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輕功好,可真的不用休息一下麼?”蘇小羽摟着司千煥的脖子,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梨月華地的天才少主,御空而行自然不在話下,但皇宮離冥王府可還有一段距離呢,這麼飛着不累?
“不累。”司千煥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散去過,那嘴角反而越咧越大,琥珀色的眼裡是純粹的幸福。
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他知道小東西很愛很愛他,但今日聽她向全天下的人宣誓,那種興奮卻是從有過的。
“瘋子。”蘇小羽嬌嗔,將頭靠在他頸窩,也無聲地笑了起來,大大的眼睛彎如新月,裡面清光璀璨,笨男人,真容易滿足,她什麼都還沒做呢。
司千煥被她說成是瘋子,竟然笑得更開心了,腳下更快,片刻不到就到了煥雲宮,“嘭”的一聲踢開大門,將蘇小羽輕輕丟在了牀上,自己也撲了上去。
“你幹什麼!”蘇小羽紅着臉,躲避着不停親自己脖子的男人,沒好氣的喝道。
司千煥擡頭,無辜地睜着眼,然後理所當然的笑着說道,“要你啊!”
蘇小羽的臉如煮熟的蝦子,裡裡外外都紅了,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悶聲悶氣地哼道,“還疼呢。”
“呵……”司千煥低低地笑了,眼裡盡是戲謔,但乾淨純粹,沒有一絲邪念,哪有想把人吃了的樣子。
見此,蘇小羽知道他是在耍她的,當下黑了臉,用力地想推開他,但是力氣沒他大,推不開。
“乖乖休息,我去給你做吃的。”司千煥寵溺地咬住她小巧的鼻子,輕聲問道,“想吃什麼?”
“我想吃蛋。”蘇小羽沒再掙扎,安安靜靜躺在他身下,想了想,突然說道,有些難過地蹙起眉,“孃親不見了之後,我沒有再吃過。”以前,她只想吃孃親做的蛋,現在,她突然想吃司千煥做的了。
眼裡染上濃濃的憐惜,親暱地在她脣上輕輕印下一吻,溫柔地“嗯”了一聲,起身離開,順手把黑紗放下。
蘇小羽坐起身,伸手撫上自己的脣,半晌,癡癡地笑了起來,臉一紅,一股腦扎進被子裡,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但還是掩不住裡面時不時傳來的傻笑。
“嶽伯,你們王爺呢?”白朮找了個藉口把司千橙支開,然後就趕來了冥王府,有關血淵的事情,曲吟也說得不清不楚,明日就要啓程,那今天就得把事情弄清楚。
“廚房。”嶽伯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現在的平靜,淡淡地說道,轉身指揮着人把梨樹搬去梨樹林,昨天被王爺和王妃毀得都差不多了,只能重新栽一些。
白朮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方向,朝廚房走去,他可不敢直接去找蘇小羽,某個男人的醋意可是大得很。
廚房。
“喲,挺賢惠啊。”白朮沒個正形地倚在門口,看着裡面有條不紊地倒菜翻炒的男人,調笑道。
司千煥連頭也沒回一下,一把菜刀從裡面飛了出來。
白朮立刻躲過,看着扎進土裡已經看不見的菜刀,眼皮抽了下,還動真格的了。
“羽兒在睡覺,有什麼事等她醒來再問。”司千煥淡淡地說道,夾雜着一陣“鏘鏘”的炒菜聲。
“哦。”白朮點頭,他沒直接去找蘇小羽是非常正確的,想到自己那點事,他看向司千煥,“白藜,你說,我這次帶你姐去嗎?”
“你帶不帶,問我幹什麼?”司千煥輕哼,只是背對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白朮垂眸,良久,嘆了一口氣,“還是不帶好了,我保護不了她。”
“你爲什麼不覺得皇姐根本就不需要你保護?”司千煥乘着菜,嗅了嗅那股香濃的雞蛋味道,滿意地笑了,隨口問道。
白朮俊臉一僵,立刻站直,搖頭,“她那點功夫打打小賊就差不多了。”這次他們要對上的,可能是三個隱世家族。
“皇姐也許想跟你一起面對也說不定啊。”司千煥端着飯菜,從他身邊走過,最後提醒了一下。
“一會兒讓小羽給我點迷藥,明晚再讓她醒過來。”白朮想了想,道,眼裡有着不捨,但比起橙兒的性命,他的不捨算不得什麼。
司千煥難得地哭笑不得,只是白朮看不到,怪不得這小子追了皇姐那麼久才追到,他的情商果然很低,想到司千橙,琥珀色的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亮色。
端着飯菜進了房間,見蘇小羽靠在牀上,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司千煥挑眉,在牀邊坐下,問道,“睡不着?”
“嗯。”蘇小羽點點頭,鼻尖動了動,眼睛一亮,看向他的手上,“我要吃!”
司千煥失笑,就這麼端到她面前,道,“吃吧。”
蘇小羽點點頭,開心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雞蛋,張嘴咬了下去,味道陌生又熟悉,很香,卻薰得她鼻子發酸。
“明天我們就啓程去風夕城,一定能找到孃的。”司千煥心一痛,見她臉上笑眯眯的很開心的樣子,若非跟她心意相通,他恐怕也察覺不出她的難受,小東西若想掩蓋一些情緒,臉上真的很難看出來。
蘇小羽一愣,纔想起司千煥已經能察覺自己的情緒了,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然後就低着頭吃東西,偌大的房間裡,除了進食的聲音,只剩下安靜。
砸吧了下小嘴,心滿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蘇小羽心情大好,餘光瞟見司千煥偷偷地按着自己的手臂,愣了愣,有些愧疚地蹙眉,“手很酸吧。”一直幫她端着東西,能不酸麼,也只有她這個笨蛋纔沒發現。
“不酸。”司千煥溫柔地笑道,卻見她拉過自己的手臂,輕輕地按了起來,眼底的柔光更甚。
“煥,你說我們現在都有了彼此的功力?”蘇小羽按着按着,突然想到今天早晨他說的話,早上太急她也沒注意,現在想來不由得有些小激動。
“嗯。”司千煥點頭,讓她看着自己,然後體內緩緩運起血瞳訣的力量,琥珀色的眸子染上血色,因他本身眸色就淺,所以並沒有蘇小羽那麼紅,淡淡的水紅卻愈發誘人,給蘇小羽看了以後,緩緩收起力量,眼睛又恢復了琥珀色。
蘇小羽嚥了咽口水,伸手戳了戳司千煥的眼睛,眼珠子如黑曜石一般泛着淡淡的光,“你這個樣子還挺好看的。”再一次承認,司千煥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司千煥只是笑,抽回手臂,轉而摟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道,“試試,調使用落梨訣。”小東西有了他的武功,以後誰想傷害她就不容易了,這樣很好。
“真的可以?”有些不確定,她可是羨慕死司千煥那日在墨家的調動自然的力量了,現在突然告訴她自己也有,能不懷疑麼。
“真的。”司千煥失笑,寵溺地敲了敲她的腦門。
蘇小羽點點頭,閉着眼感悟着體內的力量,然後微微睜開眼,小心翼翼地試着讓那內力遊走丹田,突然臉色一變,目光微微一滯,紅光閃過,很快恢復了正常,只是有些白的臉上緩緩佈滿了厭惡,深邃的眼底,亦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怎麼了?”司千煥感覺到她心裡的厭惡,臉色一變,低頭看着她,見她臉色很難看,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力量太強,她承受不了?
蘇小羽垂眸,斂住眼裡莫名的情緒,淡淡說道,“你的落梨訣,我不會再用。”很討厭的感覺,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用那內力,她的心裡就會生出濃濃的排斥感,有一種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動用它的感覺,莫名其妙,但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不喜歡就不用。”司千煥輕笑着說道,吻了吻她的額頭,挑眉,“休息一下,我陪着你。”
蘇小羽心裡的異樣因爲他的笑容漸漸散去,回他淺淺一笑,脫了外衣便鑽進了被子裡,只是那手卻沒放開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慢慢地睡了過去。
司千煥溫柔的表情直到她睡着的那一刻才緩緩地收了回來,討厭梨月華地的力量?會不會又跟她體內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有關係?那到底是什麼,對小東西是好是壞?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司千煥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眼裡佈滿擔憂,突然感覺自己也有些累了,想脫了自己的外衣,但手被蘇小羽緊緊地握住,無奈之下,便把衣服直接震碎,光溜溜地爬了進去,直到把蘇小羽整個摟着,他不安的心才緩緩安定了下來,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閉上了眼。
於是這廂兩人相擁而眠,那邊白朮一個人喝着茶等他們到來,結果在喝完第三壺茶後,發現自己已經飽了。
該死的白藜,不會忘了他在等他,抱着自己的女人睡覺去了吧?白朮咬牙切齒地想着。
不愧是自詡最瞭解司千煥的人,一猜就準。
等再晚一點的時候,司千煌帶着曲吟到了冥王府,便見白朮跟一隻茶杯大眼瞪沒眼,一臉怨懟。
“怎麼了?”司千煌挑眉,在他身邊坐下,拿過他手裡的茶杯瞧了瞧,沒什麼特別的啊,至於這麼盯着麼?
“我從天亮等到天快黑。”白朮陰測測地笑了笑,看着外面的天色,咬牙切齒地說道。
曲吟“噗嗤”笑了出來,“也就你願意等着。”小羽昨晚肯定累壞了,司千煥肯定是在陪她睡覺,只有白朮纔會傻的在這裡等兩個睡着的人。
白朮沒好氣的輕哼一聲,悶悶地灌了一口茶,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
“回去了?”司千煌奇怪地問道,都等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下了。
“去茅廁。”聲音還在,人已經消失了,天知道他喝了多少壺茶了。
“哈哈哈……”曲吟笑得彎了腰,看見司千煌手裡的杯子,笑聲更大,如銀鈴一般,煞是好聽。
她發現小羽身邊的人都好可愛,雖然,白朮是小羽身邊人的人。
司千煌但笑不語,自從知道了梨月華地的事情,他也明白了白朮爲什麼總這麼遷就着小煥了,守護者……還真是可憐了白朮。
新月掛梨枝,夜色正當時,司千煥和蘇小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你的衣服呢?”蘇小羽本來滿眼的迷糊,一見到眼前白花花的肉,立刻變得清明,彈坐起來,惡狠狠地問道。
司千煥揉着頭,聞言低頭看了看,突然懶洋洋地側身,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得問你了。”
“我扒的?”蘇小羽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會在夢裡做了什麼吧。
“好了不逗你了,你拉着我的手,我沒法脫衣服,所以我直接把衣服震碎了”,說着,指了指地上的破布條。
蘇小羽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他胸前,看他白白的胸前浮現一抹紅印,才滿意地笑了笑,爬過他坐在牀邊穿鞋。
“他們應該都來了。”司千煥轉過身,道,司千煌、曲吟和白朮,應該都來了。
“嗯。”蘇小羽點點頭,走到衣櫃爲司千煥取了一件黑衣,走過來遞給他,道,“你也很好奇血淵吧。”
“嗯。”司千煥點頭,輕輕笑了笑,接過衣服,優雅地穿了起來,擡頭,見某個小女人已經聰明地背過身去,想到今早晨她因爲看了自己而流鼻血的事情,眼裡止不住地瀰漫着笑意。
“穿好了嗎?”蘇小羽清了清嗓子,問道,想到早上的事情,她也是窘迫得不行,這麼丟臉的事情,她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司千煥下牀,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除了脖子一點肉都沒漏出來,見此,蘇小羽才滿意地點點頭,主動拉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出門。
而幾乎可以用望眼欲穿來形容的白朮,終於盼到了今夜的第一顆星星。
“你們終於來了。”白朮的聲音裡帶着悲憤,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曲吟見了,又抑制不住自己,笑倒在司千煌懷裡,想跟蘇小羽打個招呼,硬是沒了力氣。
蘇小羽挑眉,看着白朮無力的樣子,戲謔的看了司千煥一眼,見他面色如常,抽了抽嘴,真是個沒良心的被守護者。
“坐好了,不想知道血淵的事情了麼?”蘇小羽靠在司千煥身上,笑眯眯地問道,這話是對白朮說的。
白朮眼皮子動了動,果然慢慢坐直,靠在椅背上。
“當初我跟着師傅到醫谷後,一直山洞裡練功,師傅要處理醫谷的事務,所以並不是常常來看我,那次我剛衝破血瞳訣第四章,天已經黑了,洞裡很黑,我想出洞,不過走反了。”蘇小羽似乎是在回憶,眼睛半眯着,神色很淡,語氣也很淡,“等我快走到山洞最裡面的時候,才發現走反了,所以想調頭,但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過去,把我帶到一個很小的石室,裡面很暗,等我適應以後,就看見石頭裡插着一把紅色的劍。”
蘇小羽想到血淵,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她記得,血淵一看見她就好像有意識一般亮了亮,她走過去看它,它就在她臉上輕輕蹭了蹭,那種親暱,就像家裡的寵物討好主人一般,她當時也被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血淵已經被她握在手中,手腕也多出一條傷口,體內的血液不停地輸入血淵劍身,她無論如何都甩不開它,當她以爲自己要失血過多而死的時候,那傷口奇蹟般地癒合。
血淵本就是紅色的寶石製成的,晶瑩剔透,煞是好看,而吸收了她的血液,劍身更加妖冶美麗,她那個時候已經很虛弱了,勉強拿起它,就看見它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劍柄突然出現“血淵”二字,心想這就是它的名字,小聲地喚了一聲,它彷彿有靈性一般貼向自己的臉。
傳說有一種兵器集合天地靈氣煉製,大陸上的人把它們叫做神器,神器可以認主,除非主人死,神器不會再易主,她看血淵就很像傳說中的神器,心裡一激動,加上失血過多,很窘地昏倒了。
之後,血淵就一直跟着她,但她後來發現,血淵除了有靈氣聽得懂人話之外,完全沒有神器所具備的神奇力量,不管放在誰的手裡都只是一個普通兵器,包括她這個主人,想來是她的力量不夠,開發不出它的力量吧。
“你還真是好運,人家一輩子都見不到神獸,摸不到神器,你才十多歲,就兩樣都擁有了。”白朮哭笑不得,看了眼蘇小羽懷裡懶洋洋一動不動的小白,說道。
“咳。”蘇小羽訕笑,表情變得有些暗,“找到師傅的屍體以後,我就把他葬在山洞裡面,以血淵爲墓碑,等我救得孃親,便去醫谷取回,血淵重回我手之日,就是血洗醫谷之時。”
眼裡流露出淡淡的嗜血和冷漠,師傅待她很好,卻因她而死,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她把師傅葬在山洞裡,無非是不想那些人去打擾師傅,哪裡知道他們不但去擾了師傅安寧,還拿走了血淵,真是該死!
“這把劍,我從來沒聽說過。”曲吟淡淡地說道,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蘇小羽,“小羽,你還記不記得,老谷主當時看見你手裡的血淵,表情很震驚。”
“嗯,我很少見師傅有這種表情,我問他血淵有什麼不對,他只說,這是天意。”蘇小羽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聽師傅的口氣,他是知道這把劍的,天意?什麼是天意?
“也許這把劍只有隱世家族的掌權人才知道,而這次奪寶大會,擄走孃的人也想來爭奪血淵,也許他是某個隱世家族的掌權者,而娘,也是隱世家族的人。”司千煥垂眸想了片刻,淡淡說道,但眼皮沒有擡起,只因要掩住裡面異樣的神色,整個醫谷只有老谷主知道,這血淵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也許,它跟小東西體內那股力量有關係。
白朮看了司千煥一眼,多少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感嘆蘇小羽的神秘,道,“醫谷的人怎麼這麼容不下你,你都已經離開了,哪裡會跟他們爭權。”再說,想要對付蘇小羽,恐怕要賠上很多高手的性命,這生意怎麼算都賠啊。
曲吟抿脣幾不可見地笑了笑,蘇小羽也微微挑眉,並未開口。
司千煥並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輕輕挑眉,問道,“你們離開醫谷的時候,是不是拿走了什麼東西?”
曲吟一愣,錯愕地看着司千煥,見他臉上的篤定,心生佩服,這個人好聰明,什麼都猜得到。
“我弟弟自然聰明。”司千煌讀出曲吟心中所想,自豪地說道。
白朮嘴角抽了抽,有些鄙視司千煌,他一個皇帝,怎麼這麼幼稚,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那麼聰明,猜啊。”蘇小羽仰頭,笑靨如花,他不是聰明麼,猜出來纔是真聰明。
司千煥被她逗的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捏住她的鼻子,笑罵一聲“頑皮”,然後慵懶勾脣,篤定地說道,“你拿走了醫谷谷主的信物。”若非如此,她們當初要離開,醫谷的人明知不敵怎麼可能還要拼死阻攔,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掌控了醫谷,就算羽兒不死,當着他們的面發誓要回來報仇,但她以一人之力也撼動不了他們的位置,他們根本無需擔心她回來奪權,像他們那些高高在上慣了的人,私心裡是很看不起羽兒這種外來人的,就算她學會了血瞳訣。
十八長老,五死十三傷,之後又派出大批人出來尋找,企圖抓住羽兒,那羽兒拿走的東西一定對掌權人至關重要,一般來說,家族掌權人總有一些信物作爲身份的象徵,像梨月華地的主人,就有一枚梨花形狀的玉佩。
蘇小羽聽他這麼說,已經嘟起了小嘴,很不滿地瞅着他,什麼都知道了,一點意思也沒有,“醫谷谷主的象徵是一枚草藥形狀的翡翠玉佩,我在師傅嘴裡發現的。”想來也是怕他們奪了去,纔想着藏在嘴裡,想到師傅的死,她的心裡又迸發出濃濃的恨意,權勢真的這麼誘人?爲什麼那些人會爲了它瘋子一樣的殺人,她只是想學藝救孃親,根本就沒打算跟那些人爭什麼啊。
“別想太多。”敏銳地察覺到她心緒的起伏,司千煥低聲安撫着。
蘇小羽笑着點點頭,把玩着昏昏欲睡的小白,有些出神。
“白朮,你去準備馬車,明日一早,我們就啓程。”司千煥說道,然後抱起蘇小羽,準備離開。
“哎,等等,小羽,你身上有沒有好一點的迷藥?”白朮起身叫住兩人,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蘇小羽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朮很久,莫名地笑着,良久,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道,“這個能讓人昏睡兩天,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謝了。”白朮接過瓷瓶,看他們離開,心情有些沉重,連蘇小羽的看出他在想什麼了,橙兒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不對。
司千煌不贊同地看着他,“你可以直接跟橙兒說的,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面對她?”他猜到白朮不會讓橙兒跟着去,畢竟面對的人都太厲害了,他會怕保護不了橙兒也是正常,但用迷藥未免也太過了。
白朮苦笑,收好瓷瓶,“你的妹妹你還不清楚麼?若我說了,她一定會跟着去。”
見白朮走到門邊,司千煌突然看向他,道,“如果橙兒可以跟你一起面對呢?”
白朮身子一僵,眸色漸漸地深邃,但腳步未停,其實他一直知道橙兒有事瞞着她,如果白藜一個人這麼說,他還可以覺得是玩笑,那司千煌也如此說,就絕對是真的了。
但他的潛意識裡,司千橙有再多的秘密,也只是那個被他保護在羽翼下的小女孩,所以他的計劃沒有改變,至於司千橙瞞着他的事情,也打算等他回來再弄清楚,如果,他今夜便去找司千橙吧事情弄清楚,也許之後就不會鬧出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當然,這是後話。
“煌,我一直以爲隱世家族已經是最神秘的了,但我今天發現,你們司家人才是真的很神秘。”曲吟單手支着腦袋,歪着腦袋看着身邊神色淡然的男人,感嘆道,眼裡有着好奇。
司千煌轉頭,不置可否地輕笑兩聲,無辜地聳肩,“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見過誰家皇帝是普通人?”曲吟沒好氣的瞪她,以前還覺得他挺聰明的,怎麼現在發現他邏輯有問題,莫非都是他裝得太像了?
司千煌放下杯子,拉着曲吟打算離開,見嶽成正走過來,淡笑着打了聲招呼,“嶽伯。”
“皇上這就走了?”嶽成問道,皇家的幾個孩子都是他看着長大的,自然也沒外人那樣拘謹,但恭敬是必須的。
“嗯。”司千煌點點頭,交代了幾句便拉着曲吟快步離開,等出了冥王府的大門,才緩緩停下腳步,低頭認真地看着曲吟,“你要去面對你該面對的,我不會阻攔,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要你活着回來。”
“嗯,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曲吟溫柔地笑道,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她現在沒有武功了。
“帶上它,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能保住你的性命。”司千煌知道她這麼說是想讓自己安心,無奈地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條紅繩,繩子上拴着一塊檀木木牌,看上去很普通。
曲吟疑惑地拿着木牌,實在是看不出它有什麼不同,擡頭,對着司千煌眨眼,眼裡全是好奇。
司千煌但笑不語,表情有些莫測,先轉身上了馬車。
曲吟摸摸鼻子,跟着爬上馬車,心中腹誹,還說自己是普通人,還不是一樣神秘,這司家的水可真深。
那邊,蘇小羽並沒有隨司千煥回去,而是交代了兩句便一個人離開,去的地方,是將軍府,有的事情,在走之前應該瞭解了。
將軍府,倩影閣。
“老爺,你怎麼可以讓人這麼侮辱璇兒,她可是你的女兒啊!”徐倩跪倒在地上,對着蘇青遠哭喊,那花了的妝容,讓她看上去難看得很,她早就聽說今日在宮裡發生的事情了,分明是蘇小羽指使冥王來侮辱她的璇兒,老爺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做,還把璇兒帶回來,還有那長公主的話,什麼叫不能嫁入皇室,璇兒可是未來的皇后!
蘇青遠沉着一張臉,本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讓他顏面盡失,恨不得不認蘇藝璇,現在還被這個蠢貨指責!小羽現在是皇室的人,蘇藝璇說她的不是,就是在打皇家的臉,這可是死罪,還會連累家裡,若非看着小羽的面子上,長公主哪裡肯輕易放過她,現在這女人不但不感恩,還在這裡抱怨,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娶了這個女人。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是你偏袒那個小賤人,她娘是狐媚子,把你迷得暈頭轉向,她不在了,她的女兒也把你迷得暈頭轉向,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我,沒有璇兒!”徐倩想到女兒一回來就尋死覓活,而蘇青遠不但不安慰她,還打了璇兒一巴掌,心裡就氣得不行,張口就道,形如潑婦。
“啪!”
蘇青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徐倩臉上,直接把她打飛出去,撞在牀邊,吐出一口血來,眼裡的厭惡已經絲毫不加掩飾,“當初娶你,還覺得你溫柔得體,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瘋子!”
徐倩被打得愣住,聽到他的話,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含淚看着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陌生,“我是瘋子?蘇青遠,我這個樣子是誰逼出來的!成親以後,你就整夜整夜的不着家,你寧願去跟那些狐狸精鬼混,也不陪我,最後還把她們一個個帶回府,你有沒有爲我想過?”誰最初就是壞人呢,她是善妒,但若不是他朝三暮四,她也不會變成這樣,不是麼?
蘇青遠沒有半分愧疚,厭惡地說道,“可笑,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是你自己心胸狹隘,現在還來怨我?”他給了她榮華富貴,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徐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已經無力再與他爭吵,但腦子裡浮現出蘇藝璇絕望的樣子,眼裡有重現了些光芒,璇兒嫁入皇姐,纔是兩個人唯一的出路,就算不嫁給皇家,至少也得嫁給那些貴胄子弟,但皇家都嫌棄的人,別人哪裡還看得起,璇兒這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更不能毀在蘇小羽手裡!
“老爺,求求你,你求求皇上,讓他收回旨意,璇兒的一輩子不能毀在這啊!”徐倩爬到蘇青遠面前,拽着他的衣服,哭着求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蘇青遠對徐倩已經徹底失望了,一個人的無知,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蹲下身,緊緊地捏住徐倩的下巴,厭惡地看着她,“你女兒得罪的不是蘇小羽,是皇家,是皇上,她駁了皇上的面子,她現在沒有被關進大牢,你就該慶幸了!”
“老爺……”徐倩的雙眼突然失去焦距,蓬頭垢面的樣子,與鬼無異,無意識地呢喃着,看的出,她很絕望。
蘇青遠見她這樣,突然憶起二十年前那個以盈盈笑容打動她的女子,心生不忍,但看見她髒亂的樣子,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嘆了口氣,甩袖離開。
想到蘇小羽,想到冥王對她的寵愛,蘇青遠積攢了一天的陰鬱煙消雲散,冥王這麼喜歡那丫頭,她那麼聽話,一定會爲自己說上幾句好話,那他的未來也算是一片光明瞭。
在他看來,冥王會當衆羞辱璇兒,只是因爲想要替小羽出出氣,但他可是她爹,就算她再怨自己,心裡也該向着他纔對,況且前段日子不還冰釋前嫌了?
但蘇青遠怎麼也想不到,這美夢做了一晚不到,便落進了萬丈深淵。
蘇青遠離開倩影閣後,一抹白色身影從屋後走了出來,腳步虛浮,似乎風一吹就要倒去,那臉色蒼白,髮絲凌亂的女人,不是蘇藝璇還是誰。
蘇藝璇的眼神很空洞,表情卻是絕望,她以爲,爹爹不爲她爭只是緩兵之計,可現在看來,完了,一切都完了。
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重重地倒在牀上,看着屋頂,眼底突然爆發出濃濃的憤恨和不甘,一張臉幾乎扭曲,一口血吐了出來,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她唯一的念頭便是——
毀了蘇小羽。
一抹黑影也在這時飄了進來,打量了蘇藝璇良久,突然發出一聲乾澀的笑聲。
蘇青遠走了很久,徐倩依舊呆呆地看着地上,突然瘋了一般笑了起來,聲音尖銳的如同利器刮過石壁,聽的外面的下人毛骨悚然。
徐倩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爲了一個男人,她爭了一輩子,她壞事幹盡,她害人甚至下毒害死那些側室未出生的孩子,可最後得到了什麼?那個男人,連扶自己一下都不願意,呵呵,真是可笑……
艱難地爬了起來,徐倩走到水盆前,清理了一下自己,璇兒受了打擊,剛剛還在發高燒,她要去看看她。
許是被蘇青遠傷透了心,徐倩的腳步有些虛浮,目光有些渙散,快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帶掉一個花瓶,“啪”的一聲碎了一地,她腦子裡崩着的弦突然斷了,全身的力氣逗被抽空一般,無力地朝後跌去,腦袋正好撞上了一塊鋒利的碎片。
“啊!”淒厲的慘叫響起,但沒有一個下人闖進來,只因,他們都動不了了。
“吱呀——”
蘇小羽一襲銀衣,伸手推開門,緩緩走了進來,看着徐倩慘白着臉倒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流出的血在身下蔓延,刺目的很,微微眯了眼,在她面前蹲下。
察覺到眼前的光線變暗,徐倩艱難地睜開眼睛,眼裡有些求生欲,但當她看清眼前的女人後,一雙眼徹底失去了全部光亮,蘇小羽,是蘇小羽,怪不得沒人來救她……
“徐倩,你知道麼,我孃親來將軍府只是爲了避難,她對蘇青遠根本就沒有一點意思,但你心生嫉妒,屢次三番欺辱她,在她被擄走後還在她頭上扣屎盆子……”蘇小羽噙着一抹淺笑,表情很恬靜,語氣也很淡,似乎只是在和老友閒話家常,“我不介意別人怎麼說我,可我恨一切侮辱我孃親的人,偏偏你每次找上我的時候,都罵我孃親。”
“知道我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你麼?”蘇小羽突然輕笑了一聲,鎖住徐倩枯木一般的雙眼,溫柔地問道。
徐倩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是在問爲什麼。
蘇小羽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得眼睛都彎了,聲音也清脆不少,“因爲你說你愛蘇青遠,所以,我就要他親自殺了你,雖然你現在這樣只是個意外,但終究也是被他傷透了心,不是麼?”
面若飛仙,心如魔,曲吟在見過她殺人的時候,曾這樣戲說過,倒是與蘇小羽現在的狀態很相似。
徐倩驚恐地睜大了眼,身子一陣抽搐,張了張嘴欲說什麼,但最終說不出一個字,身子一顫,徹底失去了氣息,一雙眼死死的盯着蘇小羽,死不瞑目。
蘇小羽收起笑容,緩緩起身,再未看她一眼,緩緩朝外面走去,等快出房門的時候,突然回眸,一朵嗜血的笑容在她脣邊綻放,朱脣微啓,“你不會孤單的。”
此時,將軍府周圍已經被重兵包圍,舉着火把,照亮此處天地。
蘇青遠站在門口,沉着臉看着眼前的司千煥,他慵懶地笑着,卻帶着致命的威脅。
“王爺,不知這麼晚了,您帶着這麼多人來我將軍府作甚?”蘇青遠冷聲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蘇將軍真是健忘,當年與楚天佑合作的事情都忘記了麼?”司千煥挑眉,彈了彈自己的依衣袖,漫不經心地說道,明天就要啓程了,所以小東西今日想把事情都解決,他做相公的自然要配合,不是麼?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身後的士兵臉上露出肅殺之意,而蘇青遠也徹底地白了臉,但還是強撐地說道,“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當年的事情,他做的很隱蔽,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司千煥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冷冷地勾起嘴角,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來,滿意地看着眼前的人臉色大變。
“你、你……”蘇青遠震驚地看着他手裡的信,怎麼可能,這封信他一直藏的很好,怎麼可能找得到?腦子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臉色徒然變得很難看,“是她,是她拿給你的,對不對?”
司千煥面色寡淡,卻在看到他身後的身影時,慢慢染上了溫柔的笑容,聲音也變的輕柔,“羽兒。”
蘇青遠猛然回頭,雙目赤紅地看着蘇小羽,手一動就想掐住她的脖子,卻沒想到身子一軟,便全身無力地跌倒在地上。
“爲什麼!”蘇青遠怒聲問道,死死地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女子,“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他纔將全部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她怎麼可以背叛他!
蘇小羽但笑不語,見他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才緩緩開口,甜甜地喚了一聲,“爹爹。”
蘇青遠一怔,還未等他回神,便又聽見一句話,讓他明白了個徹底。
“您還記得,我娘身上流出的血,濺溼了你白色的靴子麼?”蘇小羽眼裡緩緩露出嗜血的光芒,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冷卻,語氣很輕,卻寒意滲人。
這個男人,等到孃親奄奄一息都還想侵犯她,好在最後沒有得逞,否則,她會讓他死的更慘。
蘇青遠愣愣地看着她,半晌,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原來,她對他的恨從那麼早就開始了,那個連名字都不曾告訴過他的女人,那麼早就給他種下了禍根了麼?哈哈哈,真是可笑!他竟然會相信這個白眼狼,哈哈哈,可笑!
“她是我的妾,本來就該伺候我,他要她的身子有什麼錯,她還以死相逼,婊子還想立牌……啊!”蘇青遠氣都極致,什麼話都敢說了,反正這個他以爲已經跟着自己冰釋前嫌的女兒竟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那他又何必再對她抱有什麼期望,通敵賣國,本來就是死罪,他還有什麼可怕的,但沒等他說完,便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可以讓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蘇小羽在他身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看鮮血流出,冷冷地勾起脣角,拿出懷裡的瓷瓶,把裡面的液體全都倒在了他身上,清冷的聲音穿透蘇青遠的耳朵,讓他的靈魂都恐懼到顫抖,“你的血,會一滴一滴流盡,我聽說,皇上準備明日將你凌遲處死,在此之前,這血,絕對不會流乾,你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死亡,這藥,可是我花大價錢買的原料,也算對得起你的養育之恩了。”
蘇青遠猛地瞪大雙眼,瞪着蘇小羽,震驚裡夾雜着恐懼,從心底開始泛冷,連身子都開始發顫,“你,你變態……”
蘇小羽微微挑眉,低低地笑了起來,清脆悅耳,好聽得不得了,眼角甚至笑出了淚花,只是那眼底,卻是深深的冷漠無情,變態?是變態又怎麼樣。他逼迫她孃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什麼?她蘇小羽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記仇,變態!
憐憫地看了仍恐懼又憤恨的男人一眼,蘇小羽緩緩起身,任司千煥的人把他抓走,自己一個人慢慢地朝冥王府走去,神色複雜,司千煥知道她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淡淡地笑了笑,緩緩跟着她,但始終離她兩步遠。
“賤人,你不得好死!”遠處傳來男人的怒吼,司千煥眼底一冷,袖子裡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身後再無聲音。
將軍府昔日輝煌不在,皇上仁慈,就算蘇青遠通敵賣國,亦沒有誅其九族,但將軍府卻是不存在的了,蘇青遠其餘的夫人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有一名叫雲結的側室,不久便嫁給了皇城的富商,聽說從前便是青梅竹馬,只是男子家道中落,雲結的父母才逼她入將軍府,現在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而另一件怪事,便是那個被冥王當衆羞辱過的曾經的蘇家大小姐,查封蘇府的時候,這個就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
當然,這都是後話,等司千煌和蘇小羽回到冥王府,白玉慌慌忙忙跑了來。
“慌慌張張,怎麼回事?”司千煥坐在椅子上,蹙眉。
“王爺,北王、北王……北王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白玉結結巴巴,說了半天才把剛得到的消息傳來,聽說北王爲了那女人,還跟劉相爺的兒子對上了。
“嗯?”司千煥喝茶的動作一頓,終於詫異地擡起了頭,二皇兄一直都很排斥戀愛成親,到底怎麼回事?關鍵是,他怎麼會去青樓?
蘇小羽摸了摸鼻子,問道,“哪家青樓?”
“醉春風。”白玉道,見蘇小羽突然笑了,有些疑惑,“王妃,有什麼不對?”
“那個姑娘,是不是叫扶柳?”蘇小羽眯着眼想了想,問道。
“對,王妃,你怎麼知道?”白玉驚訝地問道,王妃回未卜先知嗎?
蘇小羽淡淡地笑了笑,“你去幫我把柳月叫來。”
白玉點點頭,立刻離開。
“醉春風……羽閣的?”司千煥喝了口茶。
蘇小羽點點頭,腦子裡出現一抹白影,道,“扶柳……我見過她一次,還不錯,你皇兄會喜歡也難怪。”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眯着眼看向司千煥,“你不會嫌棄她是醉春風出來的人吧。”
“二皇兄喜歡就好。”司千煥不置可否,出身如何倒沒關係,能讓二皇兄那個遲鈍的男人動心,要換了皇姐聽到這個消息,可能立刻歡天喜地地要去辦喜事了。
“主子,雖然身世可憐了些,但很堅強。”柳月在路上已經聽白玉把事情說了,一來還不等蘇小羽問她,就道,沒想到誤打誤撞,竟能得此姻緣,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西雲也跟在後面趕了過來,一看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天我們就出發了,柳月,你留下來吧,畢竟醉春風你是在管理。”蘇小羽道,扶柳一個弱女子,司千北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護着,萬一有人來找茬,可就不好了。
誰知柳月立刻搖頭,可憐兮兮地看着蘇小羽,“主子,不要丟下我。”保護扶柳是應該的,可她更想跟着主子。
蘇小羽蹙眉,看了看司千煥,突然咧嘴一笑,找來紙筆信封,寫下一行字,然後從懷裡掏出冥王令,丟進信封裡。
“小羽主子,您這是要幹嘛?”西雲眼尖地看着她把冥王令丟了進去,尖叫道。
“小聲點兒。”蘇小羽朝後縮了縮,“給她護身啊,免得被人欺負。”那話說的,叫一個無辜,自然。
除了司千煥外,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隨隨便便就可以把冥王令給人,護身?
“咳咳,那我換一個。”蘇小羽被他們盯的發憷,從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塊白玉玉佩,丟了進去,然後把冥王令拿了出來。
“小羽主子!”西雲繼續尖叫,“那是可以號令羽閣的信物!”
“閉嘴,再囉嗦,你留下。”蘇小羽臉一沉,把信丟給柳月,見西雲乖乖地低下頭,倒回司千煥懷裡。
司千煥看着她打呵欠,微微一笑,“散了吧。”話落,抱着蘇小羽朝寢宮走去。
“他是我皇兄,你怎麼比我還操心?”邊走,司千煥邊味道,但沒有醋意。
蘇小羽想了想,對他眯着眼笑,“因爲不想煥操心啊。”
司千煥心中一暖,低頭在她額跡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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