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能讓我知曉?”季博儒板着臉突然出聲。
讓屋內所有人都怔住。尤其是錢媽媽,嚇得臉色都變了。
那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中惦記着別的男人?甚至爲了別的男人,故意去尋死?
錢媽媽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惶恐的看着季寒若,心中沒有一點兒主張。小姐的事,若是讓季大人知曉,最終受害者一定是季寒若他們兩姐弟。
就算季寒若已經出嫁,這事難免不會讓季博儒借題發揮。
尤其是季寒清是庶子,生活本來就艱難,若是再被父親不喜,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更難過。
錢媽媽能想到的問題,屋內的其他人都能想到。最關鍵的是他們都不知道,季博儒到底聽到了多少?
對雲秀雅當年的事,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寒若,你來說,到底是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半晌沒有得到一句迴應,季博儒的眉頭緊蹙,直接點了女兒的名。
“父親,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季寒若定了定神,試圖轉移父親的注意力:“可是有什麼急事?”
季博儒擰起眉,臉上有些不悅。
他這個女兒最善於審時度勢,在季國公府時,低頭附小多年,收斂鋒芒,讓人看不出半點兒不妥。
自從嫁入項家後,有項承黎在背後撐腰,行事是越來越大膽。如今更是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中。
竟然對他的提問,避而不答,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越是如此,越是讓他心中起疑。
季博儒一雙眼眸,從雲殊源傷感的眼眸,轉到錢媽媽那張心虛不已的臉上,頓時想明白串接幾人的關鍵。
“你姨娘當年有事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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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若給‘綠茶鑑定師’點贊。
她父親這個人,迂腐不懂變通,又死要面子。再加上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甚嚴。
若是知曉她姨娘當年的事,肯定會十分介懷。
到時候,夾在中間,最受罪的就是她弟弟。
“是我姨娘的事。當年姨娘臨終前,放不下外公他們。叮囑錢媽媽,一定要督促我們姐弟,幫着尋找外公。”
“若是如此,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對於女兒的說辭,季博儒一點兒也不信。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雲秀雅。
那是他後宅中長得最出挑,出身最差,性子最冷的女子。不屑於爭寵,經常在窗前一坐半天。
一點兒也沒有身爲姨娘的殷勤,除了有事求他,纔會主動幾分。平日裡對他不冷不熱,一點兒也不上心。
過去,他以爲雲秀雅放不下雲家受苦的家人,纔會如此。
如今看着錢媽媽躲閃的眼神,他覺得這中間,只怕是另有隱情。
不知爲何,一想到這些,季博儒的心中,就十分酸澀。那雙飽讀詩書的眼眸,隱隱有些壓制不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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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以你之見,我姨娘有什麼非要瞞着您的?”季寒若捏準她父親,生性好面子,又特別迂腐的性子。
一定不會當衆說出對姨娘的懷疑,直接將了對方一軍。
“......”季博儒氣得心口疼,一雙眼眸定定的看着季寒若。他這個女兒,聰慧是真聰慧,但是生有反骨。
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底。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敢糊弄他,敢拿話堵他。
“寒若,別忘了,我是父親。”
面對父親一字一頓的指責,季寒若嘴角抽了抽,內心有些無語。
有些事,何必非要揪着不放?
“父親,姨娘已經故去多年,您的後院也很熱鬧。女兒不懂,你是受不了我們有事瞞着您?還是受不了姨娘臨終前不信任您?沒有把尋找外公的事,託付給您?”
季寒若這一連問,將季博儒問懵住。
他這個女兒是在指責他?
迎着女兒清澈坦然的眼神,季博儒心中很複雜。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何要揪着這件事不放?
許是季家的後院,就雲秀雅過世的最早。也許就那個女人,對他最冷淡,對他最不上心。
他的心中才最遺憾。
也會時常想起那個女人。
“父親,您還沒說,你尋外公到底有什麼事?”季寒若輕柔的開口,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讓父親緩過神,連忙轉移話題。
季博儒沒有搭理女兒。心中還有些生氣。他眼眸轉了轉,落在雲殊源的身上:“雲伯父,我找您談一下大批量製造青黴素的事......”
他這一開口,屋內的所有人,都暫時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錢媽媽,心中最虛,趁着兩人談話間,連忙撤出是非之地。同樣撤出是非之地的還有云子秋。
“錢媽媽,你再跟我講一講姑姑當年的事?”
錢媽媽拍着胸口,心有餘悸。她差點兒因爲嘴碎,將季寒若和季寒清給害了:“表小姐,講不得,講不得,有些事,聽過就隨風散,千萬不能再重提。”
...
“太子殿下,城門口刺殺您的人,奴才這邊派人去查,初步懷疑是二皇子動的手,可惜沒有找到實質性證據。”
太子殿下身邊的親信魏言,將手上的一本冊子遞上去:“這是二皇子這段時間的動向。”
太子簡單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魏言,派人盯緊項承黎,本王要他所有的動向。”
“太子殿下,您還是對項承黎不放心?”魏言的眼眸轉了轉:“奴才以爲,當務之急,對付二皇子最重要。項承黎這邊要拉攏,不能撕破臉,免得讓二皇子撿了便宜。”
“拉攏?如何拉攏?”太子殿下擰起眉頭。那項承黎桀驁不馴,對他這個當朝太子,不冷不熱。
總不能讓他熱臉去貼項承黎的冷屁股?
他這個儲君的面子,還要不要?
“太子殿下,拉攏項承黎的事,不急於一時。”魏言笑道:“殿下與項承黎,有着一層旁人沒有的關係。”
太子不悅的皺起眉頭:“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