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完啦,定稿啦,解脫啦,哈哈!
書,你去吧,世界大得很,看你能走多遠?以後就不關愛卿的事啦,愛卿又該去喝酒啦。
愛卿原本根本沒想到要出書的,是大家趕鴨子上架趕得愛卿出書。在這些趕鴨上架的熱情的朋友之中,有一位朋友竹杆兒揮舞得最兇,他就是志衝兄!
志衝兄跟愛卿的神交蓋有年矣,卻從來未曾蒙面。當初,愛卿的手下員工在網上發佈了一條外貿求購信息,志衝兄上鉤了,東跑西跑到處找貨源。結果生意沒做成,他倒不記恨,反倒跟愛卿成了朋友。
從此,QQ或電話時斷時續,先聽說他在廣州,好像生意不太順,又北伐到了俄羅斯,生意似有起色,但倒黴的事情依然不斷。
有一次,愛卿在青島鄉下工廠跟單,志衝兄來電話說小偷把他的錢偷光光了,要愛卿救急。可惜,愛卿當時現金盤纏有限,愛卿用銀行信用卡已經有N年了,再說周圍方圓15公里之內除了農田再無銀行。愛卿於是見死不救地要他去別處抓救命稻草,慚愧啊慚愧。
幾乎與志衝兄北伐俄羅斯的同時,愛卿也東征到了上海浦東陸家嘴安營紮寨,來到了中國離太平洋最近的地方。告別了十來年安逸懶散的生活,迎接太平洋的風浪日夜抽打,今天還在浪尖,明天即落下谷底。人世間的風浪又豈是太平洋可比?心中的波瀾或許比太平洋的還要巨大?皺紋也開始以上海-成都航線上往來的波音飛機的航速爬上了愛卿的額頭。
直到愛卿這次瞎寫了一篇小說,無心地請志衝兄雅正後才知道志衝兄原來還是江蘇省作家協會的一位會員作家,失敬失敬。
順便提一句,雅正這個詞彙還是愛卿從大學同班同學——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家劉先賦兄嘴裡學來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愛卿不是正在從一個商人嬗變爲一個作家嗎?用詞當然應該雅一點,哪怕裝也要裝得雅一點,你說對不?
作家做生意多半要倒黴。怪不得志衝兄黴運不斷?小偷看你老兄手無縛雞之力,提得起筆,卻打不來架,不偷你偷誰?
志衝兄擅作主張地爲愛卿報批了出版計劃,而且,很快獲批。志衝兄要愛卿交作業,嘿嘿,出版計劃批下來啦,我看你交還是不交?
愛卿這才感到事態嚴重,白紙黑字印將出去,那可是呈堂供詞啊,讀者陛下是最嚴厲的法官,糊弄不得的。
愛卿連忙將稿子從頭到尾捋了好幾遍,還加了不少註釋——這個工作真是個苦差事,寫的時候一筆帶過,檢索起來竟然那麼麻煩,那些十年二十年前讀到過的東西早已經忘記典出何處,幸好現在有網絡,網上一查大體能夠查到。
但願呈堂供詞能夠過關,讀者法官判愛卿個無罪甚至有功。
讀者豈止是作家的法官?簡直就是作家的皇上,對作家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
倘若衆位皇上陛下皺皺眉頭勉強贊曰:愛卿,你小子的奏本句子倒也通順。愛卿就心滿意足了,說不定還會跟書中人物眼鏡似地臉上呈忸怩之色。
倘若讀者陛下覺得這本書還有一點點看頭願意多買幾本回去送人、墊座、砸耗子、當手紙,那愛卿就更加高興啦,當然有理由跟眼鏡似地將臉上的忸怩之色升格爲得意之色。
皇恩浩蕩,府庫充裕。
讀者陛下,一本書砸耗子肯定不夠,到時候不妨多買幾本回去預備着,愛卿伏地叩首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到這本書,就不得不提到上海,如果愛卿沒有在上海這段經歷,這本書是不可能寫出來的。上海好像不出產作家,但卻催生作家,巴金魯迅林語堂好像都是上海催生出來的。愛卿曾經到多倫路去朝拜過那些大師們的雕像,心中除了對大師們無限崇拜之外,更對上海生出不盡的感激,正是上海爲中國孵化出這麼多的大師,連愛卿這本瞎起鬨的破書也是上海催生出來的。
說到上海,愛卿又不得不感謝一個朋友——遠在深圳的耀輝兄。十多年前,因耀輝兄的一句話,愛卿到了東洋日本留學深造;十多年後又是耀輝兄的一句話勾引愛卿東征上海陸家嘴。
愛卿到上海後掙的銀子來得輝煌,去得也爽快,唯一留下來的大概就是這本檢討書。
其他還有許許多多要感謝的朋友,包括現實中的小老頭黑人螃蟹眼等等,這些書中人物的現實原型基本上都是愛卿曾經的手下員工或者見過面的某某。愛卿也曾經小小地牛逼過,甚至僱傭過不止一個日本人乃至歐美洋大人爲自己打過工。愛卿的生活中如果沒有小老頭黑人螃蟹眼等等,愛卿寫的書就不可能有色彩了。
愛卿在這裡一併感謝,祝大家快點兒把石頭推到山頂捉住更多的蝴蝶。
2005年10月17日 記於小金四姑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