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得失自有史學家來評說,而身陷重圍的近衛軍將士不得不爲了生存而拚力廝殺,尋求活命的機會。晚上呼蘭的突襲將本來就處於劣勢的近衛軍一下子打得四零八落,面對著號稱天下無敵的呼蘭鐵騎,戰場很快就變成了屠宰場。
看著慘烈的戰爭,隸屬於洛信和秋裡的這兩個百人隊的士兵從心裡慶幸跟對了人。而那兩個百夫長,更是爲自己聽了風雨的建議而高興。雖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流浪的孤兒,和酷愛讀書與研究歷史的風雨不一樣,這兩個家夥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早早的投身軍旅,很快就升任百夫長。
雖然身爲帝國的軍官,無論是長得五大三粗、足足高出風雨兩個腦袋的洛信;還是整天想著泡妞的秋裡,都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家夥。由於對風雨這個從小一起長的兄弟智慧的信任,遠遠超出了對軍事長官命令的服從。所以兩人不約而同的放棄了對皇帝的效忠,聽從了風雨的建議。
一開戰,就由秋裡和洛信在前面開路,一把鋼刀、一杆長槍左砍右闢之中,一馬當先從右側殺出一條血路;而風雨留在了最後,看似簡單的每一劍,都伴隨著一個呼蘭士兵倒下。兩個百人隊猶如一條雙頭蛇在敵陣中自由來去,很快繞到了呼蘭大軍後方的一處樹林中。呼蘭大軍只顧著向前衝殺,根本沒有注意風雨這股部隊。
爲了擺脫女友離去的悲痛和尋求成爲強者的機會,風雨加入了兩個好友的百人隊,來到了沙場。
對於今天的局面,風雨早有所料。多年的戰備荒蕪,曾經威震天下的聖龍軍團早已名實難符;而四大家族互相觀望、心懷鬼胎,更使近衛軍孤軍深入,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從一開始起,風雨就沒有馬革裹屍的打算,而是乘亂躲到了敵陣之後;然而這麼多的將士也不得不陪著埋骨荒野,還是令風雨心裡十分不好受,使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沒用,有了一種追求權力的衝動。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只見有大約三百多人的一隊呼蘭騎兵正緊緊的追擊著三名帝國的軍官朝這片樹林而來。風雨心頭一緊,要知道眼前雖然脫離了戰場,但呼蘭大軍就在附近,看來必須將這批追兵全部殲滅,不留一個活口,否則引來敵人大軍就糟糕了。於是和秋離對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合作慣了,當下心意相通,立刻做了部署。
不久,這批追兵衝進了樹林。不過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箭雨,緊接著秋裡率衆殺出,只一個照面就解決了一大半。剩餘的騎兵正準備逃跑時,卻被風雨和洛信堵住了去路,一盞茶的功夫,就把這些家夥全解決了。
“咦,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一聲悅耳的女音,也讓風雨吃了一驚。世界真小,被追殺的其中一人正是前幾天與好友楚天辭在一起的卓靜雯。
雙方一交談,風雨這才得知,原來呼蘭大軍突襲之後,近衛軍一下子崩潰了,跟隨父親出征的卓靜雯也與父親失散了。而楚天辭則早已跟隨傅中舒前往鄂州赴任,沒有捲入這場戰爭。保護她殺出來的是卓不凡的衛士陳良和手下的一個門客魏廖。陳良是個老實人,槍使得不錯;魏廖則沈默寡言,莫測高深,就是他想出了朝呼蘭軍後方突圍的,這一點與風雨倒是不謀而合。
“末將奮力殺出之後,就想在此設伏,也好爲國效力。”風雨隨口胡說道。總不能說自己在這兒當逃兵吧。
“哈,你真苯啊!”卓靜雯高興的叫道,死裡逃生之餘,渾然忘了以前的不愉快。“居然在這兒設伏,要不是本小姐引來了這些家夥,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風雨白了她一眼,見鬼,誰想在這兒設伏了,明明是你這個臭丫頭給我找的麻煩。
一幫人在這兒呆了十幾天,從戰場上收集了不少裝備,也聚攏了一些散兵遊勇。當派出的探子回來才發覺,聖龍的軍隊大敗,四大家族態度不明;呼蘭侵吞了聖龍的晉、並、隋、夏等七洲,目前正在各地四處掠奪。一時間衆人對何去何從議論紛紛。
“眼下南歸不僅是困難重重,更要命的是南下將受制於人,而留在北方則可以在民族大義的旗幟下,發展壯大。不知將軍以爲然否?”
無視於陳良的南下主張和秋裡懷疑的目光,魏廖自顧自的道:“當今天下大亂,強者爲尊,將軍何不乘此機會,以干鏚濟世,成就一番偉業!”
好一個“以干鏚濟世”,風雨一陣激動,身逢亂世,正是英雄豪傑崛起之際。在這個實力決定一切的時代,憑藉手中的力量,造福於百姓,不正是他風雨想要做的嗎?
“哈哈!”風雨大笑道:“看來先生就是風雨的子房與蕭何了!”說完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歷史記下了這一刻。因爲這一刻之後,風雨和他的智囊緊緊的綁在了一起,在歷史的大舞臺上導演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型劇幕,一次又一次的震動著大陸上老朽的政治體制,最終令其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