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淡淡凝着眉心,手指不自覺的攪着,心神有點混亂。
這種混亂主要體現在她的腦袋,她感覺原本還算清晰的腦袋越發混沌不明,連着視線也逐漸變的模糊。
她手指慢慢扣進掌心,掐了一下,猛地清醒了幾分。
她渾身的力氣像是頃刻間被人抽離,說話的語氣像是落葉擦過水麪,又輕又淺。
她道:“你給我喝的什麼?”
卡爾擡眸看了一眼對面懨懨欲睡的小女人,眼底短暫的停留了幾分失怔。
他腔調淡的像天空飄過的浮雲,虛無縹緲的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道:“有助於睡眠的安神藥而已,我說了今夜你要跟我走的!”
他的話音落畢,安七月再也沒吭聲。
她的下巴牴觸在桌沿口,稍稍不慎可能會因爲落空而身體失控,會摔跤。
卡爾擡起長腿,人跟着起了身。
他走到安七月的身後,俯身盯着她的半張小臉凝眸看了一小會兒,的確美的驚心動魄。
但尚未牴觸到他的內心深處,不過值得研究。
他單手將安七月的臉放在掌心,剛欲要抱着她起身時,門被人兇猛澎湃的踹開。
嗯,動靜大到驚人,仿若如雷貫耳,想叫人忽視都不行。
季流年從踹門進入的那一刻,人沒有多做停留。
他是徑直踹門進來,徑直闊步流星的走到卡爾的身後,再徑直迎面打了他一拳,這才清冽寡淡的凝着墨眉,淡淡冷冷的道:“堂叔,您是打算死在宛城不回紐約了,是嗎?”
卡爾擡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來的血澤,低沉陰冷的笑了笑:“我若是死在了宛城,托馬斯家族會讓整個季氏集團給我陪葬,你說爲了一個女人不惜犧牲一個季氏集團,會不會太虧了?”
季流年冷笑不語,他微微傾着身子將半趴在桌子的小女人輕緩的抱入懷裡。
她鼻息間飄着淡淡的酒香,身子軟的彷彿沒有骨頭,纖細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攢着,似是在用力抓着什麼東西。
男人視線落在女人那攥緊的手心處,泛白的紙片隱約可見。
他單膝抵靠在椅子處,將女人的腰肢拖住,騰出一隻手去拿她手心裡攥着的紙片。
他沒有多用力氣,稍稍的抽了一下,那張皺掉的照片便跌入視線。
男人深邃的鳳眸冷沉的眯着,剛毅的下巴泛着冰魄般的清冷。
他擡眸看了一眼卡爾,冷戾陰霾的沉聲道:“虧不虧,要等你死了才知道。堂叔,拿張陳年舊照,是想潛我的女人,那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季流年的話音剛落,門外便衝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人,自然都是卡爾手下的。
但,他們臉都掛了彩。
他們進來不到十秒的功夫,江直與常懷出現在現場。
自然,季流年手底下的這兩個人爲了攔住卡爾的保鏢也沒討到便宜,臉泛着淺淺的淤青。
卡爾的保鏢緊張的看了眼自家的boss,他嘴角隱約有可疑的暗紅。
其一個性急的保鏢前一步,道:“boss,要不要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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