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初涉朝議

莫名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危機感的來源與王直擴張勢力的舉動無關,李素只是從王直的舉動裡突然現自己還是小覷了天下英雄,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謀劃,其實全都看在李世民的眼裡,只是暫時沒對他動手而已,不出意外的話,李世民對他手裡的勢力有了興趣,簡單的說,養肥再宰。

依稀中,李素彷彿現自己變成了一頭快肥的豬,在豬圈裡歡快地拱着食,一邊吃一邊扭動着小肥屁股,出滿足的哼哼聲,渾然不覺豬圈外的李世民正朝他露出冷笑,打量着該從他身上哪個部位下刀比較有賣相……

王直手裡的那股勢力幫過李素不少忙,而且也算是間接在他手裡建起來的,只是王直的手下並不知道李素纔是這股勢力真正的幕後。此一時,彼一時,它給過李素很大的幫助,同時也給他埋下了隱患。

隱患很嚴重,如果有一天李世民覺得這股勢力成熟了,可以收爲己用了,於是突然決定收網,那麼對王直來說,可能便是滅頂之災,對李素自己來說,不死也會脫層皮。這些年李世民確實對李素的恩寵甚重,可是最是無情帝王心,李素手裡有這麼一股力量,也犯下了帝王的忌諱,誰知道李世民會如何處置他?

思來想去,李素覺得就算不會滿門抄斬,至少全家配流放千里的下場是免不了的,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翻不了身,就算能等到下一代帝王重新起用,但對那時已是中年的李素來說,這算恩寵還是噁心人?

“呃,李素,咱們真的不必解散這股勢力?”王直忐忑不安地道,經過李素的一番剖析後,王直終於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李素搖頭:“不能解散,我們要繼續用它,而且要保持你擴張的節奏,目前來說,我相信陛下對這股勢力的擴張是樂見其成的,不如索性順着陛下的心意展下去……”

“若陛下對咱們動手怎麼辦?”

“在陛下動手之前,我會想到一個保全咱們的辦法。”

王直鑽進了牛角尖:“如果你還沒來得及想好辦法,陛下就已經動手了怎麼辦?”

李素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我會選擇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默默吊死在太極宮門前,就問他怕不怕!”

**

時間很緊迫,情勢很要命。

自從知道王直手下的勢力已經擴張到一個很可怕的地步後,李素有了危機感,來到唐朝到如今,這一次的危機感最嚴重。道理很簡單,以前跟朝臣鬥,跟太子鬥,有輸有贏都能從容自保,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被李世民看重,輕易不會殺他,只要沒幹扯旗造反的大逆之事,通常不會有危險。可是這一次,李素惹到了皇帝,這種作死的姿勢比魏徵站在朝堂上指着李世民的鼻子大罵昏君更嚴重。

一個未被官府承認,甚至未被朝廷察覺的隱暗勢力,對帝王來說當然是犯了大忌的,對帝王來說,不被自己所用的任何力量都是非法的,大逆的,力量越大越逆得厲害,李素手下的這股勢力可大可小,說嚴重點,就是按謀反論處也不爲過。

雖然不能肯定李世民究竟有沒有現這股勢力的存在,可李素向來是個慎重的人,遇到任何事先做最壞的打算,情當李世民已經現了,那麼,如何自保便成了李素如今的當務之急,必須得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難度最大的是,李素不僅要保住自己,同時也要保住王直,甚至那股勢力,畢竟是自己和王直的手下,李素不能爲了自保而將那些忠心的手下出賣。

辦法不容易想,畢竟這是一個完全被動的死局,主動權握在李世民手裡,想從容脫身無異登天之難。

…………

太極宮朝會。

朝會的地點位於太極殿內。

對大唐來說,朝會的頻率並不頻繁,基本是五日一會,平日的國事朝政一般都集中在三省中樞,小事由六部自決,大事由三省僕射決定,更大的事則由僕射們呈遞到皇帝面前,由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一些重臣小範圍的開個會,集中解決。

今日的朝會與往常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唯一不同的是,涇陽縣公李素竟赫然出現在朝臣隊伍中,他身着紫色朝服,腰繫金魚袋,神情自若地站在隊伍的中間,不顯山不露水,跟着隊伍慢悠悠地進了太極殿,隨着李世民入殿,李素也和朝臣們一樣躬身行禮。

真正的大場合裡,君臣見禮的程序並不複雜,沒有三跪九拜,更沒有山呼萬歲,唐朝還不流行“萬歲”這個說法,大抵唐朝皇帝的羞恥心比後面的宋明清三朝要強一些,覺得這個口號太丟臉也太不切實際,還不如山呼一聲“吃了嗎”比較接地氣。

君臣見禮後,李世民率先在上坐下,非水果類龍眼順便滿場掃視一圈,然後便現了站在人羣中垂斂目的李素,李世民嘴角勾了勾,接着望向別處。

李素也無奈地笑了笑。

以他的秉性,自然是不耐煩參加什麼朝會的,一個經常睡到中午才肯起牀的人被逼着天沒亮就得打扮穿戴,再站在太極宮的宮門前和所有的朝臣一樣打着呵欠吹着冷風等待宮門開啓,而幹這些事的目的只是與一羣人開會討論一些或許早就已經裁定了結果的瑣事……

可是,李素不來不行,因爲從他晉爵縣公那天起,便必須要參加每一次的朝會了,晉爵聖旨裡面有句話說得很清楚,“准予參與朝議”,說是“准予”,但聖旨裡的用詞遣句都是有講究的,李素不可能天真到以爲這只是句客氣話,“准予”的意思不是許可,而是必須,不是想來就來,而是每次都必須來,哪怕參加朝議時像跟木頭樁子似的站着不言不動,那……也得老實站着。

大唐的朝會過程還是很務實的,沒有口號,沒有子曰聖雲,以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爲,出班一件一件稟奏國事,然後羣臣各抒己見表看法,然後李世民從中選擇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當殿由三省擬旨,頒佈執行,從國庫錢糧到治河修堤再到邊關武備,一件件國事提出來,然後一件件當即解決,縱有爭議比較大的議題,李世民也非常果斷地一言而決,爭議隨着李世民的一聲決斷而立馬中止,接着馬上跳到下一項議事。

李素心不在焉地聽着,當然,該有的演技還是正常揮,遇到朝臣們稟奏的喜事便眉眼帶笑,一副深得欣慰的模樣,遇到壞事則面現憂色,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嘴臉,演技十分,無可挑剔,但心思卻用在了別的地方。

他在觀察君臣們的表情。

殿內的君臣大多是熟人,平日裡李素叔叔伯伯叫得親熱,而叔叔伯伯們也是一副喜愛親和的模樣,長輩與晚輩之間水乳*交融,高山流水。但是今日站在這朝堂上,叔叔伯伯們的表情全變了,每個人都是一副凝重嚴肅的模樣,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老謀深算萬無一失的結果。

李世民比較沉默,高高坐在上,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聽,聽人稟奏,聽人提議進諫,聽人爭論,只有到了該拿主意的時刻,他纔會開口說話,而他說的話幾乎已是最後的結果,迅將所有的爭論平息下去。

李素仔細看了看李世民的臉色,李素站的位置離得比較遠,但依稀能看出李世民的臉色並不好,有些灰暗,精神也有些萎靡,雖然努力挺直了腰,努力露出皇帝該有的威儀,可李素分明能感覺到,相比李素剛認識時的他,如今的李世民卻像個遲緩木訥的老人,再也不復當年意氣風揮斥寰宇的天可汗雄風。

李素心中一沉。

這纔多久沒見,李世民竟已這般模樣,看來李績沒說錯,李世民已漸漸變了,他的一生是一本精彩的書,一個垂名千古的傳奇,當一個人走到了這個高處,除了追求長生,還有什麼?

李世民確實在服食丹藥,而且可以肯定,方士煉製的丹藥不但沒能讓他長生,反而愈毀了他的身體,能不能飛昇不敢說,讓他提前早登極樂卻是肯定的。

李素心中不由五味雜陳。

豪傑遲暮,英雄無覓,天下再無敵手,李世民正在無盡的寂寞中放縱和摧殘着自己,世上再無任何人能激他的雄心,因爲那些曾經激他雄心的人,如今已全部被他埋進了土裡。

如今李世民心裡的敵人,恐怕只有天上的神仙了。

有心想勸勸李世民戒服丹藥,然而李績的警告卻在耳邊迴盪,在這位極度自負的帝王面前,任何的勸諫都不會有太大的用處,哪怕是魏徵這位著名的諫臣,他的進諫如今恐怕也不太管用了,所以纔會鬱結而病。

再看朝臣,李素現朝臣們站的位置頗有意思,殿上座自然是李世民,而朝臣們所站的位置上,長孫無忌爲,房玄齡次之,左邊全是文臣,右邊全是武將,太極殿坐北朝南,所以文臣們站的是東邊,武將們站西邊,這個位置安排是有講究的。因爲東爲青龍,“青旂蒼玉,禮祠維肅,蜿蜿蜒蜒,來降景福”,是謂“治世”,主文治。而西爲白虎,“肅肅清音,威攝禽獸,嘯動山林,來立吾左”,是謂“殺伐”,主刀兵。

千年以後,某些黑*社會的堂口切語黑話裡也帶上一句“左青龍,右白虎”,這句話可不是胡編亂造,只是用歪了地方而已,這句話出自《易經》,“左青龍震卦,右白虎兌卦”,一文一武,把收保護費欺凌弱小的行徑粉飾得跟朝廷似的,令人不得不爲上古神獸悲哀。

太極殿內朝臣們站的位置也是按照這個規矩,這是嚴格的禮制,連帝王都不可逾越分毫。

商議國事時,遇到拿不定的事情,李世民的第一反應便是偏過頭,先問長孫無忌,長孫無忌說完後,李世民再問房玄齡,而這兩位便是朝中文臣之了,如若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二人的意見有分歧,李世民第三個問的人卻是褚遂良,最後纔是三省六部官員和御史臺。

長孫無忌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房玄齡則面無表情,李世民每次垂問時,長孫無忌都從來不推脫,有問必答,哪怕與房玄齡意見相左時,長孫無忌臉上的笑容也從未消失過,沒有想象中的爭吵,更沒有臉紅脖子粗的對罵,幾位宰相之間氣氛和諧,談吐文雅,道縱有歧亦不失君子之風,端只看表面的話,大唐朝堂是李素所知道的最文明的朝堂,當然,僅限於文臣之間。

至於武將們,李素看過他們一眼便覺得很無語了。

大唐的戰神李靖不出意外的告病缺席,武將以李績爲,後面是程咬金,牛進達,尉遲恭等開國老將,文臣們商議國事時,武將們通常是不說話的,除非李世民點名問到了纔出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建議,其餘的時候便是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站在人羣裡,安靜等待下班回家。

粗略觀察過一遍以後,李素對大唐朝堂大致瞭解了,然後李素特意朝長孫無忌多看了兩眼。很有意思,與李素所預想的差不多,唯一沒想到的是,長孫無忌在大唐朝堂裡的分量居然如此重。

正在思忖時,朝臣中又站出一人,這個人李素不認識,但他稟奏的事卻令李素忽然提起了精神。

“陛下,安西都護府都護,涼州都督,西州刺史郭孝恪急奏。”

李世民眼皮都不擡,淡淡地道:“奏來。”

“貞觀十七年臘月,西域焉耆王龍突騎支反叛大唐,率兵三萬攻打西州和安西都護府,被郭孝恪擊潰後,焉耆敗軍四散,龍突騎支投靠西突厥,並率部佔據絲綢之路西端三百里,凡過往西域使節商旅者盡皆搶掠屠戮,西域諸國動盪,商旅畏之甚也,絲綢之路幾近中斷,郭孝恪多次率兵出擊掃蕩,但龍突騎支慣於遊擊,王師至便遠遁,王師退則復來,郭孝恪率部數次清剿,所費錢糧彌巨,而收效甚微,遂請奏陛下,決斷王師行止。”

聽到奏報,李世民終於動容,兩眼漸漸睜大,目中忽現煞氣。

“焉耆?朕記得貞觀十四年,侯君集率部掃蕩西域,滅了高昌,西域三十六小國皆上表請罪歸順,龍突騎支也是上表歸順的諸王之一吧?爲何短短數年他們便反了?郭孝恪可知原因?”

“陛下,在貞觀十七年之前,焉耆確是我大唐藩屬,但是貞觀十六年,焉耆王龍突騎支與西突厥將軍阿史那屈利聯姻了,從此以後,龍突騎支便慢慢倒向了西突厥,最終公然反叛。”

李世民臉色愈陰沉,聞言不由冷笑:“好,叛得好!朕待爾如金蘭,爾視朕爲敝履,朕豈能再容你!”

長孫無忌的微笑終於消失,偏過身肅然道:“陛下,焉耆國位處絲綢之路西端,扼守東西要道,若然被叛軍所佔,絲綢之路恐將徹底中斷,從此大唐便與西域斷了往來,長久以後,恐西域諸國不服我中原漢土王化,日久離心,如若西域諸國再聯合起來擰成一股,對我大唐不大不小也是個威脅,臣以爲,我大唐當迅出兵平定。”

李世民的臉色已變得鐵青,渾身竟氣得微微抖。

李素站在朝班裡,見李世民這模樣,不由有些奇怪,只不過是個小國叛亂,李世民爲何氣成這樣?

細細一想,李素終於想通了。

李世民久有東征高句麗之心,甚至已提前開始佈局準備了,這次焉耆的反叛,後面甚至牽扯到大唐的宿敵西突厥,出兵平定是必然的,而且可以肯定這一戰的規模不會小,而李世民東征的計劃也因爲這件事而徹底被打亂,所以如此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

長孫無忌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朝臣們的贊同,尤其是程咬金等武將,更是一個個兩眼光,對他們來說,戰爭是他們的職業,也是他們升官晉爵的機會,以大唐如今戰無不勝的威名,一旦大唐出兵,大勝還朝是毫無懸念的,那時自己的功勞簿上又將添上重重的一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後,武將們紛紛喜笑顏開,高興得跟過年似的。

李世民卻陰寒着臉,對長孫無忌的提議不置可否,沉默半晌,李世民忽然道:“朕當年設安西都護府,爲的便是震懾西域,確保絲綢之路暢通無阻,但是郭孝恪……哼!他這幾年在幹什麼!當年諸國聯軍攻打西州,幸得李素血戰死守,西州方得不失,後有侯君集率王師橫掃西域,而令諸國歸順,大好的西域和都護府交給郭孝恪,這才短短數年,西域又亂了,此皆郭孝恪之失也!”

衆臣見李世民怒,紛紛垂頭不語。

人羣裡,李素的眉頭皺了皺,老實說,他心裡也不太舒服。畢竟西州當年是自己豁出命守住的,爲了袍澤情誼也好,爲了報效國君也好,動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差點把命丟在西州,這纔在打算以身殉國的千鈞一之際堪堪等到了援軍,李素對西州的感情是比較複雜的,套一句文藝中二的話,“愛過這個城,也恨過這個城”,可是如今,西州和安西都護府又亂了,李素心裡終歸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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