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現形記》寫作緣起
天仁是我的小侄兒,全名李天仁,國籍:美國。大人們都叫他仁仁,我叫他臭娃娃。三歲,男,壞,惡,刁,最喜與大舅舅——就是我打架,每打必贏。他的南拳北腿確實了得,特別是他的天下無敵東方不敗少林童子鐵頭功更是厲害,那個鐵頭……哎呀呀!我哪裡是對手?
那天又跟我大打了一架,自然又是他贏了。一鐵頭撞來,直撞得大舅舅眼冒金星。
他洋洋得意,我氣不過,坐在電腦前胡亂用他的名字把他的年齡和個子放大了好幾倍,編排了一個荒唐倒黴的故事報復他。
故事一開頭就派幾匹蚊子去叮他,蚊子吸飽了他的血變成了大肚婆蚊子,瞎寫到17節,借錢老闆的手炒了他的魷魚,讓他吃點苦頭的目的達到,鬼使神差地往網上一發,也就停筆了。
但是,我還是狡猾地爲自己埋下了一個伏筆:在故事的最後安排了一個姑娘悄悄地上場。心想,萬一哪天我心血來潮又想寫了,好承着那姑娘下筆。
這是我第一次寫小說,不,大學畢業以來第一次寫文章。每天寫一至兩節,幾乎不改,或很少改動。
我忽然明白了一個真理:憤怒不單出詩人,還出作家。
打不過人家,就寫小說或者詩歌來罵人家,什麼刻畫了人性的醜惡揭露了社會的黑暗等等溢美之詞,都是那班文學系講師教授爲了評職稱賺稿費胡說的,或者是文學系學生爲了混文憑瞎寫的。
文學哪裡有那麼偉大?
歌德不過是因爲泡馬子沒有成功覺得很煩惱,就寫了本《少年維特之煩惱》,但丁害相思病不能自拔快成神經病就寫了本《神曲》。中國古代的楚霸王項羽打仗打輸了,惱羞成怒,胡扯了幾句打油詩,沒有直接罵劉邦,而是怪運氣不好——時不利兮,也就等於間接地罵了劉邦,倒成了千古絕唱。
打仗不過是打架的升級——打羣架。
歐洲文學史上,那班文豪詩人有打醋架的傳統。大仲馬、普希金、萊蒙托夫等等,都是這方面的慣犯,普希金最終還爲此送掉了小命。
要是時代換到現在,派出所肯定要拿他們頭痛,早不知道你們是幾進宮啦?
打輸了架就跑回去恨恨地寫詩歌寫小說罵人家,說人家如何卑鄙如何陰險。有時候打贏了架也跑回去寫詩歌寫小說吹噓自己如何了得如何偉大。
可憐這些個詩人作家往往手無縛雞之力,打架老打輸,所以,罵人有時也罵孃的作品多得汗牛充棟。
後來的讀者不明就裡,以爲那些早已死去的詩人作家真有什麼兼濟天下爲民請命的高尚情懷。其實哪裡是那麼回事兒?那些死了的詩人作家躺在棺材裡也會發笑,慶幸自己賺了個死後好名聲。
我是跟我的小侄兒打架打輸了寫小說來報復他,東拉西扯,信馬由繮,恐怕早跑題了。
故事無深意,但博一笑。
哈哈哈!
後來,偶然打開榕樹下文學網站一看,沒想到自己那篇瞎寫的東西還有那麼多人看,那麼多人跟帖,嚇了我一大跳。
一位網友還把我的瞎作跟郁達夫的大作相比,我哪裡敢望郁達夫的項背?
還有一位網友爲愛卿瞎寫的東西取了個書名《職場現形記》,說是刻畫出了職場衆生態云云。
高擡,高擡。
更多熱情的網友們命令我繼續寫下去。
那就寫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再說現在投稿又不用花錢貼郵票,鼠標一按了事。
呀呔!天仁臭娃娃,看招!
2005年3月30日 於成都錦匯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