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分追加內容依然是在網友們的鼓動之下完成的。如果沒有大家的鼓譟起鬨,愛卿恐怕早已經放棄了。
本來應該說點感謝之類的話,但轉念一想,感謝的話前面已經說過,再說就有邀功之嫌了,不說也罷。
不僅不想說感謝,還想抱怨,正是大家趕鴨子上架的吆喝聲,害得愛卿犧牲了好多喝酒泡吧打望美女的時間,好比周圍都是熱情的看客,一味地起鬨,卻苦了中間表演的那隻猴子,他得戰戰兢兢不停地繼續表演下去。表演得好,有可能得到幾聲巴掌聲;表演得不好,隨時都會有香蕉皮扔來。
愛卿就是中間那隻表演的猴子,自知演技糟糕被扔香蕉皮是難免的。
但是,有一位兄弟,愛卿還是得感謝一下,劉先賦兄——愛卿大學時的同班同學,看完前幾章後第二天立即飛車趕來成都與愛卿相見,對愛卿做了過高的評價和期許,愛卿感到受寵若驚。
愛卿暗想,先賦兄的溢美之詞恐怕不會是拍馬屁,身爲四川省政協委員、四川省律師協會常務理事、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還在川南某貧困山區捐建了一座希望小學的先賦兄,自然早已經是座上全大官,來往皆巨賈,愛卿的馬屁還沒有他的巴掌大,他的溢美之詞更多地恐怕是獎掖後進。
沒想到多年音訊暌隔,先賦兄而今已是一方人物啦!今天是這裡**臺上蒞臨指導恭請講話的賢達,明天又是那裡開業奠基剪綵開光的嘉賓,而愛卿依然是一介草民,政治上不求上進,生意上一塌糊塗,更多的時候是個流寇,在天地之間繼續着不規則的布朗運動,一個月之中有一大半的時間今朝不知明晚流寓何處,像小說中的人物一樣豕突狼奔,身心沒有一個安頓處,就象有首歌裡唱的“曾經以爲我的家,是一張張的票根”。
愛卿的家好像確實就是一張張票根,這不手裡又有一張最新的成都——上海機票。
說到先賦兄,愛卿還得再囉嗦一下。
前不久同先賦兄偶然聯繫上,先賦兄立即在手機裡牛逼哄哄地吼道:“俺們已經是作家了哦,加入四川省作家協會了哦,你把地址發來,我寄一本簽名拙作請你老兄雅正,呵呵呵,雅正。”
雅正?看看,有文學作品的人用詞都不一樣,叫做雅正。
於是,自那以後沒幾天,愛卿的牀頭就擺上一本先賦兄請我雅正的大作《歲月如歌》,沒事就翻上幾頁。
忽然有一天,愛卿心血來潮,心想先賦兄都寫東西了,我也寫寫。先賦兄肯定萬萬也沒想到,他要愛卿雅正的大作《歲月如歌》成了點燃愛卿的一根火柴,愛卿也準備寫一本書請他雅正,呵呵。
小侄兒天仁和老同學先賦兄,一個捉頭,一個推坐墩兒,合力將愛卿推上了作家的交椅,替愛卿披上黃袍。
有的朋友你交了等於沒交,有的朋友你最好別交,有的朋友你交上就倒黴,有的朋友彷彿是一盞指路明燈會在你人生某個岔路口引領你望見自己未來該走的道路。
最後一種朋友我們一生中能數得出幾個?
42章至50章,是在成都家裡完成的。愛卿家的旁邊就是金沙遺址,愛卿常常圍着金沙遺址轉轉,猴子學人樣地發發思古之幽情,再拐進某家茶樓,一個人懶心無腸地打上一段。
成都是個好吃懶做的城市。
好吃,所以川菜做得全世界出了名;懶做,所以滿街都是供養懶人的茶樓。愛卿在茶樓裡懶懶散散地消磨了半個月時光,又該出去幹活了。
哎,天涼好個秋!現在剛進入夏天,怎麼會有悲秋的感慨?可能是心裡的秋天到了。
前不久,愛卿經歷了一場滑鐵盧,國內外所有客戶和朋友的手機號碼郵箱等等一下子沒了,手下人使壞,不提吧。
愛卿聯繫不上任何人,任何人也聯繫不上愛卿,愛卿的世界一片黑暗,跟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
也罷,我們每天所說的話有幾句是必須要說的?所赴的約有幾個是必須要赴的?沒了手機鈴聲的打攪,愛卿反倒能夠安心地爲讀者陛下寫奏章,再不會像從前一樣一聽到手機鈴響就急吼吼地跑去喝酒。
那些斷了聯繫的朋友們以後再聯繫吧,萬一哪天愛卿的小說真的出版了,愛卿一人送一本,以示補過。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酒杯裡,還不如用來爲讀者陛下寫奏章。也許百年之後愛卿早已化爲塵土,讀者陛下您也不例外,抱歉,抱歉,不是愛卿詛咒您,實在是我們誰也逃不過這一道老天安排下來的定數,罪過,罪過,愛卿罪該萬死,陛下萬年!萬歲!萬萬歲!而愛卿留下的這本破書恰好混進了陛下您的萬卷樓作爲您的遺產傳給了您的後人,愛卿說不定會有幸成爲您後人飯後茶餘的笑談:瞧,這種書我們老祖宗也有雅性讀下去,怪不得留下來的遺產就這麼一點點?原來他把時間都耗費在這種破書上了,哪兒還有時間去置辦家業?我們老祖宗真是荒唐!
於是,愛卿的拙作因陛下您的雅好與錯愛得以流傳後世,愛卿與有榮焉。
但是,寫小說真的就有意義嗎?
未必!
人生的意義又在哪裡?
算啦,如此高難度的命題還是讓更聰明的人去挑戰吧,愛卿還是三下五除二把小說寫完了好去喝酒。 愛卿又不是哲學家倫理學家啥的,何必自找麻煩拿根攪屎棒去攪這類命題。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2005年6月16日 記於上海七寶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