寧有些敵人要動手了。

對於連子寧的跋扈,他知道一些,但是連子寧這個大文士的光環,卻是幫了他許多。這是爲何連子寧雖然屢屢有跋扈事。但是卻沒多少人彈劾他的原因。言官都是文官兒,而在文官眼中,連子寧是自己人。是文人而統大軍,並非武將,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有些向着他。

但是,不可以此爲恃啊!

康律策馬來到他身後,道:“大人,時辰到了!”

張燕昌點點頭,策馬離開。

之後上臺祭天祈福,一系列流程且不提。

儀式完畢之後,張燕昌一聲令下,大軍如鐵流一般。向南而去。

“張大人,且等一等!”滾滾鐵流在自己身邊行過,張燕昌正準備上車南行——他是世家出身,打仗有本事,卻是受不得風吹日曬之苦的,隨軍都帶着一輛豪華的大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張燕昌回頭看去。卻見幾輛大車正向這邊行駛過來,當前車轅上站着一個人,正向這邊揮手,卻是劉良臣。

對於劉良臣,張燕昌也算是熟識了,武毅軍申請,兵部行文冊封的從三品鎮撫,說出去,也是軍中大將了,地位不低。而自從連子寧去了東北之後,過年過節時候,一應禮物走動,便都是劉良臣代勞。現在京城中的勳戚豪門,少有不認識這位禮數週全,能說會道的武毅軍劉鎮撫的。

張燕昌心道他怎麼來了。若是來送別的話,連子寧有資格送他,劉良臣卻是沒有資格單獨來送的,而且昨日在府中已經大宴賓客了,劉良臣也在列。

幾輛大車滿滿登登的,東西堆得高高的,外面還罩着防水的油布,也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劉良臣從車上跳下來,走到張燕昌面前,行了個禮,笑道:“下官見過侯爺。”

張燕昌笑呵呵道:“劉鎮撫這是來給本官送別。”

“大人您可擡舉下官了。”劉良臣趕緊道:“是替大人來送您的,另外,還要送給您一些東西。”

“哦?”張燕昌眉毛一挑:“什麼東西?”

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六輛大車。

劉良臣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指着那幾輛大車道:“伯爺知道您要去南疆打仗,便差人送來了這些東西,讓下官務必要交給大人您。裡頭裝了五百條燧發槍,小樣佛郎機炮十門,鉛彈十萬發,炮彈二百發。”

“槍炮?”張燕昌聞言一怔,心中大喜過望,當初平白袍匪軍的時候,連子寧那還很弱小的武毅軍運用火器的威力,可是讓他記憶猶新,之後他也想弄點兒火槍,卻被兵部告知所有的火槍都已經調撥給武毅軍了,只得作罷。卻沒想到,得知自己要南征打仗,連子寧竟然差人送來這麼多火槍大炮,他不知道武毅軍制造火槍火炮的規模,以爲這些已經是很大的數量,心中升騰起感激之情。

他輕輕吸了口氣,沉聲道:“這心意,我收下了,替我謝過你們大人。另外,”

他招了招手,劉良臣會意,趕緊湊上前去:“給你們大人帶個口信兒,完事,收斂小心。京中怕是,有人慾對他不利。”

說罷,深深的看了劉良臣一眼,轉身上車。

車伕甩了一個響亮的鞭花,衆侍衛簇擁着大車向南行去,康律向劉良臣笑笑,帶着衆人接收了那六輛大車。

劉良臣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思索片刻,下定了決心,在一干侍衛的簇擁下。進了正陽門。

————————分割線————————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還是陰沉沉的,水汽越發的大了。

大街上也看不到多少行人,一陣陣涼風吹來,地面上發黃的落葉被席捲而起。在風中打着旋兒。

一輛馬車被數十個黑衣衛士簇擁着,緩緩行來,馬車看上去有些舊,也並不怎麼華麗,就連裝飾物,也只有四角懸掛的風鈴而已。但是若是懂行的人看來的話,絕對能看出來。這馬車是由最上等的金絲楠木製作而成的,通體都是。就連馬車上最簡單的一個部件兒,都是金絲楠木製作而成的,光是這些木材,就價值超過數萬兩白銀,更別說,馬車的各個部件都是極爲的精細,銜接毫無破綻。

這一切都可以反映出馬車主人的奢華。而若是觀察的更仔細一些的話,就不難發現,車伕的馬鞭。竟然是金絲絞成的,而馬車四角的風鈴,卻是一整塊瑩潤的黃玉雕琢而成。而那些黑衣衛士,也是精悍,他們胯下的駿馬,都打着軍中的烙印。

偶有幾個行人,看到這車隊,也是趕緊讓到一邊。

馬車不慌不忙的前行,又往前走了一段,便是一拐。進了拴馬樁衚衕。

拴馬樁衚衕中,盡是高門大宅,隔很遠才能看到一個高大的門第,看到這馬車行過,那些高門大戶看門的豪奴眼中,都是露出一抹敬畏來。

拴馬樁衚衕中最大的府邸。自然是武毅伯府。

宅子極大,佔據了半個街區大小,粉牆青瓦,水磨照壁門牆,又是很雅緻。

門前十二級極高大寬闊的臺階,單單是這地基就相當於別人家院牆的高度了,高大的三層門樓,大門的門檻足到膝蓋那般高,硃紅色的大門上釘了不知道多少個碗口大小的銅釘。

高門大宅,不過如此。

門前左右分別站着一列僕人,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個。一水兒的青色直綴,皁色小帽,站得筆直筆直的,看上去很是精神幹練,把豪門巨宦的派頭彰顯無遺。

在大門旁邊不遠處,有些賣棗糕、饅頭、豆腐腦、餛飩的攤子,這些家丁目不斜視,卻也不驅趕,顯然是極有素養的。門口還停着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十來個侍衛侍女等在那兒,那些侍衛爛銀板甲,大紅披風,可是威風的多了。

馬車在武毅伯府門口緩緩停下,早有侍女放了墊腳,一個穿着雪白長裙的女孩兒走下來。

那些站在武毅伯府門口的家丁齊齊半跪下來,大聲道:“大小姐萬安!”

“嗯!你們都起來吧!”城瑜微微一笑,見那些家丁都起來,她纔回頭對那侍衛叮囑道:“你們放下車,便去吃飯吧!莫要拘束,呵呵,哥哥府裡的飯菜可是很好吃的。”

他的衛士首領也是武毅軍中出身,能被連子寧派來當自己妹子的衛士首領,自然是極爲守禮嚴謹的,趕緊道:“大小姐放心,屬下醒的……”

城瑜點點頭,在十來個侍女的簇擁下拔步向大門走去。

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漢子從門房裡迎了上來,笑道:“大小姐來了?可正好,剛纔夫人還着人來探問呢,快請吧,估計廚房那邊兒飯剛好。”

這漢子叫陳守禮,他渾家便是那烤魚做的極好的陳家娘子,當初連子寧還是山東六縣鎮守的時候,孟繁謙因着陳家娘子的手藝,把他們夫妻倆都送到府中。連子寧果然是極喜歡陳家娘子的烤魚的,三番兩次就要吃,因着這個原因,夫妻倆在府中地位頗高。陳守禮也沾了自家媳婦兒的光,在府中當了門房,從當初的六縣鎮守衙門到現在的武毅伯府,一直都是他在管着。

別看只是個區區門房,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連子寧這武毅伯府的門房怎麼着也能算是個九品官兒了,手底下管着百來號兒人,光光是其中上下其手,就是一個很不小的數目。而且當初連子寧當六縣鎮守的時候,門庭若市,整日來求肯辦事的不知道有多少,收紅包都是收到手軟。只是現在官兒大了,反而來求辦事兒的人少了,收入便薄了許多。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要地位有地位。要實惠有實惠的肥差。

“有勞了!”城瑜笑了笑,看了陳守禮一眼,若有所思。

陳守禮的能力是不錯的,事實上。如果他能力不夠的話,根本在連府也混不下去。連子寧絕不是任人唯親之人,若是陳守禮不成器,他寧可每個月的多給陳家娘子一份兒月例銀子也不會讓陳守禮當差。安排下什麼事兒來都是井井有條,沒出過什麼差錯,單單是他能把那些家丁都調教的那般摸樣,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連子寧去東北之前。經常召陳家娘子做烤魚吃,而且烤魚這玩意兒費時費力,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後宅中的事,外人有幾個清楚的?於是,一來二去的,便有人嚼舌頭,傳出一些葷話來,說的活靈活現。而這陳守禮卻能絲毫不露出異色來,這心機也夠可以的了。

面對城瑜的目光,陳守禮還是恭謹的笑。城瑜淡淡道:“陳管事的,這些家丁我看調教的極好,有些樣子了。咱們現在不比以前,武毅伯府,在京裡算不上多高,總也是實權勳戚,可不能讓人說咱們是暴發戶。有你一份兒功勞,待會兒我會和嫂子說的。”

陳守禮哈了哈腰,面露感激之色:“多謝大小姐了,不過恕小的說句不識擡舉的話。小的這是份內,卻不敢勞大小姐掛齒,府裡給小的已經夠多了。”

“你倒是知道分寸。”城瑜一怔,沒想到他卻是退了,心裡便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一些,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了。

進了府裡,還沒走兩步,便看到康凌從後宅迎了過來,見了城瑜便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飛奔過來我住了她的手,笑道:“城瑜,你可來了!好幾天沒見,我都想去找你了。”

城瑜福了一福,臉上露出壞笑:“城瑜見過未過門兒嫂子。”

“未過門兒嫂子?哎呀,太難聽了!”康凌嬌嗔一聲,提起這茬兒來,她臉上就有些幽怨:“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個兒算什麼,姐姐在這兒,我又沒地方去,只好就賴在這裡了。”

“說什麼呢!”城瑜一瞪眼,發飆道:“誰要是敢讓你走,看我不撕了他!”

當初連子寧大婚,娶了清嵐,第二日便納了琥珀、康素、小青爲妾侍,卻是沒有納康凌,康凌當時心裡就是有些膈應,這些日子總算是擰過了點兒勁兒來,但是心裡自然還是有些不舒坦的。心道不就是自個兒年紀小點兒麼?怎麼就不成了?

反倒是城瑜經常過來,和自個兒這些嫂子們也就熟稔了,他和康凌年紀相似,康凌又是極爲活潑的性子,一來二去的,兩個人感情反倒是極好。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康凌拉着她就往內宅走:“嫂子們得守着禮數,不便出來,都在花廳門口迎着呢!咱快點兒,我都餓了。”

兩個人進了內宅,陳守禮一直笑吟吟的看着這一切,他很知禮的收回目光,邁着步子不緊不慢的進了門房。在武毅伯府當門房,往來皆朱紫,應對無白丁,身處這等環境之中,久而久之,身上已經很養出些官威氣度了。

說是門房,其實是一溜兒的五間大房子,兩丈來高,起脊屋頂,紅牆青瓦,已經是堪比大戶人家的正房了。

裡面陳設也很是華麗,進去之後是一個大廳,八張寬大的八仙桌兒,靠牆的地界兒一溜兒放着幾十張上好的松木椅子,外面刷的漆釉都是上好的,清澈透亮,靠背上還鑲嵌着橢圓形的燒瓷,上面是青花。這樣的一把椅子,也是價值不菲。一些不怎麼有底蘊的大戶人家,陳設也不過如此了。

這會兒,幾張桌子都已經坐滿了人,有僕人川流不斷,每個人手裡都端着食盤,上面放着美味佳餚。護送城瑜過來的侍衛們已經開飯了,桌子上擺滿了飯菜,這些傢伙們吃的酣暢淋漓,吵吵嚷嚷的,氣氛很是熱絡。這些侍衛都是武毅軍老卒出身,陳守禮也不敢怠慢的,拱拱手,臉上堆滿了笑意:“小弟告個罪,各位兄弟吃的正開心,小弟打擾了。各位就把這當成自個兒的家,隨便怎麼吃,小弟這就跟廚房言語一聲兒,再給每桌兒送一條清蒸大馬哈魚!喝,那可是大人派人從東北送來的,一條就有四尺多長,肥美的緊!好了,小弟叨擾,兄弟們慢吃!”

這一番話說的漂亮,衆侍衛都是喝彩,一個好說怪話的笑道:“老陳你這是啥話,這本來就是咱們自個兒家不是?”

陳守禮哈哈一笑,輕輕在自己臉上打了一下:“沒錯兒,沒錯兒,哈哈,小弟說錯話了!”

說了一番場面話,又親自去廚房走了一趟,陳守禮又走回來,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出了大門,見到他出來,門外站着的那些家丁,見到他走出來,便都是腰板兒又直了幾分。這位陳管事在下人們眼裡,可是眼裡容不得半點兒沙子的靈性人。

陳守禮滿意的點點頭,卻是往前走了幾步,那兒有個小攤兒,是賣棗糕的。

眼見陳守禮走過來,那賣棗糕的小販兒臉上已經是堆滿了笑容:“陳管事,來二斤棗糕?”

“來二斤棗糕。”陳守禮掏出來一塊碎銀子,笑吟吟道。

府裡不少人都知道,陳家娘子是山東樂陵縣人,那兒在數百年後有個稱呼叫金絲小棗之鄉,因此陳家娘子是極愛吃棗糕的,隔三岔五的,陳管事就會在外頭買上點兒捎回去。不少人背地裡還都羨慕,陳家娘子有福。

“好嘞!”那小販兒掀開蒙着的棉被,操起牛角刀來乾脆利落的切了一大塊兒,放到秤裡稱了稱,笑道:“多了一兩半,都熟了,算您的。”

他麻利兒的把棗糕用油紙包起來,用麻繩繫了,打了個活結。

陳守禮笑了笑,沒說話,把銀子遞了過去。

那小販兒稱了稱,從上頭切了一小塊兒回來,遞給陳守禮。

陳守禮拎着麻繩,又去另一邊買了兩個大肉包子帶走,施施然的回了府裡。

那小販兒依舊在賣東西,直到天色已經黑暗,武毅伯爺府門口一邊兒掛了六個直徑超過六尺的大紅燈籠,把門口照的一片通透。

儘管朝廷的宵禁已經往後推遲了一個半時辰,但是這會兒已經很晚,再不走,就要宵禁了。

小販兒的棗糕已經賣完了,便收拾東西,推着自己的小車,緩緩地向着衚衕口走去。

除了衚衕口,他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的攤開手心,赫然躺在手心裡的,是一個用臘封住的紙團兒。

小販兒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趕緊合起了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推着小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放好了東西。

然後便是從後院翻了出去。

一盞茶時間之後,他出現在了孫言之府邸後門兒。

三二九測試比武三九零歸心五九七一怒爲紅顏二六零紅髮女武神和瑞士步兵方陣十票加更一章四八九自裁自裁自裁四八零信鴿第4章 走不通的路四二一明亡於崇禎實亡於文臣三三一造槍造炮獻俘出征五三六虎豹揚威二一五四千白袍四六六罪證四十章 萬夫人二一零初戰白袍12摧枯拉朽六零六送大禮六一零要挾二五八碗口銃虎蹲炮新型火槍一一一粉絲二五九給我掌嘴六五八鷓鴣鎮一四八抗令二一四被算計了五五一你的轉機不我的轉機五九三記住這兒是武毅軍的地盤兒三五零火力密集層層不斷三九一騙城二一二大戰之前五七九連子寧我回來了三三三大淩河泮論春秋奸細一九八龍槍騎兵八十一月五七八又是一年火樹銀花不夜天四三三十大家族一一九副千戶的許諾一三四恩威並施六零六送大禮三四二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四六三俄羅斯vs女真六十一章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四九三暗流六八六斷尾八十三殺人五三二正德北行四八三奇襲2二三零末將請誅此獠六三二繡像武毅伯豔史五零五從此狠辣三五零火力密集層層不斷五一三又是絞肉機二二三金戈蕩寇鏖兵8四二零田產六零三各方三九三計中計連環計三四五我欲死戰四一七野女真vs熟女真四零五殺官五八零畫扇蒙塵二一五四千白袍六八七猛虎脫牢籠第7章 話本兒的構思六零七風波五一五選人分流三一二歸國六七零抵達四六一葉赫城下2五九五白蓮出世日月無光五七五鬱悶的俄羅斯人一四四晾一九八龍槍騎兵三八二多事之冬三八二多事之冬第7章 話本兒的構思四九三暗流六八五全軍覆沒三一八御書房內的軍事會議二二零金戈蕩寇鏖兵5三九五軍議四五四以此大捷遙祭東江毛帥五八二如此刻薄豈不離心離德二十四章 大明朝的書店四三零山寨二零五初戰白袍7射無堅不摧三十五閉門羹三一六觸犯逆鱗怒不可遏四五五下一步西北五二四臣請立國本三十章 兩段對話1五一零陰差陽錯四三八不得不戰三零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十三章 生而知之者一零九對話五一五選人分流二零七初戰白袍9五雷神機之初戰六八一向誰下手三二三盤點家底奉旨面聖二九七劍聖柳生宗嚴的弟子五一六盼頭兒六五六爾之死生吾一念間爾五三一聖旨三道
三二九測試比武三九零歸心五九七一怒爲紅顏二六零紅髮女武神和瑞士步兵方陣十票加更一章四八九自裁自裁自裁四八零信鴿第4章 走不通的路四二一明亡於崇禎實亡於文臣三三一造槍造炮獻俘出征五三六虎豹揚威二一五四千白袍四六六罪證四十章 萬夫人二一零初戰白袍12摧枯拉朽六零六送大禮六一零要挾二五八碗口銃虎蹲炮新型火槍一一一粉絲二五九給我掌嘴六五八鷓鴣鎮一四八抗令二一四被算計了五五一你的轉機不我的轉機五九三記住這兒是武毅軍的地盤兒三五零火力密集層層不斷三九一騙城二一二大戰之前五七九連子寧我回來了三三三大淩河泮論春秋奸細一九八龍槍騎兵八十一月五七八又是一年火樹銀花不夜天四三三十大家族一一九副千戶的許諾一三四恩威並施六零六送大禮三四二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四六三俄羅斯vs女真六十一章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四九三暗流六八六斷尾八十三殺人五三二正德北行四八三奇襲2二三零末將請誅此獠六三二繡像武毅伯豔史五零五從此狠辣三五零火力密集層層不斷五一三又是絞肉機二二三金戈蕩寇鏖兵8四二零田產六零三各方三九三計中計連環計三四五我欲死戰四一七野女真vs熟女真四零五殺官五八零畫扇蒙塵二一五四千白袍六八七猛虎脫牢籠第7章 話本兒的構思六零七風波五一五選人分流三一二歸國六七零抵達四六一葉赫城下2五九五白蓮出世日月無光五七五鬱悶的俄羅斯人一四四晾一九八龍槍騎兵三八二多事之冬三八二多事之冬第7章 話本兒的構思四九三暗流六八五全軍覆沒三一八御書房內的軍事會議二二零金戈蕩寇鏖兵5三九五軍議四五四以此大捷遙祭東江毛帥五八二如此刻薄豈不離心離德二十四章 大明朝的書店四三零山寨二零五初戰白袍7射無堅不摧三十五閉門羹三一六觸犯逆鱗怒不可遏四五五下一步西北五二四臣請立國本三十章 兩段對話1五一零陰差陽錯四三八不得不戰三零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十三章 生而知之者一零九對話五一五選人分流二零七初戰白袍9五雷神機之初戰六八一向誰下手三二三盤點家底奉旨面聖二九七劍聖柳生宗嚴的弟子五一六盼頭兒六五六爾之死生吾一念間爾五三一聖旨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