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飛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着萬獸谷方向緩緩而去,舟頭之上,水生的手中卻多出來了兩隻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玉葫,兩隻玉葫不但式樣相同,就連上面篆着的小字都是一般無二——吞天!
不過,剛剛得到的這隻玉葫,外露的靈壓卻比從赫連輕塵手中得到的吞天葫要強大許多,而且還隱隱有一股強大的空間波動之力傳來。
當年在修羅秘境之時,武極魔尊曾經把吞天葫給拋到了地火爐中,想要煉化後融入黑磚,結果卻未能如願,事後,水生也曾仔細琢磨過這隻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玉葫,發現這隻玉葫也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煉就,竟然無懼地火鍛燒,無論是魔氣、煞氣、靈氣都能盛裝,甚至就連那處能夠把人神魂凍僵的寒潭之水都能存儲,唯一的缺點就是空間太小,別說吞天,只怕一個幾十畝大小的湖泊之水都裝不下。
即使如此,以九州修士現在的神通,也煉製不出此等至寶。
此時此刻,卻不是研究這兩隻玉葫來厲的時侯,而是要抓緊時間把龍九霄留在這隻玉葫中的神念印記清除,把九派修士給放出來。
混元四象陣中,銀頸猿在一堆妖獸屍體之中挑來揀去,至少吞下了二十多隻高階妖獸的妖丹,這才罷休,隨後身影在大陣中不安分地竄來竄去,尋找着那些膽敢衝入法陣之中的妖獸,濃濃的血腥味固然能吸引到膽大的妖獸衝進法陣,卻也讓膽小的妖獸嚇得遠遠躲開,先後有十幾只妖獸跑來挑戰銀頸猿的霸權,卻沒有一隻能擋得住銀頸猿雙拳之威。
此猿靈智不低,知道適可而止。否則的話,這裡至少有上百隻高階妖獸的屍體,若是把上百顆高階妖丹全部吞入腹中,只怕會被狂暴的力量給活生生撐爆丹田。
即便如此。一番折騰之後。肚腹之間也是一陣陣熱浪翻滾,心中暗自煩燥不安。直到天雲飛舟從遠處飛來,看到水生的身影,這才興奮起來,縱身向着飛舟撲去。
又是一個多時辰過後。
水生口中唸唸有詞。雙手掐決,衝着懸浮在空中的雪白玉葫擊去,嗡嗡的響聲中,玉葫一陣陣劇烈漲縮,飛快地化作五六丈長短,一陣陣空間波動如同漣漪一般向着四周一圈圈擴散,“砰”的一聲輕響過後。壺蓋打開,一團白色光華從葫口飛出,飛落在地面之上,白光散盡。現出一名名修士的身影。
一多半的修士都躺倒在地,無法站立,而能夠站立的修士全部是一些金丹初、中期的修士,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着驚懼和憤怒,甚至還有人在低聲咒罵,只到看清不遠處的水生以及水生身畔眼睛瞪得溜圓的銀頸猿,才一下子沉默下來,隨後,一個個神情大變,有的喜笑顏開,有些暗自鬆了一口氣,有的則是滿臉尷尬。
“見過師叔!”
“多放周前輩救命之恩!”
“多謝周道友!”
一個個能動的,不能動的,紛紛打着招呼,尤其是玉鼎門弟子,心中更是說不出地激動和興奮,水生既然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不用多說,龍九霄不是被殺,就是逃跑。
諸葛辰風、望映兒相互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尷尬,做爲兩名堂堂的大修士,九州修仙界最頂尖的存在,先是山門被妖獸所佔,後又被龍九霄輕易制伏,隨隨便便就收入到了這隻葫蘆中去。
在這幾個時辰之中,二人心中早已涌起無數念頭,爲未來的命運做過各種各樣的猜想,卻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快,事情就有了轉機。
“諸位道友,這次意外都怪周某用人不當,被龍九霄和田橫二人相互勾結鑽了空子,害得諸位道友受驚一場,還請大家見諒!”
水生衝着衆人拱手施了一禮,朗聲說道。
“周道友如此說可就羞煞老朽了,此事怎能怪在道友頭上,怪只怪龍九霄這廝狼子野心,另外也怪老朽沒有在發現大陣異常之時當機立斷,有負道友相托,此次若不是道友相救,我等今後不被龍九霄奴役,就只有隕落一途,老朽代神兵門上下再次謝過周道友大恩!”
諸葛辰風掙扎着從地面上爬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衝着水生深施一禮,在這些修士中,諸葛辰風法力最爲渾厚,被龍九霄下的禁制也最深,一直到現在,元嬰都還躲在丹田中昏睡不醒,僅僅能夠站起身來而已。
“諸葛施主說得是,那田橫,老衲之前也有過交往,竟然一直沒看出此人包藏禍心,大恩不言謝,周施主今後若有用到老衲之時,只需吩咐一句,即使赴湯蹈火,老衲也會傾盡全力!”
慧遠和尚體內被下的禁制同樣不輕。
好在,倉促之間,龍九霄只是施展化神期修士才能掌握的一種神通,把本命真元化作一道道陰寒之氣禁錮冰封了衆人的元嬰以及丹田,使得衆人真氣凝滯,短時間內無法催使法力,並沒有在神念之中另行設下什麼禁制。
公孫衍目光掃過狼藉一片的四座子陣,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周道友活命大恩,敢問道友,龍九霄那廝如今又去了哪裡?”
封印裂空山之時,天邪尊者把公孫衍擊成重傷,足足用了三十多年時間才養好了傷,害得其錯失了進階元嬰後期的大好良機,現在天昊宗又有四名修士死在了龍九霄手中,其中還包括一名元嬰長老,公孫衍對龍九霄可謂是恨之入骨。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道友放心,龍九霄已經不會在這世上出現了!”
公孫衍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怪異之極,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化神修士之間,想要擊敗對方容易,想要殺死對方,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水生擊殺妖獸的霹靂手段並沒有幾人見到,龍九霄大展淫威的過程,每個人卻是親身經厲,隨手撕開大陣禁制的輕鬆,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一擊必殺的兇暴,這一切,在所有修士的心中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沒想到,如此強大的龍九霄,竟然死了?
不但公孫衍震驚失聲,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如同天上降下驚雷擊中了腦袋一般,陣陣眩暈,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後又把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水生,如同在看一隻怪物一般。
一個是修行了八九百年的老怪物,近兩百年來一直雄居九州第一,一個才僅僅修煉了短短几十年時間,衆修士的角度來說,可以說,還是一名稚嫩小童。
敬畏、詫異、震驚、興奮,各種各樣的神情都有!
只有蝶衣,卻是絲毫都不覺得詫異,怔怔地望着水生,心中既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歡愉,又有一絲深深的歉疚,水生早已叮囑過要留意田橫,而且還特意留下了金目獨角犀相助,若是在發現大陣禁制之力異常之時,早一刻動手誅殺田橫,遨烈就不會慘死。
“諸位道友,天色已晚,大家不如就在此處大陣中調息一番,儘快恢復法力再說,至於法力健在的道友,不妨把大陣中的妖獸材料給處理一下,這些妖獸乃是大家辛辛苦苦誅殺,時間長了,妖丹中的靈力就會散盡,對大家都是不小的損失!”
水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未等有人開口,看似隨意地又問了一句:“對了,趙昆道友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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